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趙老頭也終於做了決定。👊😂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他哆哆嗦嗦地從貼身的口袋裡翻出了兩個紙人。
「弄點血!」
趙老頭遞給趙老大一個,瞪著眼睛慘叫道,像是分出一個紙人要了他的命一樣。
這生死關頭,兩人都沒敢耽擱,下了狠心咬破手指,往紙人上一抹。
趙老大學著趙老頭的樣子,把紙人往地上一摔。
慘白的月光下,兩個沾著血的紙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並飛速地膨脹。
在趙老頭和趙老大驚奇又恐懼的目光中,這兩個紙人竟然完全變成了他們的模樣!
從衣服到形貌,完全一樣!只是紙人變成的人,兩眼漆黑,極為呆滯,臉上也塗抹著兩團紅艷艷的腮紅,整個面部也像是塗了麵粉一樣,白得滲人。
被月光一照,這兩個紙人比那鬼物還要嚇人三分。
趙老大眼睛都看直了,嘴裡停不住地念叨著:「神跡,神跡啊!柏古真是神使……」
「還看,還不快跑!」
逆子也是子,趙老頭開溜前,拉了趙老大一把。
趙老大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著趙老頭跑了。
兩人剛去不久,厲鬼的身影就出現了。
兩個活靈活現的紙人站在路中央,本死盯著趙家父子的厲鬼,竟像是被勾了魂兒一樣,不甘地看向了兩個紙人。
從它臉上的惡毒來看,它分明是知道那兩個紙人不是真人,但還是沒辦法越過它們去殺趙家父子。
秦滿江也追了出來,有那「女人」兜底,他現在膽氣大了不少。
可他好不容易追到之前傳來聲音的地方,卻發現四周竟起了霧!
霧裡影影約約,傳來詭異的嗩吶與鑼鼓聲……
這麼寂靜的夜裡,嗩吶聲和鑼鼓聲實在太過刺耳了,秦滿江心臟狂跳,他藏身道旁,抬頭往霧氣里張望。
絕對是鬼搞出來的動靜,難道這就是那隻鬼的「唯心能力」?
鑼鼓聲與嗩吶聲越來越響,也離秦滿江越來越近。
他額頭上冒出了汗。
可想著那「女人」已經答應會在危險時候救他,再加上這一夜只是自己剛來的第一天,就這麼兇險,不豁出去找點線索,一直當個鴕鳥躲躲藏藏的話,根本不可能走出這場怪談。
然而,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只見——
霧氣一撞,走出兩隊敲鑼打鼓的,面白如紙的「人」!
這左右兩隊人手持白幡,披麻戴孝,神情凝固,面容呆滯,行走之間,肢體並不是自然地傳動,倒更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給綁著,扯一下動一下。♢💚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嗩吶聲,鑼鼓聲,兩隊人攪動霧氣,喧鬧又寂靜地走了出來。
而最讓秦滿江震驚的,要數那隊伍中央,那兩個人的模樣他見過,其中一個是這村裡的村長,另一個和村長的相貌有六七分相似,很可能是村長的子侄後代。
那兩人……被鬼抓住了嗎?
他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到夾在兩隊「人」中間的,還有一個……
它龐大的頭顱上,有兩大兩小四隻腥紅眼眸,身體已經長到了正常成年人的高度。
這就是那隻鬼!
然而,它此刻也和村長那兩人一樣,渾渾噩噩地跟著兩隊敲鑼打鼓的「人」,往前走去……
秦滿江藏在路邊,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那隻鬼……它怎麼會……
為什麼那隻鬼會在這詭異的送葬隊伍里?!
直到隊伍完全從身前走過去,走進了黑暗裡,秦滿江才回過神來。
他悚然一驚,轉身往觀音廟裡跑去。
這個村子裡,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
還好一路無驚無險,回到觀音廟時,那女人還在。
秦滿江喘息了好一陣,才算平復下來心情。
那隻吃人的鬼凶厲無比,是他親眼見過的,而且才剛吃了這女人的一根手指,可那隻鬼竟然會渾渾噩噩地出現在剛才那詭異的「送葬」隊伍里,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實在令人費解。
這村子裡,徘徊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
而且,她是誰?
秦滿江注視著她,她也毫不避諱地注視著秦滿江。
這個村子裡的秘密實在太多,想活下去,需要一個個把它揭開。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村長家和柏古有來往,而二十年後打聽到的消息表明,那水庫的兩位員工之所以會開閘放水,就是受了柏古的指示。
他們稱柏古為神使。
在怪談遊戲中,一旦涉及到「神」這個概念,事態就很容易變得極為麻煩。
秦滿江不認為這裡的「神」只是憑空捏造的,柏古是柏陽的父親,二十年後,已經進入了【瞳界】的柏陽還在探索【觀音平湖】,顯然是柏古曾在這個村子裡留下過某些布局。
柏古他們想得到的,秦滿江心下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低聲問道:
「你……就是觀音吧?」
————
「死老頭,後面怎麼敲鑼打鼓的?那兩個紙人能行嗎?」
趙老大邊跑邊忍不住回頭看。
趙老頭還沉浸在沒了紙人的低落情緒中,聞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趙老大的後腦勺上:「閉嘴!」
「死老頭你幹什麼!」趙老大一把揪住自己父親的衣服,瞪著眼睛死盯著他。
「你他媽帶我去和柏古談事情,還把我晾在一邊,之前稀里糊塗,今晚老子可看到了,柏古是神使,他給的東西有神力,你從他那裡拿了那麼多好處,都不分給老子一些?」
「你……你懂個屁!」
趙老頭氣得黑臉發紅,喘著粗氣道:「時間還沒到,祂提前出來了,要出大事,要出大事!」
「誰?」趙老大被趙老頭這態度弄得一怔:「你他媽不會是在詐我吧?」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是她的……」趙老頭打著哆嗦,臉上完全沒有剛剛死裡逃生的喜悅,反而充斥著絕望,「今天白天那個女人,就是柏古讓我們留意的東西,完了,這下全完了……」
「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趙老大瞪大了眼睛,對趙老頭這滿嘴胡言亂語極其不滿。
趙老頭渾身抖若篩糠,想到柏古說的那些後果,他是發自骨子裡的恐懼。
但這時,他眼睛又瞥到了趙老大手上的紙,他眼睛一亮,面上發狠,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對……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趙老大循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紙張,大罵道:「草!你是不是早就看過了?」
感謝愛聽音樂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