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易雨的手機從不開鈴聲,感覺到震動,他緩緩睜開眼睛。🐟🐯 69sh𝓊𝐗.c𝔬м ♠🐨
抬眼看了一下酒店床頭的時鐘,現在是下午一點半。
一點多了,他還在睡覺。
一來,昨晚太累,開著摩托艇在觀音湖上狂飆,後來雖然甩掉了鬼,但卻被伏城的執法人員給攔了下來。
好在他的後台很硬,只是簡單問了一些基本問題,以及告誡他以後不能再去觀音湖「飈車」,就放他走了。
到酒店的時間已經是三點多,睡下後,他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如果不是感覺到手機突然震動,也許他會繼續睡下去。
易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越來越嗜睡,精神也越來越差。
自床上爬起來,他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機屏幕,又看向了窗外。
冬天快結束了,伏城雖然有了陽光,但窗外的空氣依舊帶著寒意。
不過,這種帶著一絲冰涼感覺的天氣,是他最喜歡的季節。
這能讓腦袋更加清醒,天空也更加肅淨澄澈。
易雨拿起一件白色針織衫,隨意地給自己套上。
又在床上呆坐了幾秒後,他緩緩轉頭看向依舊在震動的手機,終於過去將其拿了起來,按下了接聽。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手機裡面傳來了一個略顯嘈雜的中年男人聲音。
以往易雨還不覺得,現在他只覺得這個聲音異常聒噪。
他壓低嗓音,「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說著,他就真要掛電話,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地打來電話,而他一旦打來電話,那就基本不太可能是好事。
「嗯?」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有追問什麼,只是說道:「一個星期內,來月城一趟。」
「什麼事?」易雨又問。
「你身上的病快發作了,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
易雨沉默了好一陣,才回了一個字:「好。」
說完後,他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月城,易連海看了一眼手機,對身旁面無表情的鍋蓋頭,十五六歲模樣的男生說:「林,你再去一趟伏城,給我盯著他。」
「秦滿江?」林問。
「不,」易連海搖頭,「是深淵,他可是我打開【瞳界】的鑰匙,不能就這麼丟了。」
「好。」
林轉身離去。
「等等!」
易連海叫道。
林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
易連海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著,沉思片刻,他冷漠地看著林:「把這個帶上,如果他不純粹了,就抹殺掉。」
說著,易連海隨手把一部【瞳界】手機扔給了林。
林穩穩地接住後,轉身離去。
「你的數據真是容易出錯……江渡。」
易連海喃喃道,他隨著座椅轉過身去,身影隱沒在了黑暗中……
————
易雨洗漱後離開了酒店。
秦滿江拜託他查一下【觀音平湖】當年為什麼會忽然開閘放水,他已經查到了一些頭緒。
當天晚上,本來應該有兩個人值班,但那晚卻只有一個人。
那晚值班的人叫謝興榮,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
出了那麼大的事故,按照規定他是應該被處理的。
但後續的調查中發現,那個謝興榮的精神狀態大有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他是個瘋子。
至於什麼時候瘋的,怎麼瘋的,不為人知。
一個瘋子顯然是承擔不了那麼大的事故責任的,於是,當晚本該在值班室的另一位職工,被找了出來,判了個無期,至今還在牢里。
那個人叫王有福,他的年紀比謝興榮還要更大一些,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一個在精神病院關著,另一個在牢里關著。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還活著,當年到底為什麼會忽然開閘放水,至少算有個調查方向。
而今天,易雨要去的就是伏城監獄,去見那個王有福。
至於另一個叫謝長榮的,因為對方精神有問題,以易雨的看法,他不認為能從謝長榮身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但就這麼平白放過一條線索也不現實。
易雨拿起手機,撥通了秦滿江的電話。
「喂,我正打算找你。」秦滿江的聲音在手機里響起。
「你在哪兒?」易雨問。
「中央街區,我在買東西。」
中央街區嗎……那還挺近的。
「你知道眠山精神病院嗎?」易雨問。
「知道,」秦滿江對手機店的店員做了個等等的手勢,拿起手機去了一旁安靜點的角落,問,「怎麼了?」
「是觀音平湖的線索,二十年前負責管理水閘的員工,有一個目前在那裡關著。」
「瘋了?」秦滿江眉頭微皺。
「嗯,」易雨上了車,一邊倒車一邊打著電話,「當天晚上該兩個人值班,有一個沒來,現在沒來的那個關在牢里,我找關係預約過,現在過去找他談談。」
「好,我這就去眠山精神病院見另一個。」秦滿江心中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易雨,他想自己找出當年的秘辛,雖然不是無法做到,但絕不會這麼順利。
比如監獄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提前一天就能預約見面的。
掛斷後,秦滿江走向櫃檯,指了指下方那台手機:「就要它了。」
「好的,先生。」
趁著店員去庫房拿貨,秦滿江轉過身,從懷裡拿出了那本橘黃色封皮的筆記本,他實在很想繼續看下去。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筆記本里記載的內容會讓人心生動搖,這對接下來的【觀音平湖】之行絕不是好事。
就算有天大的秘密,也要有命去看才行。
為了不被它影響心態,秦滿江強忍住了好奇,做好了度過【觀音平湖】後再看的準備。
說起來……眠山精神病院,那不是一開始秦滿意呆的地方嗎?
秦滿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看她時,遇到過一個奇怪的人,他也是去眠山精神病院。
那個人一身黑色大衣,見面就說什麼「印堂發黑」之類的話。
好像是……姓周?
思忖間,店員拿著裝好的手機過來了。
「謝謝……」
————
另一邊,易雨開著車,正往伏城東北方向去。
監獄就在這個方向。
前方紅燈,易雨緩緩踩下剎車。
停穩後,他調了調後視鏡,鏡子裡那張臉……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不是秦滿江的臉。
今天他不想當「深淵」,儘管這張臉依舊陌生,依舊不是自己的。
但它至少沒有偽裝。
路口,另一輛車也緩緩停下,鍾雪燃微微蹙眉。
她要去調查那個老道的底細,他本來是個普通人,卻忽然改變了人生軌跡,去伏牛山出家當了道士。
今天鍾雪燃要去的,就是伏城東北方向的伏牛山。
她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在方向盤上,雙眼注視著上方即便變換的紅綠燈。
三,二,一。
綠燈剛亮,旁邊的車發出轟鳴,似乎很急切。
惹得鍾雪燃皺眉看了一眼。
然而……
一張熟悉的面孔飛快掠過。
鍾雪燃心臟猛然一停,剛才那個人是!
「嘀嘀!!!」
身後的車輛開始躁動,連續按著喇叭。
鍾雪燃這才回過神來,她的臉上儘是難以置信,可很快又換了驚喜。
許一……
剛才那個人是許一!
不會看錯的,絕對不會!
鍾雪燃一腳油門,慌張地追了上去。
(今晚一更,發燒38.7度,正在祈禱不是新冠,不是甲流,阿門——)
感謝樂阿蘭那行,lalilali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