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阿澤:歡迎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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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己已然暴露,阿澤便不再隱瞞,只是默默地挺直了腰板,一雙眼眸中的色彩不復剛才「懺悔師」狀態中的那種靈動,而是逐步變得渾濁。🐚👻  😂👑

  如同一潭真正的死水,掀不起一絲的漣漪。

  這種變化是在虞良面前進行的,虞良自己也忍不住驚嘆這種電影教材中都無法看見的變化。

  人還是剛剛的人,但氣質已然完全不同,那雙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舊玻璃,無法看清其中屬於人類的情感。

  「竟然找到了正主,看起來我的運氣的確不錯。」虞良笑了一下,而他身邊的陸保身則是挺起胸膛,一副「多虧了我」的模樣。

  「的確,我告訴了你關於懺悔師的情報,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職業?」阿澤盯著虞良,眼睛中依舊死氣沉沉,有些陰森,但言語裡卻是有些疑惑和好奇,「我曾經懷疑你是演員,因為你的能力和我類似,但我們又很不一樣。」

  「或許,你是在T1階段產生了變化的特殊演員,但我在晉升T1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選擇,而且沒有使用什麼壓低梯度感知的特殊道具的話,你應該在T2梯度,並非T1。」阿澤接著道。

  他笑了笑,很感興趣:「我知道,就算我們不是同一『種』職業,至少也應該是同一『科』的職業,告訴我關於職業的答桉,我願意帶你去最直觀地感受一下——我的計劃。」

  「我的職業比較稀少,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怪談世界中都很稀少,你大概是沒有聽過的。不過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會聽說我的。」虞良正色,大大方方地說出了自己的職業,「馴獸師。」

  他現在還不想暴露在阿澤的面前,換任何一個人他都可能說實話,因為他想要擴大草嬰生意,遲早會拋頭露面,揚名天下也無妨,唯有阿澤不行。

  這演員可是住在海城的,提到「作家」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在什麼時候知道虞良的存在。

  如果在現實中被阿澤發現了,而他又對「作家」產生了獨特的興趣……

  這絕對不算是好事情。

  「馴獸師?」阿澤聞言便是一愣,而後稍微側過頭,目光繞過虞良,落在他身邊身後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有些迷湖,「他們是獸?」

  「準確來說,是完成了化形的獸,是脫胎換骨的獸。」虞良微微一笑,開始胡謅,「實不相瞞,在馴養怪談生物一途上,我說第二,應該沒有人敢說第一,而他們正是怪談生物的化身。」

  阿澤看看虞良身邊的這些「怪談生物」,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反駁道:「但他們似乎擁有類似於玩家職業能力的東西。」

  「很簡單,因為他們本就是向著人類模樣發展的怪談生物。💎✌ 69SнǗx.Č𝓞爪 🐍🐠」虞良侃侃而談,「人類是萬物靈長,作為怪談生物,以人類的形態作為進化方向。雖然有可能會磨滅它們晉升根源怪談的可能性,但會大大提高他們晉升為高梯度生物的可能。根源怪談太過不現實,它們這樣就行了。」

  他接著解釋:「由於它們是以人類為模板培養的,所以獲得了形似人類的職業能力也很正常,比如他就是獵人的模板。」

  正說著,虞良指了指身邊的李花朝,同時還放出了宇宙中的螂女和體型綿長的人蛇,繼續道:「像他們就是進化到『人類』路途中的半人類,和人類長得有幾分相像,同時都有自己的特色。」

  阿澤看著裂口的螂女以及由畸形人構成的人蛇,他們都是形似人類卻又有所不同,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在向「人類」形態進化,所以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他的確算是見多識廣了,說起玩家職業、根源怪談什麼的當然是侃侃而談,但要說怪談生物……

  這怪物欄是最近更新才有的東西,他對馴服、培育怪談生物還真是一竅不通,因此也無從判斷虞良所言內容的真實性。

  算了,回到現實中再打聽打聽好了。

  「行,按照剛剛的約定,我帶你去看看我的計劃,我想李花朝應該已經給你介紹了他所知道的計劃,但他知道的還不是全部。」阿澤說道,言語之間有所試探。

  虞良則是搖搖頭,輕飄飄地甩下一句話:「不用,你就在這裡說吧,我會判斷的。」

  很顯然,他沒有這麼蠢,還不至於被演員這樣誘惑一下就輕易上鉤。

  去親眼看看阿澤的計劃?

