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黃雀
第七區，西海，某座看上去像是一個骷髏巨臉的巨型島嶼地下，深入海水三千餘米的海床上，一座巨大的建築物里燈火輝煌。
建築物下方深入海床地下不知道多少米的地方，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巨型基地。
基地的最底層的某個手術室里，一名帶著眼鏡的男子手中的手術刀自動消潰，「這具殘次品已經沒用了，推出去銷毀掉吧。」
男人脫掉了醫用手套，目光朝著手術台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淡漠。
手術台上的男人，胸腔完全被剖開，旁邊的幾名年輕人依舊能夠清晰看到內里的心臟依舊還在有力地跳動。
被剖開的不止他的胸腔，還有他的頭蓋骨，內里灰白色的腦組織依舊清晰可見。
男人的眼睛是睜開的，那是一雙綠色的眸子，平時這雙眼睛看上去可能也會有些滲人，但現在他卻不住往外流淌著眼淚，似乎還保留著清醒的意識。
「老師，他這雙眼睛顏色挺特別的，我可以保留下來製作成標本嗎？」一名扎著丸子頭的金髮女生，雖然帶著醫用面罩，聲音卻很好聽。
「隨你們，想要哪塊自己切吧。不過，我的能力持續效果最多還有半個小時……不需要的部分，記得處理掉就行。還有，別把手術室弄髒了。」話音落下，男人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
手術室里，幾名身著綠色手術衣的年輕人開始商量起來。
「他下面的東西尺寸還算不錯，勉強可以成為我的收藏品了。」
「腦袋上的其他部位你們要嗎？我想收藏他的頭骨，你們不要的話，我就把他整個腦袋切掉了，等回去再慢慢處理。」
「你要頭骨的話，那我就不要牙齒了，腦子留給我吧。等會，我先把腦子取出來。」
「等等！頭皮留給我，我試試看能不能重新把他剃掉的那一頭紅頭髮種出來。」
「這顆心臟相當健康啊，誰都不許跟我搶！有了這顆，我就攢到九十九顆了！距離一百顆的大關越來越近了，真是讓人開心呢！」
……
離開手術室後，眼鏡男摘掉了口罩，脫掉了手術衣，穿著一身白大褂乘著浮空梯回到了海床之上的建築物頂層，然後朝著一間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里，坐著一名鬚髮半白的老者，同樣是一身白大褂，正在帝心戒上查看著什麼資料。
眼鏡男站在開著的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吧！」老者點了點頭。
眼鏡男這才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了老者的辦公桌前，「先生。」
「怎麼樣，從那小子身上有什麼收穫嗎？」
「他的身體挺讓人失望，基因的融合度和十二年前剛出爐的時候相比沒有任何自主提升，一直保持在17%。」眼鏡男面無表情道。
「本來就是第一代的失敗品，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老者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聖徒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這兩天，我都在日夜不休地破解他大腦的記憶封鎖，不得不說，聖徒在這方面確實有些手段。雖然破解成功，但最核心的，關於真神那一部分記憶卻並不存在。我無法確定到底是因為他權限不夠還是因為聖徒那邊啟動了相應的控制措施。」眼鏡男眉頭微皺地解釋道。「從他這裡得到的信息，基本上都是我們之前的已知信息。」
「應該不是權限問題，聖徒除了大長老，其他長老權限都一樣。長老階層，已經是聖徒的核心階層了，他也是一名長老，即便無法直接接觸到真神，應該也知道一些關於真神的信息。關於真神的那部分記憶不存在，極有可能是聖徒那邊主動刪掉了他腦子裡的這部分記憶。」老者思忖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推測，「還有其他收穫嗎？」
「有一點意外收穫。」眼鏡男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忍不住唇角微微揚起，「在回收物的記憶里，有一個很特別的少年……」
「噢，連你都覺得特別，說來聽聽。」老者注意到了眼鏡男臉上的笑容，忍不住眉頭一挑，對接下來的話題也有了興趣。
「那個少年，戰力明明只是白炎境，但他卻能強行將自己的戰力提升到金炎境。不僅如此，在抵達金炎境之後，他的實力強大到足以斬殺五步長生境的強者！」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眼鏡男有些莫明的興奮起來。
「金炎境斬殺五步長生境，算得上是超品妖孽了。不過，戰力從白炎境瞬間提升到金炎境，你確定他不是隱藏了戰力嗎？」老者覺得隱藏戰力的可能性更大。
「回收物腦子裡的這段記憶，我反覆觀察了好幾次，我可以確定那名少年的真實戰力只有白炎境。」眼鏡男點頭。
「白炎境斬殺五步長生境？」老者眼睛也有些亮了起來，「將這段記憶共享給我看看！」
話音落下，老者的一束頭髮突然宛若活物般遊動起來，仿佛一根尖銳的利刺。
另外一邊，眼鏡男的一束頭髮也自動漂浮起來，宛若一條小蛇咬住了那根利刺。
片刻過後，兩者自動脫離，收回到了各自的頭髮里。
「先生，我想將他抓回來研究一下。」眼鏡男提出了請求。
「這個小鬼，你暫時不能動……」老者讀取完信息之後，卻皺起了眉頭。
「他來頭很大？」眼鏡男忍不住一挑眉頭。
「這個小鬼叫林煌，是傅老頭的徒弟，為了一個小鬼招惹傅老頭太冒險了。」老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位傅先生的徒弟？」眼鏡男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傅老頭倒是收了個好徒弟，白炎境斬殺五步長生境，這份天資放在第一區去也是鳳毛麟角……」老者搖頭嘆道，「我怎麼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呢？」
眼鏡男眼中閃過一抹晦澀的不滿。
「先生，我們可以趁傅先生不在第七區的時候再動手。」片刻的沉默過後，眼鏡男再度開口，似乎有些不太甘心。
老者盯著眼鏡男看了半晌，過了良久才開口，「如果你執意要做，我不攔你。但有兩點我要警告你，第一，要做就做得乾淨一點，不要留下什麼痕跡。第二，萬一被傅老頭發現是你做的，我不僅不會為你出頭，還會徹底跟你撇清關係。你也知道，我壽元無多，經不起折騰。」
「明白，弟子一定謹記！」眼鏡男低頭應道。
「還有一件事情，最近可能需要你處理一下。」老者話鋒一轉，又開口道，「聯盟勢力近段時間會聯手打擊聖徒，聖徒這次肯定會選擇金蟬脫殼，給聯盟勢力留一個空殼子，但這次的棄子裡肯定會有聖徒的長老。我需要你想辦法弄到更多的聖徒長老屍體，繼續挖掘關於真神的秘密。記得做乾淨一點！」
「好的，弟子一定盡力完成！」眼鏡男點頭。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就先下去吧。」一番吩咐過後，老者再次將注意力收回到了自己身前的帝心戒面板上。
「那我回辦公室了。」眼鏡男深深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