第6章 6該操作了，少年

  葉詩語是什麼時候得到的這個APP？

  她記得，那是才搬來麟門的第二天早晨，當她從沉睡中甦醒，打開手機確認時間時，那紫色的APP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了桌面上。

  是手機出了問題嗎？還是中病毒了？

  葉詩語這樣想，因為當她長摁那APP時才發現，壓根就沒有刪除的選項。

  好奇之中，她決定打開這個APP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只是打開的瞬間，無數虛幻的訊息便湧上了心頭，奇幻地在她的眼前浮現了文字，

  【歡迎光臨調製器APP，葉詩語宿主】

  【APP目前等級：1——等級會隨著使用頻率與次數而提升，當等級升高時，APP效果、持續時間等屬性會增強。】

  【APP效果：個體催眠——使得單一目標陷入短暫的催眠狀態。該對象處於催眠狀態時會完全聽從您的指令，效果結束後該對象會忘記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使用方法：每周兩次，每次持續15分鐘。只需在內心中浮現使用APP的願望，隨後將手機屏幕展現給希望催眠的對象即可。】

  【注意事項】

  【1.不可透露APP存在】

  【2.APP會出現在您最常使用的手機中，但使用時需要保證手機有電】

  【3.任何催眠期間下達的延遲指令在15分鐘期限後不會保留】

  【4.雖然效果結束後，APP會自動修正被催眠對象的不合理記憶，絕對不會察覺到異樣，但仍需宿主小心謹慎第三方存在，請避免犯下任何可能導致APP暴露的錯誤】

  葉詩語的瞳孔一點點變大，面上的表情也充斥著不可置信地盯著那虛幻文字的最後一行，那裡，用粉紅色的花體寫著，

  【請無所顧忌地使用吧！】

  這可能只是一個愚蠢的玩笑？

  手機絕對是中病毒了，在國內的時候葉詩語聽過，麟門有很多這樣的網絡犯罪.

  直到此刻，因為顏歡的到來，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第一次使用，甚至還將這個過程包裹在了「交換聯繫方式」的行為下。

  如果沒成功，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就會說，

  「抱歉，點錯了。」

  然後再打開plane就行了。

  但是，看著此刻雙目徹底失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俊美少年時，葉詩語的心跳正一點一點加快.

  「撲通.撲通.」

  那心跳聲像是密集的戰鼓一樣狂亂，象徵著她的難以置信。

  「竟然.是真的！」

  而顏歡看著眼前瞪大眼睛的葉詩語，發現她與柏憶一樣，應該都是第一次使用修改器。

  因為有抗性存在的緣故，雖然剛看到那APP界面的時候他有一點難受，但現在基本上已經恢復如常了.

  就是全身上下還有一點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戳到麻筋後緩慢恢復時的感覺，不大舒服。

  顏歡有一點無語，虧他之前還因為葉阿姨而抱有僥倖，認為葉詩語不一定有修改器，結果第一晚就變成了阿偉.

  並且果不其然，這些修改器的內容都是這種不堪入目的限制級內容。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你先開的！

  發動完美表情管理，他完美表演著被催眠瞬間時的那種迷濛狀態，身體也一動不動。

  葉詩語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昏暗的走廊。

  確認沒人發現這裡的事後，她輕輕伸手摁在了顏歡的胸口上，企圖將他推進去，進入到封閉的房間中再進一步行事。

  結果這一碰卻像是碰到了一堵灼熱的牆那樣，不僅怎麼都推不動，那體溫還讓葉詩語仿佛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

  男孩子的體溫都這麼高嗎？

  尋常與冰冷的人偶相處慣了，此刻她才發現人與人偶的巨大差距來。

  怎麼辦，搬不動的話.

  對啊，現在他是聽自己的話的！

  葉詩語想起了這一茬，她試探性地對顏歡輕聲道，

  「進房間去。」

  「.」

  顏歡瞬間覺察到酥麻的身體傳來了一陣微弱的悸動，似乎是在催促他走回房間。

  面上，他保持著失神的迷濛，自己就走回了房間之中，隨後又回頭看向葉詩語。

  葉詩語再度瞥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隨後也走入了房間，再轉身將房門給徹底關上

  「咔噠。」

  似乎還覺得不安全，她輕輕一擰，將門給鎖上了。

  「呼」

  密閉的空間中，少女如花一樣的體香傳來，讓顏歡忍不住去尋找來源，最後停在了她長長的黑髮上。

  當葉詩語鬆了一口氣地轉過身來時，顏歡又連忙放空眼神。

  此時宛如獨處的狀態下，葉詩語臉上的表情終於不是白日裡的面無表情，反而有了明顯的波動。

  眉頭會皺了，白皙如雪的肌膚似乎因為加快的心跳多了幾分血色，那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也會上下打量人了

