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大殿。🐚♠ ❻9ˢнυx.ᑕ𝕠๓ ♥😂
門口擺著飛禽,房檐上蹲著走獸。
幾十根稍小些的青銅柱立在殿外,上面刻著細密的花紋。
柱子邊上是一根根青銅叉,叉頭掛著不知名的光源。
這也讓大殿燈火通明,更顯氣派。
無論內飾還是外觀,都跟真正的皇宮大殿毫無區別。
只是尺寸大上許多倍,材質又都是青銅。
「嘖。」
王錦眯眼打量著面前的銅柱。
分辨不出這是哪朝哪代的風格,可他明白一點。
這裡並非皇家園林,而是囚龍之所。
立在這裡的青銅柱不是為了支撐,而是為了束縛。
從上面垂落的鉤頭鎖鏈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座巨大的城市既是牢籠,又是墳地。
「有字。」
宋河繞到柱子後面,伸手撫摸上面的刻痕。
那並不是花紋,而是有些陌生的文字。
「最好別看。」
王錦嘆了口氣。
仔細想想就能猜到,曾經被囚禁在這裡的都是誰。
柳仙並不只有女性,可皇帝只需要女性。
那些化龍的男性柳仙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顯然,這裡是囚禁他們的場所。
柱子上面的銘刻,似乎是用身體硬生生刻出來的。
那些文字飽含瘋狂與無奈,是被囚者的無聲吶喊。
青銅柱是他們的墓碑,這些文字是他們親手刻下的墓志銘。
而類似的柱子,這裡有上百根。
「他們去哪了呢…」
王錦皺眉思索。👌👽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仙家不會死,至少不會以他能想到的常規方法殞命。
否則他們也不會受盡孤寂與折磨,陷入無盡的瘋狂。
可這些不死的仙家什麼都沒留下,只留下了一座座墓碑。
「臥槽…不是吧…」
靈光一閃,王錦突然想通了什麼東西。
他猛地轉頭看向宋河,試圖叫對方遠離這些柱子。
可惜,搶先開口的是宋河。
「王…王錦…」
顫抖的聲音傳來,這臨死不屈的漢子此刻居然有些驚慌。
他指著剛才伸手撫摸的柱子。
青銅的外表下遍布刻痕,唯獨一處劃得相當深。
隱約能從缺口中看到不一樣的顏色。
像是破了口的午餐肉罐頭。
而現在,宋河的魚叉正不受控制地撞向柱子,仿佛兢兢業業的開罐器。
拽都拽不住。
「該死!」
沒有半點猶豫,王錦轉頭沖了過去。
咚!
金屬撞擊聲傳來,猩紅武裝掙脫了宋河的束縛,狠狠撞在柱子上。
嘩啦——
水波蕩漾。
第一次撞擊結束,魚叉猛地後撤,似乎在準備後續動作。
「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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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記攜帶著前衝力道的鞭腿,王錦硬生生把猩紅武裝抽飛了出去。
嗖!
魚叉毫不氣餒,在水中猛地調轉方向。🎉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
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鐵塊,以恐怖的速度飛了回來。
能讓猩紅武裝這麼積極的事只有一件。
開飯。
「媽的…」
王錦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猜測只是憑空臆想。
可惜,他內心深處比誰都清楚。
自己猜對了。
宋河咬著牙,一頓一頓地轉過頭。
連續兩次撞擊讓裂口越來越大,青銅簌簌掉落。
露出裂縫裡的東西。
那是只巨大無比的眼睛。
金色豎瞳毫無神采,上面蒙著一層灰霾。
饒是如此,還是能從中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威嚴。
還有憤怒跟瘋狂。
而此刻,那隻眼睛正在微微顫動。
「他要醒了!」
瞳孔縮了縮,王錦一把拽住猩紅武裝,又伸手按住青銅柱。
毫不猶豫地用靈感轟了過去。
壓制瞬間形成。
可惜,這並沒有讓青銅柱里的東西歸於沉寂。
瘋狂的低語在耳旁響起,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甦醒。
嗷——
青銅柱中傳出憤怒的嘶吼。
似乎撥動了什麼開關。
其他柱子不約而同地開始顫動,連帶著大殿一陣地動山搖。
這座青銅城,正在恢復往日的生機。
可它本應該是座墳墓。
「走。」
年輕人猛地拽過一臉呆滯的宋河,沖向大殿內部。
猩紅武裝不住顫抖,不斷將飢餓與渴望傳遞給王錦。
它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
「真沒想到你這種人…還會打感情牌。」
常天柳活動著身體,連帶著鎖鏈發出響聲。
「仔細想想,我們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好像還挺溫柔的。」
女人的話明顯多了起來,時不時還會做點小動作,吸引魏山河注意力。
後者並沒有察覺到異常,而是嘆了口氣,席地而坐。
「我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否則也沒辦法把你騙到這裡。」
「隱居深山十七年,誰都會慢慢變得不正常。」
「如果沒有那些詩詞歌賦消磨時間,現在早就瘋了。」
魏山河再次嘆了口氣。
他並不是附庸風雅,也不擅長這些東西。
他只是需要這樣做,以免自己變成深山老林里的瘋子。
「所幸,有你時不時出來氣我兩句。」
「日子也不算枯燥。」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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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緩緩仰頭。
髮絲垂落,露出蒼白卻又明艷的臉。
她在笑。
「你在依賴自己的囚犯,是嗎?」
「是吧。」
魏山河猶豫片刻,緩緩點頭。
「我有時候想過,你不交出小白墳也無所謂。」
「就這麼耗著也不錯。」
「哈…哈哈哈哈…」
女人再次扯動嘴角。
這次她笑的相當燦爛。
「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從村民手中把我救下時,我還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類。」
「可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反而是冷冰冰的大殿跟鉤鎖。」
「你知道這裡曾經是什麼地方嗎?」
「我跟自己族人的殘軀待在一起,聽著他們的低語,足足聽了十七年。」
「而你還有臉說自己在依賴我,哈…真噁心。」
女人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眸子中滿是厭惡。
「…」
魏山河眯起眼睛。
良久,他緩緩開口。
「知道嗎,我聽覺一直很靈敏。」
「我能聽見你啟出小白墳,能聽見那些東西甦醒,也能聽見那兩道腳步聲。」
「如果你跟我聊下去,也許我會繼續裝聽不見。」
「可惜…你連敷衍都會覺得厭煩。」
男人扭了扭脖子,將常天柳身上的黑氣喚了回來。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聊下去了。」
「幹掉他們倆,你就乖乖在這裡陪我。」
「真是…我原本打算殺了你的。」
「居然捨不得。」
魏山河揮了揮手,給常天柳留下個背影。
「我們的關係是畸形的,我很清楚。」
「家族所託…否則結局會更好一點。」
「要是下輩子還能遇到,我會學著補償。」
噹啷。
魏山河手中划過一道血光。
束縛著女人的鎖鏈被黑氣腐蝕,最後化作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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