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內部。👊😳 69ⓢⒽu𝐗.cσΜ 🎁💋
頭頂兩隻圓圓耳朵的少女收回剛踹出去的長腿,吐了吐小舌頭。
她下意識對血肉嬰發起了攻擊,卻只是讓對方哭的更厲害了。
「噤聲!」
年輕人眼中閃過琥珀色光芒,口中吐出晦澀難懂的音節。
於是血肉嬰的一個人頭閉上了嘴。
還剩下十幾個。
神孽的力量很難掌控,帶來的污染是其他能力的十幾倍。
王錦要真挨個喊一遍,這學校也就沒法待人了。
「媽的…小孩子都這麼吵嗎?」
王錦捂著耳朵,面色複雜。
醫生遁走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基本畫上了句號。
只是自己這邊還有點東西沒處理完。
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還是小灰那一腳踹的太狠。
血肉嬰只表現出了一種能力。
哭。
十幾個人頭一起哭。
放出污染的同時,也在利用恐怖的聲音刺激身邊人的耳膜。
王錦現在有點後悔喝下十六口醒神化力酒了。
那東西讓他免疫《搖籃曲》的影響,讓他思維敏捷,頭腦清醒。
可也讓他耳朵靈敏了許多。
這也就導致那倒霉孩子的哭聲能對王錦造成更大的影響。
讓人心煩。
照它這麼哭下去,那些勉強被秘儀送進夢鄉的學生們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後看到些不該看的。
到時候就麻煩了。
「包子,哄哄它啊。」
小灰捂著耳朵,在王錦身邊吼道。
「哄?」
後者表情複雜,看向那三米多高血肉模糊的巨型嬰兒。
這怎麼哄?
又不是普通孩子,抱起來晃晃就不哭了。
「該死…試試壓制。」
王錦眯了眯眼睛,伸手按了過去。
跟那團血肉發生接觸的瞬間,王錦渾身一顫,面色慘白。
除了殭屍血帶來的陰寒以外,還有另外一種力量直接給他造成了傷害。
那是共振。
走在街上路過大喇叭時,會感覺到體內的臟器跟著鼓點一起震顫。
把手按在喇叭上,這種感覺會直接通過接觸傳遞過來。
而王錦剛才經歷的,要比普通的喇叭強烈數十倍。
幾乎要把他的內臟震碎。
王錦的壓制,相當於通過接觸建立連接,再用浩瀚的靈感直接轟過去。
這需要時間。
可面對這孩子時,王錦還沒來得及調動靈感就會被震的口吐鮮血。
接觸壓制行不通。
「把他嘴捂上?」
王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轉頭看向小灰。
「…捂哪張?」
小姑娘撓了撓頭,看著血肉嬰那十幾顆人頭。
束手無策。
他們倆倒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王錦要是想動手,輕輕鬆鬆就能把這血肉嬰炸碎片。
就算用猩紅武裝吸乾也用不了太久。
小灰的拳腳也很利落,想把血肉嬰砸得不成人形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血肉嬰身高三米,體積更是趕得上四五個王錦。
這麼一大坨肉,很難在短時間內處理完畢。
而且只要王錦和小灰動手,血肉嬰就會更加拼命地哭嚎。
然後吵醒其他學生,讓事情變得難辦。
「媽的。」
王錦眉頭緊鎖,低聲罵道。
醫生很狡猾。
他知道單純弄出個戰鬥力強的怪物,只會被王錦三兩下解決。
能牽制住王錦的,恰恰是這種難以處理的類型。
「包子,你有沒有發現…」
小灰眯了眯眼睛,看著面前的血肉嬰。
「這孩子長大了一點。」
王錦接過小灰的話茬,面色凝重。
他早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冒險出手。
照這麼下去,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這孩子現在還只是在哭,可他要是一邊哭一邊攻擊呢?
打又打不得,跑又沒法跑。
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我看看能不能一下把這十幾顆腦袋全砍下來。」
王錦嘆了口氣,招手喚來了白色釘劍。
老實說,成功的機率不大。
醫生特意讓血肉嬰的體積龐大無比,也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
可王錦還是得試試。
「準備…」
王錦咬了咬牙,心臟開始發出雷鳴般的怒吼。
超負荷。
釘劍高高揚起,濃縮到極致的力量在其中震顫。
發出嘆息。
落蟬·嘆。
「走…」
「刀下留人!」
「媽的。」
王錦落下的手沒有半點猶豫,甚至還加快了幾分。
他對這句話有心理陰影。
基本每個劊子手被喊上這麼一聲都會乖乖停止動作,然後被趕來劫法場的人一刀劈了。
王錦看電視的時候就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聽到這句話絕對不能留手。
噗呲!