  就像是畫中人突然走到了現實那樣鮮活。

  「那麼，該怎麼處置你呢」

  她摸著自己的下巴，在顏歡的面前走來走去，似乎是連催眠顏歡之後該做什麼都沒想好，一直在自言自語，

  「明天催眠他讓他告訴媽媽斷絕聯繫？不行，就算這樣APP能修正他的記憶，媽媽也會一直打電話詢問他的要是出了問題發現不對」

  顏歡看著他，如人偶一樣安靜地傾聽，只悄悄地將那些話裝入內心，

  「催眠他在家裡做一些壞事呢？讓媽媽討厭他.對.就這樣.而且這個傢伙肯定也.」

  葉詩語抬起了頭，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決斷，她轉過頭來突然看向了顏歡。

  她帶著香風靠近了顏歡，看著他的面容，輕聲問道，

  「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來葉阿姨家吃晚飯。」

  聽著顏歡毫無起伏的聲音，似乎沒得到想要答案的葉詩語張了張嘴，她推敲了一下措辭，又換了一個說法問道，

  「那，來到這裡你是怎麼想的？」

  結果問得還是模稜兩可的，估計真要被葉詩語催眠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的確不善與人相處，從隻言片語中都能感受到。

  顏歡迷濛的眼微微抖動了一下，他說道，

  「我有一點害怕.」

  「害怕.什麼意思？」

  葉詩語一愣，一點沒讀懂顏歡的話，而聽他接著說道，

  「我害怕和父母有關的人往來.以前，他們就在我的面前，把我的家，把爸爸媽媽的一切從我的面前帶走，好像我不存在那樣.明明他們都是爸爸媽媽的親戚、朋友，為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害怕這一次也是一樣，我好不容易才從孤兒院走出來.」

  葉詩語的指尖一點點捏緊，她看著哪怕在催眠之中也面容顫抖，好像是陷入了某種苦痛回憶的顏歡，忍不住說道，

  「好了，停，別再想了！」

  「是。」

  顏歡的表情又緩慢地恢復如常，從那痛苦的泥潭之中掙脫，變成了混沌的迷濛。

  見狀，葉詩語才長出了一口氣，又像是自己對自己嘀咕道，

  「媽媽才不會這麼做呢」

  雖然如此說，但顏歡仿佛真心流露的話語卻好像打亂了她的思緒，讓她一下子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只好又抬眸看他。

  對了，得先把plane加上，這樣催眠結束之後他的記憶APP應該會幫他自我修正的。

  反正今天本來也只是嘗試一下效果有沒有用，至於其他的.

  來日方長。

  「把手機解鎖，打開plane後給我。」

  顏歡看葉詩語站在原地不知道思考了一些什麼，但聽她這麼說，還是從懷中掏出了手機。

  指紋解了鎖，露出了一片蔚藍海洋作為背景的桌面。

  將plane打開，葉詩語被裡面密集的聊天框與紅點給驚到了。

  這.這麼多聊天框？

  這都是什麼群？

  學生會總管理群？數學1001一群？拳法社交流群？田徑社群？擊劍群？司機群？麻牌群.

  葉詩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plane，因為她通常都只會有寥寥幾個聊天框，和媽媽，和陳姨，之前在國內上學也沒加過同學的群.

  「叮！」

  就在這個時候，顏歡的手機突然響了。

  「！」

  葉詩語被嚇了一跳，連忙看去，發現是一個備註為「櫻宮副會長」，頭像是一隻白貓的人發來了消息，

  「有事需要和會長商量，請問現在會長有空嗎？」

  怎麼辦？！

  這又是誰啊.

  葉詩語看著屏幕，又抬眸看著眼前眼神迷濛，一動不動的顏歡。

  啊，不管了，等催眠結束了讓他自己回復吧。

  她視若罔聞，準備點開右上角的「添加朋友」。

  看到這操作，顏歡都不禁為她感到智熄。

  要不，你試著讓我幫你回？

  你不是已經催眠我了嗎，結果就讓我在這干站著冒充人偶？

  不過這似乎也說明，葉詩語和顏歡這種前世耳濡目染的紳士有所不同，她對這方面一點不了解，所以第一次下手顯得那樣捉襟見肘。

  就在葉詩語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添加朋友」的時候，整個屏幕突然一黑，隨後被一個語音通話的界面給占據了。