  估摸著其他的阿澤也在那裡等著吧?

  現在這樣拿本體當人質就挺好的,就不需要轉移位置了。

  「行吧。」阿澤沒有表露出什麼別的反應,仿佛虞良的話語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順手從物品欄中取出一把舒適的椅子,坐上去靠著靠背,然後閉上眼睛思考著,許久才開口詢問虞良:「你知道怪談世界和這些副本究竟是什麼嗎?」

  「嗯?」虞良本以為他會從賽博城的歷史來說,又或者是從他的計劃和未來說起,沒想到阿澤開口就是更加龐大的話題。

  怪談世界究竟是什麼?

  作為一個玩家,他肯定無數次思索過這個問題,但以他的實力和眼界,很難去弄清楚。

  而面前的演員經歷了如此多的副本,又是頂尖的T1玩家,想必知曉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於是虞良召喚出小紙人,用小紙人族群的【莫須有】憑空生出了一把與演員座下一樣的椅子,同樣做了上去,洗耳恭聽。

  小紙人們嘿休嘿休地幹活,又為其他幾個人製作了椅子,大概是因為製作精細的椅子需要更多的精力,所以其他幾個人的椅子都非常的草率,甚至可以說是「小木凳」。

  其他幾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澤的身上,鍾晨則是依舊緊挨著虞良,隨時警惕,而安不塵則是抬頭看了眼這間剛剛才由建築師造出來的小房子,默默地將它設定為自己的道府。

  「關於怪談的歷史由來已久,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誕生了各種各樣的怪談生物,有些是你們熟知的神話傳說,但更多的怪談歷史則是消失於時間長河之中。在這些故事中有著怪談生物的身影,同樣也有著我們這種怪談玩家的身影。」阿澤開口道,而他所說的內容其實並不算驚世駭俗,所以在場的所有玩家都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從安不塵以前的一些話語中就能看出,古代的一些神仙寶錄和神通圖鑑,其實都是被選中的怪談玩家在現實生活中所為。

  雖然怪談世界限制了玩家在現實中使用能力,但在某些怪談肆虐的時候,這種限制就會消除,玩家需要使用獨特的能力來消滅怪談,為此也會在民眾的心中留下獨特的神話傳說。

  「古代也能使用這種字符?但繁體字的拆分……遠比簡體字困難吧?」虞良問出了一個一直好奇的問題。

  「每個賽季的玩法都會有細微差別,這不難理解吧?這麼多賽季傳承下來,咱們這個賽季的規則和神話賽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阿澤笑了笑,但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隨著賽季的遞進,怪談玩家的數量變多了,但總體實力也變弱了許多,更是急缺像他這樣的中堅力量。

  好吧,在正常玩家的眼裡,他似乎並不能說是中堅力量。

  「那麼副本是什麼?」虞良繼續問道,「還有,解決根源怪談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兩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因為從他的感覺來判斷,這其中的邏輯關係似乎是相互違背的。

  根源怪談待在副本之中,她們總不可能一出生就在副本里吧?

  至少「之」肯定不是這樣。

  應該是怪談世界將她們安置到副本中去,使根源怪談無法肆虐人間,順著這個邏輯,那麼玩家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似乎……

  沒有意義。

  根源怪談在副本中待得好好的,玩家進入了副本,並且為解決根源怪談做努力。

  動物園中,解決根源怪談代表著將「之」化作人,並且帶她離開副本。

  這是釋放。

  囚鏡的隱藏任務其實和根源任務沒什麼區別,就是阻止鏡靈成為根源,不讓她超脫。

  這是束縛。

  兔子遊戲中,解決根源怪談就代表著將數學家的夢打破,然後數學家就脫離了副本區域,去往四維空間尋找自我。

  這是釋放。

  月亮小區里,最終的結果就是「之」將月亮封印在自身的影子中,「消滅」了怪談。

  這是束縛。

  血肉星球……

  大概是切斷血肉星球和那些本土細菌的聯繫,這件事虞良有在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解決,這同樣算是一種束縛。

  每個副本的根源怪談都不統一,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漫無目的,像是虞良,經常等到副本時間過半才勐然發現——

  哦,根源怪談原來是要做這個東西。

  作為主線中的主線,每次都是需要自己去觸發,哪有這麼設計遊戲的?

