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有我在呢。ඏ🌷 🐸💀」
屋子裡,拿著剪刀的小花坐在宋河身旁,輕輕拍打著對方的身體。
「別…別看我。」
後者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卻依舊強撐著露出笑容。
他的狀態很糟,離死亡幾乎只差半步。
青筋暴起,汗如雨下,面色通紅。
纏身龍越過脖子,到了下巴附近。
一片片魚鱗狀的凸起從皮膚下生出,再拱破皮膚,嵌在血肉中。
宋河喘不過氣。
他拼命撓著脖子,一片片魚鱗從血肉中脫落,留下一個個血洞。
「我…我記得…」
宋河咬著牙,仔細回憶。
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可還是記得王錦曾經說過什麼。
「你的纏身龍已經快到脖子了,我不知道在那之後會發生什麼…你可能會窒息。」
「窒息的時候可以給自己做個氣管開放術,就是把這個位置捅個窟窿。」
恍惚間,宋河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年。
他這麼說完後,還順便給小花的剪刀消了個毒,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些。
「…剪刀。」
宋河咬了咬牙,對著小花伸出手。
王錦給他講解了這東西的原理,雖然宋河聽不太懂。
用利器破開喉嚨…聽起來確實很恐怖。🎄☝ ❻➈Ş卄υX.Ⓒ𝕆ϻ 🐣🍩
可他還是願意放手一搏。
「好。」
小花沒有半點猶豫,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剪刀遞了過去。
隨即看到宋河自己用剪刀瞄準了自己的脖子。
「宋河!你…」
小花愣了愣,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
「王…錦…」
宋河咬了咬牙。
他沒力氣解釋了,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可小花似乎確實被「王錦」這兩個字安撫住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找了個小枕頭,將宋河的頭墊高。
「呼…」
宋河深吸一口氣。
放在以前,他不可能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對自己脖子下刀。
可王錦身上似乎帶著某種魔力。
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噗呲!
宋河咬著牙落下剪刀。
他沒受過訓練,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錦也清楚這一點。
如果用刀,可能會因為切口過小起不到作用。
所以他提前幫宋河選好了工具。
「呵…呵…」
劇烈的抽氣聲響起,像是破舊的風箱。🎄🐼 ➅9s卄ùx.ČόM 😾🐟
「咳咳咳!」
宋河咳了兩聲,吐出血沫和半塊鱗片。
「還真有效…王錦真厲害啊…」
「就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宋河笑了笑,輕輕揉著小花的腦袋。
後者淚眼婆娑,似乎不理解為什麼宋河脖子上開了個洞以後,面色反而緩和了許多。
啪嗒,啪嗒,啪嗒。
熟悉的敲擊聲響起,宋河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聲音傳來的位置是…
屋子正中間的地窖。
「該死!」
宋河低聲罵了一句。
剛緩和幾分的面色再次凝重起來。
——
「我讓你做的事做完了嗎?」
洪山伸手拍了拍小弟的腦袋,沒好氣地問道。
這些人都是鎮子上的無業游民,他們沒見過小漁村這一天會發生什麼。
「咳,打通了,我親手打通的。」
人群中有人回應,洪山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用水問題,村里人會在家中挖個小地窖。
地窖的另一頭連著通風口,那個大小足以讓長手鑽進來。
這個地方很容易被人忽略。
也確實有人這麼做了,結果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在封上屋子之前…洪山特意派人去打通了宋河家地窖的通風口。
「就算那個王錦手段強橫…也架不住地窖裡面冒出怪物來偷家啊。」
「我這樣一來,他們就完蛋了。」
洪山得意地笑著,給小弟們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大牛批!」
「蕪湖!」
小弟們歡呼著,剛才的恐怖氣氛也淡了不少。
「咱們這邊的封上了吧?」
「放心,我弄了好幾層鐵片子,天王老子來了也鑽不過去。」
聽著自己小弟的高談闊論,洪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冷哼一聲,眼前又閃過宋排頭那張臉。
「你就期待著那兩個人能保住宋河吧。」
洪山冷哼一聲,輕聲嘀咕。
「老…老大!不好了!」
小弟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洪山卻沒有什麼反應。
他早就已經做好準備,將門窗都封死了。
就算這些地方被突破,放進來那麼一兩隻手。
自己這四十多號人,一人一刀也能輕鬆解決。
「怕啥。」
洪山撇了撇嘴,目光掃過自己的小弟們。
卻發現他們全都渾身顫抖,表情像是見了鬼。
「媽的…」
洪山低聲罵了一句,粗暴地推搡擋在窗前的小弟,自己看了過去。
他看到個渾身濕透的西裝男,像個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
是孫鐵嘴沒錯。
洪山把他留在了外面,讓他一個人面對無數怪物。
可孫鐵嘴看起來並不難過,反而相當開心。
「是手上有什麼神兵利器嗎?」
洪山皺著眉,看向孫鐵嘴手上的東西。
只是幾張破舊的鐵片,上面還沾著泥土。
「哼,這不找死…」
洪山話還沒說完,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他一頓一頓地轉過頭,看向剛才負責封住自己這邊地窖的小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孫鐵嘴不聲不響,把他們通風口給打開了。
而且還在門口擺了什麼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是…手電筒。
咔噠。
孫鐵嘴對著屋裡揮了揮手,隨即打開手電筒。
光柱照射而出,整個院子變得亮如白晝。
下一秒,孫鐵嘴被無數聞訊而來的長手淹沒了。
「臥槽…」
聽著屋裡屋外同時響起的敲擊聲,洪山面色瞬間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