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死亡

  陸知知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

  這也難怪,出事的時候時遇還很小,他除了去孤兒院就只有被人家領養走,才有機會長這麼大了。

  陸知知跟這對母子一塊坐著吃了飯,席間,時遇時不時的給她倒水夾菜,皺著眉跟她說:「揚警官那事和你沒關係,你也別多想了,多吃一點吧,我看著你幾天不見又瘦了。」

  陸知知點點頭,遲疑片刻,問:「揚警官能挺過來嗎?」

  時遇的表情也淡了下去,「口罩女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病,他幾天沒睡覺,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陸知知:「不是我。」

  「我知道。」時遇這次很堅定,「我這兩天一直在幫忙分析這次案件的情況,不管怎麼模擬,劉舒遇到的殺人者都不會是口罩女或者是你,兇手是對她非常熟悉的人。」

  「只是.」

  時遇低下頭,「揚哥這幾天精神狀態不太好,有些真相他聽不進去,你最近自己也注意一點安全。」

  聽他的話,對方是想把矛頭指向她了。

  陸知知無奈點頭,「我會注意的。」

  一餐飯結束,時遇臨時有事要被局裡緊急叫回去,陸知知幫忙打車送他的母親。

  董淑梅這才開口問:「你是不是和你母親很久沒有聯繫了啊。」

  陸知知眸光一暗,「是的,我出來上學後就和她斷開了聯繫。」

  「有什麼話,母女之間說開了就好了,她畢竟是你母親。」董淑梅說。

  陸知知笑了一下,敷衍應一聲。

  臨走前,董淑梅又問她要聯繫方式,說是過節的時候給她寄一點自己家醃製的辣白菜過來,希望她跟時遇在這好好生活打拼。

  陸知知也沒多想,只以為對方認為她和時遇有點什麼,解釋清楚兩人只是朋友以後,她還是把自己的號碼和聯繫地址給留下了。

  趕回警局的時遇找到了揚立的辦公室,同事小胡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沖他招手,「你可算來了,看看這個。」

  「什麼?」

  時遇拿起那份攤開的文件。

  警員小胡說:「這兩天楊哥一直把自己關在這查案,還真給他找到了一點東西,這起命案是一名司機開車墜江,給打撈上來的屍體發現有點異樣。」

  時遇翻到了屍體照片,瞳孔一縮。

  男人的嘴巴上有一道很深的裂口。

  「太像了對吧?」小胡說:「而且是刀傷,原本大家都沒怎麼注意過,揚哥自己覺得蹊蹺去調了這名司機的全部監控錄像和行車記錄儀。」

  時遇心中一沉,「有內容?」

  小胡搖頭,「不,全部清楚的乾乾淨淨,但楊哥一個人跑了幾天京江和江靖宇生亡那棟大廈的幾條行動路,排查了很多店鋪監控,最後證實了」

  「這名司機送客人到商務大廈過。」時遇順著往下說。

  小胡點頭,「他把視頻做了清晰處理,連我都驚訝他竟然能獨自再排查一次精細到這個地步。」

  時遇再次將文件翻頁,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坐在副駕駛上的女孩側臉,赫然是陸知知的模樣,她撒謊自己沒有去找過江靖宇,可事實上她真的去過!

  小胡眼神複雜:「這個女孩,跟口罩女關係不淺,她有可能是江靖宇事件的」

  「啪嗒。」

  時遇將文件猛地甩回桌子上,暗罵一句糟了,連忙轉身往外跑。

  他很清楚以揚立目前的精神狀態,根本不會一碼事歸一碼,他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陸知知和白霽。

  他非常擔心揚立會用那把配槍做出出格的事。

  今夜有雨。

  揚立在聯排公寓的附近買了一件塑料雨衣,又順勢買了一包泡麵和肉腸。

  他靠著窗坐下吃著泡麵,時不時的抬頭注意眼前經過的人群。

  不久,他的視線里出現目標人物。

  白霽站在對面的水果店,彎腰挑選反季節的草莓,手裡還拎著一隻亞克力盒裝的奶油小蛋糕。

  買好今天晚上的點心,他撐開傘,視線餘光往便利店瞥了一眼,並未將人放在心上,轉身走遠。

  揚立咬下最後一口腸,流油的嘴巴隨意一抹,披上雨衣走進冰冷的雨幕中尾隨上白霽。

  他一路跟著他走到公寓,看著他進入電梯時驟然拉開樓梯門,矯健的步伐拼了命的往上沖。

  「叮。」

  「電梯抵達。」

  白霽跨出去發現走廊上的燈光沒亮,他用腳踩了踩,又抬頭,然後發出一聲感嘆,「又壞了啊,還是要儘快修好,不然她又該害怕了。」

  他跨出腳步,背影隱入黑暗中。

  「嘭——」

  安全通道的門被猛地打開。

  「嗯?」

  白霽剛側過身,一發子彈猝不及防正中他的胸口。

  為了不引起附近居民恐慌,揚立特意在自己的槍上配備了消音器,子彈的爆裂響聲擴散的範圍不廣,也就這一層能聽見動靜而已。

  他脫掉了濕噠噠的帽子,喘著氣,也不說話,就借著公寓外面的路燈餘光凝視陰暗處,胸口飆出鮮血的男人。

  白霽低頭看了眼傷口,表情木然,半點疼痛都察覺不到,只是覺得意外,「為什麼要殺我呢?」

  揚立沒回話,再次沖他的胸膛開了一槍。

  巨大的衝擊力讓白霽瞬間後仰跌坐在地,手上的小蛋糕翻了個面變得一塌糊塗,草莓也滾落了一地。

  他低下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大半神情。

  揚立凝視了他半晌,見他毫無動靜,抬步靠近到他跟前。

  他舉起手槍,再次對準他的腦袋。

  「嘭——」

  血液四濺,不明的腦部組織濺滿了牆壁。

  白霽的身體猛的彈跳了一下,白皙的手指濺上鮮血,歪倒在地。

  看上去,此刻的他定是死的不能再透了。

  揚立放下槍,終於啞聲開口:「你不是怪物嗎?殺了我的老婆孩子,蠱惑一個人民教師,你很自豪嗎?」

  他從兜里掏出一支煙,慢慢點燃,「以陸知知的手段和智商,做不出那麼精細的殺人案,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指使,期望她突破道德底線,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遊戲?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