第一劍划過,卻僅僅切到了血肉嬰脖子一半多點的位置。
「哈!」
小灰飛起一腳踹在劍刃邊上,硬生生讓釘劍徹底斬斷了血肉嬰的脖子。
「嗷——」
血肉嬰發出哀嚎,卻又戛然而止。
十幾顆頭顱掉落在地,渾濁的雙眼死死瞪著王錦。
卻再也沒發出聲音。
沒了可以依附的血肉,他們就只是一堆腦袋。
「呼…可算安靜了。」
王錦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頭看向那剛才大喊「刀下留人」的身影。
他剛才發現那聲音有些熟悉,現在仔細一看…
果然是那個藍色眼睛的壯漢。
「老雷!」
王錦咧了咧嘴,笑的像是個孩子。
他鄉遇故知,確實很讓人高興。
可王錦緩緩抬起釘劍,指向了雷納德。
誰知道那沒見過面的十惡有沒有這種變化成他人的手段。
出門在外,還是得萬事小心。
「是我啊!」
後者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無奈。
自己這好兄弟當老六當的都有點魔怔了。
「怎麼證明?」
王錦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
「喏。」
雷納德隨手從懷裡掏出斧頭,又擼起褲腿給王錦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秋褲。
樵夫斧頭,還有北國之霜。
「你還不信我就把幽靈列…」
「別別,夠了。」
王錦擺了擺手,制止了雷納德。
在學校里開火車…這個傻了吧唧的勁別人模仿不出來。
「嘿,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雷納德樂呵呵地點了點頭,快步跑了過來,低頭看向血肉嬰的身體。
那團血肉正伸出觸手,似乎是打算將其他頭顱一個個撿回來。
殭屍血的特性讓它死而不僵。
「真噁心啊。」
雷納德搖了搖頭,伸手點在血肉嬰身體上。
來自北國的祝福在此降臨,陣陣寒風呼嘯。
他想把這東西凍起來。
「嗯?」
雷納德愣了愣,收回一片冰涼的手掌。
他很多年都沒真正感受到寒冷了,可在觸碰到血肉嬰的一瞬間還是感覺到了刺骨的陰風。
北國之霜都沒能成功凍結這帶著污染的血肉。
「殭屍血啊,極陰之物。」
王錦拍了拍雷納德的肩膀,給他解釋著。
如果自己剛才真的聽了那句「刀下留人」,雷納德就會傻乎乎地一掌按在血肉嬰上。
被共振影響的同時,還會受到陰寒的傷害。
也就是雷納德身強體壯,才能一頭莽上去。
「嘿…還得是你。」
壯漢咧了咧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強悍的體魄讓他總會下意識忽略一些細節。
「老雷啊,你運氣真好。」
王錦挑了挑眉毛,開始擺弄地上的血肉嬰。
「咳,別損我了。」
雷納德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說正經的呢。」
王錦指了指血肉嬰,又指了指雷納德身上尚未散去的寒霜。
「同樣是極寒,殭屍血對你應該有很大幫助。」
「啊…是這樣!」
雷納德拍了拍大腿,眼中閃過光芒。
卻又在仔細查看血肉嬰狀態以後蔫了下來。
殭屍血已經跟醫生的血肉混在了一起,成了更加扭曲的東西。
如果不想打著架突然挨上一發血肉炸彈,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
「殭屍血是半截缸身上的。」
「那東西被我送到了田苟他爹那邊,回頭讓他幫忙抽點血。」
「嚯…就是說你還制服了一隻…殭屍?」
雷納德咽了口唾沫,看向王錦。
幾日不見,自己這好兄弟似乎變得越來越生猛了。
「咳咳…老大?」
不遠處的廢墟中傳來了虛弱的聲音,劉大壯緩緩坐起看向雷納德,眼中滿是愧疚。
他沒處理好醫生的血肉,才出現了現在的情況。
「大壯!辛苦你了!」
雷納德快步跑了過去,對著劉大壯就是個熊抱。
差點把他勒死。
王錦沒管正兄弟情深的兩個人,而是轉頭看向另一個位置。
那裡站著略微有些狼狽的狐耳少女。
秘儀對靈感的消耗取決於使用者的熟悉程度。
她從來沒接觸過秘儀,用起來何止是「吃力」兩個字能形容的。
「傻仔…」
胡小北看著王錦,露出笑容。
然後緩緩倒下。
卻被溫暖寬闊的懷抱穩穩接住。
「我來接你回家了。」
年輕人揉了揉少女亂糟糟的髮絲,臉上帶起了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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