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陷深淵

  「媽,你醒了。」我先出聲了,看著母親,媽媽看向我,

  「是啊,你瘦了好多啊。」

  母親出聲了,回望向我,她和父親的全身都是管子,我不知道這樣疼不疼,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臟很無力的跳動著,

  「媽,你怎麼樣了?還疼嗎?」

  「說不疼,恐怕是假的吧?」

  「媽,都什麼時候,你沒事就好。」

  「媽給你添麻煩了。」

  「媽,你在說什麼呢,這是個意外。」

  但是我很清楚,這並不是意外,而是某些有錢人的「娛樂活動」而已,但是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新聞消息都是這是一場意外,這並不讓我意外

  「就是,妹啊,你在說什麼啊,你沒事就是最好的了。」

  「姐,媽那邊辛苦你了。」

  「說什麼呢,那也是我媽啊,真是的,好好養傷,昂,別擔心,媽那邊有我。」

  「嗯,我知道。」

  媽看向了我,我蹲在她身邊,但是我全身上下是隔離服,完全觸碰不到母親

  「兒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本來你就是一個人。」

  「媽,我這不是還有你們嗎?」

  「是啊,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過這次了」

  「媽,肯定能得,你別擔心,昂,信我,信醫生就好了。」

  「媽不是不信你,不是不信醫生,媽太疼了,生疼啊。」

  媽抬起了手,我馬上湊過去,她的手即使接受過處理,也依舊是滿是傷痕,甚至因為撫摸我的動作滲出了血,我咬著牙,儘可能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因為我知道,我媽最疼的就是我,她的手撫摸著我穿著隔離服的臉頰,滿眼的淚花,笑著,看著我,臉上還有沒處理完的血漬,之後母親就睡著了,為了不打擾她,我和姨姨離開了,

  「誰是家屬?」

  一名醫生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是。」

  剛走出來,我就出了聲,所有人看了過來,我摘下了頭套和口罩,

  「你跟我來。」

  不等我回應,醫生轉身就走了,我連忙跟了上去,他們也想跟來,我直接回頭,

  「你們在這裡等我,這兒需要有人,我沒事。」

  隨後我來到了醫生的單間裡,醫生看向我,

  「那兩位是你的父母吧?」

  「嗯」

  我回答後坐了下來,看向醫生,醫生將一個病歷單遞了過來,我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重傷重傷,全是重傷

  「兩位的傷勢很重,重到可以說他們活著都是一個奇蹟,這個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然後看向了醫生

  「沒有辦法了嗎?」

  「不能說沒有辦法,但是你要清楚這麼幾件事,你的父母現在呢,狀態很差,全身都有大大小小的燒傷,雖然你的父親護住了你的母親,但是你母親的腹部基本是一個掏空的狀態,連內臟都看得見的那種,更別說你的父親,背部的肉基本都沒了,骨頭和內臟都已經露在外面了,兩人現在就即使躺在那裡,也很痛苦,兩人即使治好了,恐怕也……而且換個方向,往好的方向說,你的父母治好了,但是他們的下半身也只能是在輪椅上度過,這幾天專家也正好有時間,你回去好好想想,是要治療你的雙親,還是……」

  醫生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知道後面的話,

  「好的謝謝您,醫生。」

  隨後我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回到了父母的病房,

  【專家正好在,可以治療,但是之後只會在輪椅上度過……在輪椅上嘛?我努力的意義不就在這裡嘛?治療,一定要治療。】

  我下定了決心,然後站了起來,親人都在,我看向他們,

  「哥,大舅他們的狀況怎麼樣?」

  先開口的是我的一個弟弟,他擔心的看著我,我笑了笑,

  「狀態很好,他們現在還能治療。」

  「這樣啊,那就好。」

  隨後我就打算去找醫生說我的決定,但是我的姨姨拉住了我,

  「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看向我的姨姨,一臉擔心,

  「我很好,怎麼了?」

  「醫生和你說什麼了?」

  「說我的父母有救,而且最近有個專家正好有時間,在遲幾天就……」

  「可是這筆花銷……」

  「姨姨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年有好好工作,還是出得起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之後你要怎麼,他們每天呆在這裡就已經花銷不少了……」

  【姨姨說的話我都懂,但是我不認為這是應該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哪怕說這話的人是姨夫我都理解,但是我好像又理解,可是,那是你妹妹啊,親妹妹啊…】

  「沒事的,一個治療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已經決定好了,姨姨你不用再說了。」

  之後我也沒有管姨姨在說什麼,也並沒有在意別的親人的目光和臉色,我並沒有在意,因為現在我在意的,只有我的父母……

  以下為別人視角:

  姑姑視角:

  【我是第一個來的,一來就看到了我的大外甥坐在那兒,任憑我推搡,說話,都沒用,很快醫生就來了,顧不得大侄子,我開始先招呼醫生這邊起來……】

  弟弟視角:

  【我聽說大舅他們出事是在事發的第三天,於是我急忙趕了回來,因為我知道他們對我哥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和事,怎麼說呢,雖然是我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他們對我哥的意義可不只是父母那麼簡單了……】

  【很快我就趕了回來,我見到了我的哥哥,他呆呆地坐在那兒,坐在大舅病房外的長椅上,無論我怎麼叫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個人偶一樣,也有醫生來這裡,我媽已經來這裡了,看來她比我來得早,我過去了解了一下大舅他們情況,不了解不知道,大舅他們受了很嚴重的傷,也得虧緊急治療的急時,還保住了大舅他們的生命,但是在我看到那些傷後,我突然覺得,大舅他們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

  【出事後的第三天,我哥依舊是那個樣子,不說話,也不吃不喝,就坐在那裡,我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去買點東西,我哥突然就倒了,我連忙扶住我哥,並幫忙送進了一間病房……經過醫生的診斷,我哥沒事,就是太虛弱了,連續幾天的不吃不喝,再加上不休息,累到了,我鬆了口氣,但是我知道,這才是個開始……】

  【過了三天,哥終於醒了,我和他說話,哥看了看我,沒回我,但是應該是聽到我說什麼了,我現在很擔心他,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剛說完大舅他們的事哥就沒在看我了,我知道,後面的話,他就沒聽了……】

  【自那之後哥有吃東西了,但是吃的不多,水也有喝,也有休息,但是夠不夠,大抵是不夠的,不然我哥也不會那麼虛弱的樣子,今天大妗醒了,哥的眼睛裡終於有了光,那一刻,我知道,我哥「活過來了」,這麼說好像有點難聽,但是我哥當時的那個神態,眼神,真的給我一種終於的感覺……】

  【我哥進去了,出來後明顯和之前不一樣,雖然還是很虛弱,不過那是因為這幾天沒好好休息的原因,醫生剛好過來找人,我哥直接跟了過去……】

  【哥一回來,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哥一臉生無可戀,但是又不像之前那麼絕望…對,絕望,因為這些事,我都不會形容我哥的狀態了。之後我問了他的狀態,也知道了大舅和大妗還有救,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之後坐了一會兒,我哥就站了起來要去找醫生了,但是他的姨姨拉住了他,說出了任何人都沒說出口的話,即使我知道,那是現在最合理的……放棄治療,為哥的以後做打算,但是我哥的樣子,可不是能說這話的時候啊,但是為什麼…我也會這麼想呢……】

  叔叔視角:

  【真是天災人禍啊,我知道這件事還是我媳婦,我才幹完手上的活,知道這件事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來的時候,妹妹和我外甥已經來了,我侄子就坐在門口,沒有任何動作,不吃也不喝,誰叫都沒用,在這之後我讓媳婦先和妹妹換了一下,隨後開始幫著跑來跑去,但是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哥哥嫂嫂的傷太重了,重到我都不認為能夠活著,這真的是太恐怖了,全身大面積受傷,甚至內臟什麼的都有裸露在外的,真是駭人聽聞,太恐怖了……】

  嬸嬸視角:

  【傷的太重了,雖然我不認為能夠治好,但是現在放棄治療應該是最好的做法,看著侄子那樣我的心裡也不好受,雖然這樣確實最好,但是我不認為現在就應該放棄治療,希望侄子能堅持住吧……】

  姑父視角:

  【我知道的挺晚的,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了,我看到了一臉呆滯的大外甥,那時我就知道,我大哥的情況很不好,之後了解過後,確實如我所想,大哥大嫂的情況不容樂觀,即使現在能保持現狀,但是也不見得能治好,而且就算是治好了,也是永久殘疾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姐姐視角:

  【父母出了大事,我這個弟弟的狀態太差了,我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倒在病床上了,之後兩個弟弟和大姑也來了,但是大姑離得近,不應該……算了,這也不是我該考慮的……】

  姨姨視角:

  【我早就知道,但是並沒有去,本來就墊付不起,還得給我孫子留點,而且那小子掙了不少,不去應該也沒什麼事就是了,他那邊也有不少親戚,問題不大……】

  【我是第一批進去看妹妹的人,妹妹那個樣子都可以稱得上是強弩之末了,看著她痛苦。我也很於心不忍,但是孩子也還小,我不認為應該就繼續治療,所以在外甥應該是做出決定的時候,我攔住了他,想讓他為自己考慮考慮,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