  「叮叮叮~」

  「語音通話：櫻宮副會長」

  ！！！

  打.打電話過來了？！

  那突然放大的白貓頭像把葉詩語嚇了一跳，聽著那吵鬧的電話鈴聲，她渾身一抖，顯得格外慌亂。

  做賊是會心虛的，此刻正在做壞事的葉詩語便是如此。

  她連忙伸出手指，摁下了拒接鍵，斷絕了那吵鬧的鈴聲。

  「嘟嘟.」

  「呼」

  電話鈴聲終於消失，葉詩語鬆了一口氣。

  隨後為了避免對方再打過來，她便遲疑著在櫻宮副會長的聊天框內打了字，

  「抱歉，我現在有事，沒辦法接電話。」

  那邊一時之間沒有回覆，自以為過了關的葉詩語伸出手準備點左上角的關閉聊天框。

  就在這時，對方的plane名變為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叮~」

  提示音過來，對方發來了消息，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你是誰？」

  ！！？？

  葉詩語被震得一動不動，像是死了有好一會。

  笑死了.

  看到她如遭雷擊的模樣，顏歡差點沒繃住。

  就在這時，在顏歡那迷濛最深處泛起同情的眼神中，她那粉嫩的唇居然一點點地撅了起來，雖然幅度比較小.但的確是撅起來了，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啊？

  此刻顏歡才發現，原來葉詩語居然會做葉瀾同款的表情！

  櫻宮副會長，你做的好啊你做的好！

  葉詩語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想要去翻之前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企圖找到顏歡與這位櫻宮副會長聊天時的特徵，但入眼的，只有許多通話記錄

  怪不得她會直接打電話過來！

  其餘的呢，都是學校內下發的各種文件，其餘兩人基本上沒怎麼聊過天？

  那對方是怎麼僅憑一句話就知道手機這頭不是顏歡的？

  不.不管了，就讓他自己解決好了。

  葉詩語選擇自己騙自己，順帶把先前那句發出的話給撤回了。

  「？」

  在她這樣做了之後，對方又發來了一個問號，那問號如死神的鐮刀一樣，只是看到就讓人覺得膽顫。

  而葉詩語已經佯裝看不見地退出了聊天框，將他的plane二維碼給打開，用自己的手機掃了添加好友，再點擊一下通過

  「叮~」

  完成了。

  「呼」

  葉詩語又鬆了一口氣，如同闔上通向地獄的大門那樣將顏歡打開的手機給關上。

  做完這一切，葉詩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嗯，極其漫長的十分鐘。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看向眼前的顏歡，她重新將手機放入了他的兜里，可同時，葉詩語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點遲疑。

  實際上媽媽早在來麟門的前幾天開始就一直在打聽顏歡的消息，當然也將這些消息告訴了自己，更何況從小媽媽就和自己說過她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葉瀾說了如此多，直到此刻面對面，葉詩語才好像對這位少年有了一點了解。

  他或許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人，而且遭遇很可憐，但是

  葉詩語眼中的遲疑逐漸被某種欲望吞沒，她重新拿起了手機，對顏歡開口道，

  「在這裡坐好，別動。醒來後你應該會忘記現在發生的一切，然後就這樣.」

  「是」

  待得顏歡坐下，葉詩語便轉頭離去，重新將門扉解鎖，走出了門外。

  「咔噠.」

  顏歡瞥了一眼門口，伸展了一下身上的酥麻，等待著修改器的效果徹底過去。

  幾分鐘過後，顏歡身上的酥麻如潮水一樣抽離，距離催眠開始時剛好過去了十五分。

  只是剎那間，他的腦海里便多出了一段記憶。

  記憶中，葉詩語過來敲門，待打開門後，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與顏歡加了好友，隨便攀談了幾句之後便轉身離去。

