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刃反射著寒芒,如箭矢一般將夏娜的槍管彈開。
「如果我再晚來一步,子彈就真的射出去了。」鄧澤來到李雙文面前,面對著夏娜,「這場鬧劇到此結束,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打敗我?」
這是來自老師的壓迫,不過鄧澤顯然有這個實力。
夏娜收起手槍,跟著李良等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都走了,你們呢?」鄧澤問道。
高程惠只是冷漠地低下頭:「我們也走。」
等所有學生離開後,李雙文長舒一口氣,可又有些擔憂。
「他們以後……」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還是先休息休息吧。」鄧澤嘆了口氣,「昨天晚上不會又是一晚沒睡吧?」
李雙文勉強咧了咧嘴:「還好啦,就是高程惠她們幾個人的訓練內容有點問題,我跟她們聊了聊,順帶給她們推薦了一些教程。」
「如果讓你去訓練藍隊就好了。」鄧澤說道,「紅隊也太烏煙瘴氣了。」
「嘿嘿,那是哥哥教得好。」李雙文說完,最終因為體力不支倒下。
鄧澤接住了她,最終也只能嘆息。
如果李國鋒真的教得好,那李雙文又何必執著於嘗試與她哥哥不一樣的教育方法呢?
只是,李雙文的方法真的有效嗎?
李雙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正好看到鄧澤和陳茂在自己房間。
「終於醒了,看來睡得挺香呢。」陳茂說道,「對了,鄧澤和我輪番看守你的房間,生怕有什麼風吹草動打擾到你了。就你現在的狀態,已經無限接近你們隊伍里的唐惠了。」
「謝謝。」李雙文能做的似乎只有道謝。
不過對於學生,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今天白天,李雙文打算去看看夏娜,一來好好開導她,讓她能夠融入集體,二來也是想幫幫她提升實力。可是,來到訓練室的大門口,她的身體便僵硬了。一直在想怎麼開口的李雙文,此刻大腦完全放空,什麼都不知道了。
夏娜的訓練室大門,被噴上了「夏娜喜歡女人」「同性戀」。明明是用白色顏料噴的字,可在李雙文看來像是血一般鮮紅。
「沒……沒事的,只是孩子們的惡作劇而已。」李雙文輕輕撫摸自己的胸口。
她顫抖著伸出手,正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在門開啟的瞬間,她只看到夏娜正收起雙槍,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
「夏娜……你剛才在瞄準門口?」李雙文覺得不可思議,她的後背冒出陣陣冷汗。
看樣子,夏娜好像發現了門口的人是誰才沒有開槍。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小聲說話,如果門沒有虛掩,那夏娜會不會直接開槍射殺自己?
如果……開門的不是自己呢?
李雙文不敢想下去,夏娜與紅隊其他人的關係,真的比想像中要糟糕很多。
「夏娜!」李雙文有些憤怒了,「紅隊是一個……」
話到嘴邊,李雙文卻一下子噎住了。夏娜的表情如此冷漠,仿佛一切都能冰凍。
李雙文開不了口,說不出「集體」兩個字。如果她們真的是一個集體,那為什麼又會如此污衊夏娜?
「我是紅隊的,可我和高程惠不是一類人。」夏娜沒有看李雙文,只是低頭接著修補自己的戰衣。
「不會的,一個隊的怎麼會不是一類人呢?」李雙文顫抖著來到夏娜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這不是高程惠她們弄的吧?我們去看看,說不定她們現在還在認真訓練呢。」
李雙文努力想讓自己笑得自然,可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她是老師,明明應該對學生起到引導作用,可現在卻異常害怕這群學生。
「她們當然在訓練,因為你來了。」
李雙文只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中,全身都凍住了。
「嘿嘿,夏娜你在說什麼呢,有老師在,不……不會有事的。」李雙文拉著夏娜的手走出訓練室。
來到高程惠的訓練室門口,很清楚能聽到房間內的嬉笑聲。門也是虛掩的,高程惠她們好像在訓練室內打牌,根本沒在訓練。
「你看……她們在一起很開心吧,融入集體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李雙文鼓勵道。
「她們的集體,容不下我。」夏娜反拉住李雙文的手,「老師,裡面有陷阱。」
「不會的,一個集體,她們不會這麼過分的。」李雙文說道,「再說了,老師還在這裡,她們不會怎麼樣的。」
說完,李雙文推開訓練室的大門。
一根細線崩斷的聲音響起,夏娜察覺到不對勁,可已經來不及了。