  「副本就是一片獨立的區域,裡面有著獨特的自我運行的生態環境,而其中的生物就是怪談生物和人類,站在這條食物鏈頂端的則是根源怪談,可能只有一個,也可能不止一個。」阿澤慢慢解釋道,「這個獨立區域甚至可能是處於現實中的,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它並不存在,只有玩家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

  他頓了一下,開始解釋另一個問題:「而你所說的解決根源怪談究竟意味著什麼……」

  阿澤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微笑,這是由衷的笑容,似乎是因為看見了一個友人無意間墜入了和自己一樣的深淵之中。

  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原來你也」的同病相憐。

  「什麼?」虞良被他笑得發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站隊。」阿澤的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來,「可惜的是,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已經完成了站隊,災厄之中我無法倖免於難。」

  「站什麼隊?」虞良莫名想到了「之」以及發生在「之」身上的事情,這種不好的預感達到了頂峰。

  「如果你解決了不止一次根源怪談,你就會發現,有些副本中你可以對根源進行幫助和救贖,有些則是封印和禁錮,在這個過程中,你將會和根源怪談產生密不可分的聯繫。」阿澤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並不準確,於是又補充一句,「這聯繫也有可能不是直接來源於根源,但最終的源頭一定是根源。」

  虞良:「……」

  他好像明白這傢伙在說什麼了。

  動物園中,狼猴模樣。

  囚鏡中,失去鏡像。

  兔子遊戲,丟失四維。

  ……

  這就是他和那些根源之間的羈絆嗎?

  這可真是……

  太不妙了。

  「有些聯繫代表著你和根源交好,有些聯繫則代表著你和根源交惡,這就是你站隊的證據,在每個賽季都會出現的大事件中,你會迎來你的機遇,同時也會迎來你的危險。」阿澤接著說道,「大概……賽季初一次,賽季中旬兩次,賽季末一次,大事件實際上就是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重大災難,是那種能夠影響全世界的災難,可能是天災,也可能是人禍,部分根源怪談就寄居其中,伺機破壞,而已經與根源怪談建立起聯繫的你,往往首當其衝。」

  虞良:「……」

  完了。

  對他來說最糟糕的消息也不過如此。

  根源怪談有機會出現在現實之中,將超脫於副本的控制。

  更關鍵的是,她們往往會找上他這樣的「根源」大戶。

  這既是一種站隊,也是一顆衝突的種子。

  作為「之」的宿主,虞良由衷地覺得這顆衝突的種子肯定可以茁壯成長。

  站隊?

  站個屁隊,有「之」的幫助,他一個人就幾乎算是站在全體根源的對立面了。

  交好交惡?

  交好的有樹敵無數的「之」,還有一個找不到自我的「數學家」,交惡的有兔形神、血肉星球意識和忘城……

  「那……你呢?」虞良咽了一口唾沫,心已涼透半邊,但還是帶著一種「期待」的語氣反問演員。

  「我?哈哈,不是我自吹自擂,用樹敵無數來形容我是沒什麼問題的。」阿澤哈哈地笑了兩聲,這聲音聽起來多少有些悲涼。

  「讓根源給我當狗」,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他幾乎在每個副本都打算這麼幹,實在想不出計劃才會放棄。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一次都沒成功過……

  你就想想看,他得罪多少根源了吧。

  現在的話,純屬是債多不愁。

  「總之,不管你過去經歷了什麼,我大概知道你的站隊情況了。」阿澤又是哈哈一笑,這一次倒不是悲涼了,又回到了那種「原來你也」的語境,他拍了拍虞良的肩膀,「歡迎加入。」

  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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