  不知為何，回到房間後他覺得有些困，於是準備坐下歇息一會，結果差點眯過去。

  就在迷糊中，他聽到了手機里櫻宮副會長發的消息，但因為太困的緣故，他拒接了電話，並且發了一句平日裡壓根不會這樣發的消息。

  在得到櫻宮副會長奇怪的詢問後，他又後知後覺地撤回了，直到現在他徹底清醒。

  顏歡咀嚼著腦海里多出來的記憶，不由得感到有一些駭然。

  關鍵不僅在於葉詩語的修改器能夠增添記憶，更在於這多出來的記憶竟然讓顏歡覺得這確實是自己會做且做過的事。

  記憶完美掩蓋了過去十五分鐘發生的事情，而且顏歡覺得，如果他沒有抗性存在他百分百不會察覺異樣。

  除非，有不受影響的第三者指出記憶與現實存在的矛盾，才可能讓憑空生成了一段記憶的個體產生懷疑。

  真是夠狠的啊，這些修改器

  顏歡的表情認真了一些，一邊打量著完全恢復了的手掌，一邊將剛才真實發生的事情梳理起了細節。

  看來，葉詩語不希望自己留下，或者，不僅僅是不希望自己留下，更進一步地，她甚至不希望自己和葉瀾往來。

  嗯，如果修改器與欲望有關，那麼葉詩語使用修改器催眠自己也是為了滿足自己某方面的欲望。

  欲望，欲望啊

  顏歡又不自覺地想起了陳姨先前提起過的，葉詩語在每一樣東西上都要寫名字。

  他挑了挑眉，腦海里隱約出現了一個答案，可就在這時，門又響了，

  「咚咚咚~」

  不是吧，還來？

  顏歡扶住沙發，停頓片刻後才出聲問道，

  「哪位？」

  「小歡，是陳姨，我給你熱了牛奶呢。」

  「來了。」

  聞言，顏歡徹底放鬆了身體，起身去開門。

  門外笑呵呵的陳姨正端著一杯牛奶，在她的身後不遠還站著同樣拿著一杯牛奶，正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葉詩語。

  有個理論說，罪犯通常會再次返回案發現場查看情況。

  葉詩語恐怕也同樣如此，她應該是在確認效果結束後的顏歡有沒有察覺異樣。

  「喏，你們倆都把牛奶喝了，喝了好睡覺我加了一點蜂蜜，你試試口味看看能接受不，不行的話明天我就不放了。」

  「沒問題的陳姨。」

  顏歡表演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發生之事的樣子，而看到他面色如常的模樣，葉詩語終於才心滿意足地拿著牛奶默默轉身離去。

  陳姨也說道：「小歡你拿進去喝吧，牙刷和洗漱用品衛生間裡有，都是新的，你看還缺什麼就和我說啊。」

  「好嘞，謝謝陳姨。」

  「早點睡哈，小歡。」

  顏歡拿著牛奶轉身回了房間，將牛奶放在了桌面上，他又拿出了手機。

  先是打開了才加的葉詩語的聊天窗口，那裡因為才加上，什麼都沒發。

  他思考了一下，發去了消息，

  「詩語姐，之後學校內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再配上了一個在前世有潛台詞的微笑表情。

  停頓片刻，那邊發了一個「OK」的手勢回來。

  一副姐友弟恭和睦友好的氛圍，像是剛剛發生的日本番劇情節不存在一樣.

  顏歡無語地靠在了沙發上，喝了一口牛奶，隨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打開了櫻宮副會長的聊天記錄。

  那裡，一個問號還醒目異常。

  顏歡有一些忍俊不禁，他打開聊天框，喚出了表情列表。

  裡面，裝載了無數題材、分好類了的表情包，貓貓的、動漫的、熊貓人的、動圖的應有盡有。

  手指熟稔地快速滑動，他發了一個流汗低頭的貓貓表情過去，上面寫著，

  「抱歉。」

  對方正在輸入中.

  「剛剛會長的手機在別人手裡嗎？」

  竟然是秒回，難不成是擔心自己被歹徒做掉了？

  一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發了過去：「嗯嗯。」

  「在打工，是一個朋友幫我回的，剛剛有點事。」

  話說，自己是不是平常太愛發表情包了，居然一次沒發就被櫻宮副會長直接識破了.

  嘛，不過櫻宮副會長對管理層的大家都很了解，她記憶力非常好，能做到這種事很正常。

  想到此處，顏歡打字問道，

  「之前你說的急事是什麼？」

  跟著這句話的，還有一個帶著問號的貓貓表情。

  對方正在輸入中.

  但是過了好一會都沒發過來消息，也沒打來電話——她比較喜歡打電話和人溝通，據她所說，這樣溝通更高效。

  就在顏歡準備打開其他群聊看一看隨後等她消息的時候，她才遲遲說道，

  「已經解決了，會長。」

  顏歡瞥了一眼聊天框，把先前發的那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又發了過去，

  「那就好，早點休息，櫻宮同學。」

  「好的。」

  牛奶已經飲盡，手機也被丟到了一旁，顏歡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點，在沙發上舒展開來。

  「喵~」

  肥嘟嘟的喵醬又悄然出現，在一旁頗為擔心地歪著頭看他。

  顏歡瞥了一眼它，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喵醬心領神會地跳了上來，將毛茸茸的柔軟身體靠在了他的懷中。

  伸手擼著它柔順的毛髮，顏歡無奈一笑，

  「看來再不操作，怕是以後都沒有活路了，喵醬。」

  「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