滾燙的熱水傾瀉,澆在李雙文身上。即便從時間上來講現在已經進入深秋,可地下不分四季,冬天也只在特定地點下雪。也就是說,現在他們不過穿著普通的襯衫。
李雙文的身體一下子變得通紅,尖叫聲直接傳出訓練大樓。
鄧澤和陳茂撞開房門。病床上,李雙文的身體被紗布包裹,只留下雙眼和口鼻。
有一個男人站在病床前,他像是來看望李雙文的,可他卻滿臉嚴肅,看不出任何關心的樣子。
李國鋒,藍隊的老師。
李國鋒的聲音低沉:「連一個三十人的隊伍都管理不好,以後你能幹什麼?」
「李國鋒你在說什麼?」鄧澤上前,壓住心中的怒火,「現在躺著的可是你的妹妹。」
「那又怎麼樣?」李國鋒滿不在乎。
鄧澤剛想上前一步,一拳打在這傢伙的臉上,陳茂及時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都是同事,影響不好。」
「既然知道我們是同事,就該明白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李國鋒與鄧澤針鋒相對,「看看我這個妹妹,哪有半點功夫用在教授學生戰鬥技巧上面?」
「你們別吵了!」李雙文都快哭出來了。
「喂喂喂,怎麼回事啊。」
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三人不用撇過頭都知道,那個紫隊的酒鬼也過來了。
「如果老師都不能做好帶頭作用,怎麼給學生們做好榜樣啊?」蘇靈雯笑著張開雙臂,勾住鄧澤和李國鋒的肩膀,「放心吧雙雙,有我在,你哥他還翻不出浪來。安心養傷,你的隊的事情我們會幫你解決的。」
還不等李雙文說話,蘇靈雯就拉著他們三個走出病房。
「那麼,說說你的方法吧,別是讓這群孩子坐在一張桌子上喝嗨吧。」鄧澤問道。
蘇靈雯瞪大了雙眼:「哇,鄧澤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連我想什麼都知道。」
若不是實力不濟,鄧澤真的很想一拳砸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啦。」蘇靈雯灌了一口白酒,「一群人欺負一個人啊,說穿了不就是高程惠她們對夏娜和唐惠的霸凌嘛。最讓我意外的是,其他的孩子都沒有對李雙文提過這件事,從頭到尾,高程惠她們的行動都沒有任何決定性證據,這很奇怪啊。」
「這有啥奇怪的?不過是夏娜不合群而已,說什麼霸凌?」李國鋒冷漠道,「為了一個唐穗就成了這樣,真是不值得。」
「喂,可不是每個人都是藍隊那樣如同一個軍隊一樣。」
「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一個熔爐,把所有進入的人都煉成鋼鐵。夏娜,不過是一塊廢渣而已。」
「就像何畢一樣嗎?」鄧澤嘲諷道。
在藍隊,何畢是個異類,同樣不合群。
「鄧澤,我們現在是在討論紅隊!」李國鋒怒了。
「你們兩個啊。」蘇靈雯又摟過兩人的肩膀,酒氣撲鼻,鄧澤和李國鋒都快吐了。
「說不定有人是迫於高程惠她們的淫威才沒膽子說呢?」蘇靈雯叫道,「所以我們可以選擇各個擊破嘛,我可不相信雙雙的隊伍會是一個完全軍事化,上下一心置夏娜於死地的隊伍。」
說完,蘇靈雯鬆開鄧澤和李國鋒,借著酒意站了起來。她絲毫不在意展現自己雪白的大腿,完美的腿型能讓一般男人血脈噴張。
「那麼就有我們幾個來各個擊破那些學生吧!」蘇靈雯高舉手臂,身體卻不斷搖晃,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可她卻如同一個不倒翁一般。
突然,蘇靈雯的手臂向下一按,食指指向前方,目光迷離。
「那麼,就由你來打頭陣了!」
一場面對所有紅隊學生的拷問開始了。
陳茂站在講台上,在他面前,是整個紅隊的學生,當然也包括夏娜和高程惠等人。
「沒辦法嘛,誰叫呂川不在這裡呢,只能找一個最弱的人上了。」
在醫務室的時候,蘇靈雯一邊大笑一邊拍著陳茂的肩膀,把「嚴禁喧譁」的警告完全拋在腦後。
「學生們一看這麼弱的老師,說不定會有種親切感呢。」在來的路上,蘇靈雯還不忘對陳茂補刀。
可是這根本算不上理由吧……陳茂現在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隨意瞥了一眼台下,看到那個如同孩子一般興致勃勃聽他說話的蘇靈雯,他便一下子克制住了離開的欲望。
這個女人看起來爛醉如泥,可陳茂知道明白這是李國鋒和鄧澤聯手才能打成平手的傢伙。
「針對這次李雙文被暗害的事情,高程惠,我想你應該先說說為什麼你會在自己的房頂上吊一桶水吧?」陳茂盯著高程惠。
他沒有明說那桶水的成分,裡面裝了硫酸,李雙文的皮膚通紅,是被燒傷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高程惠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明明是夏娜讓我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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