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晦氣啊。🐠😳 🐸🐨」
躲在裡屋的烏曈咬了咬牙,低聲罵道。
自己高高興興給姑娘們送錢,高高興興溜達到石白白這邊喝茶。
結果被一群道士堵屋裡了。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憋屈。
烏曈也清楚自己現在不是人類,而是活屍。
可這麼多仙家都沒說啥,一群道士憑什麼來多管閒事?
「媽的。」
烏曈推了推墨鏡,從裡屋探出半個身子看向正堂。
「道爺,這茶還行吧?」
白九呵呵笑著,看向面前那年輕道士。
十幾個人,就他能跟管事白九坐在一起喝茶。
顯然,這是道士們的頭領。
「略有些寒酸了。」
道士搖搖頭,把口中的茶水吐在地上。
「還有,別叫我道爺。」
「我道號是申胥子。」
「好的,腎…腎虛子。」
白九呆愣片刻,還是選擇說出這個奇怪的名字。
「哼。」
申胥子冷哼一聲,看都沒看白九。
「那活屍就在這,我勸你們還是別耍花招了。」
「那東西很危險,不是一個出馬弟子就能解決的。」
「我們是天師府正統,活屍就得交給我們處理。」
「就是想明搶唄?」
白九忍無可忍,開口說道。
「一群畜生,我就明搶了又能如何?」
道士皺著眉頭,手中五雷扇抖的劈啪作響。
顯然是用來干架的真傢伙。
白九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抹寒光。
他看這些人不爽很久了。
一個個鼻孔朝天,從不正眼看人。
進來時差點踩到在門口玩耍的小灰不說,還一開口就要帶走自己的過命兄弟。
如果不是石白白讓他穩住局勢,白九早就跟這些道士打起來了。
「呼…明搶,自然是不行的。」
「你們口中的活屍曾經陪我出生入死,也為了掩護我豁出了性命。」
「他是我的手足兄弟,至愛親朋。」
白九按了按太陽穴跳動的青筋,努力讓自己的語言不太過激。
「得加錢。🍪😝 ➅➈ⓈĤ𝕌ⓧ.¢𝐨𝔪 ☮♜」
「加錢?哈哈哈!好一個加錢。」
申胥子先是一愣,隨即暢快地大笑。
果然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還想談什麼仁義道德。
不過…這畜生似乎挺識貨的。
活屍徘徊於生死之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甚至可以說渾身是寶。
血可以畫符,肉可以生食,骨可以煉丹。
如果能找出這活屍的產生原因,更是有可能窺見長生之道。
那可是長生之道!
無數名人權貴,會願意出大價錢買這東西。
不過申胥子不打算出錢。
人類坑一半,怪談大滿貫。
要是白九敢反抗,自己可以連著他一起收了。
「哈…」
白九咧了咧嘴,跟申胥子一起笑著。
他當然沒打算賣掉烏曈。
這麼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能拿主意的王錦趕到。
可惜,石白白的七手捷達太慢了。
而且申胥子,不太像是打算好好談價格的樣子。
笑聲戛然而止。
申胥子猛地一拍桌子,大手一揮。
「給我搜!」
原本分立兩旁的道人毫不含糊,立刻開始到各個屋子翻找。
當然,其中一部分去了後院。
那裡埋著不化骨。
「別他媽亂動!」
白九爆喝一聲,伸手探向面前的申胥子。
卻被五雷扇狠狠抽在身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天雷,專克仙家。
這群道士顯然是有備而來。
「呀!」
少女騰身而起,二話不說一拳就捶在了申胥子後腰上。
打得他嗷嚎一聲,身子都差點沒站穩。
小灰很憤怒。
她費了好大勁在前門用沙子堆了個胡小北,然後閉眼祈禱那個會做飯的天使姐姐降臨在自己面前。
結果一睜眼,沙像就被人踢散了。
那人還差點踩到自己。
這太讓人生氣了。
「哼哼。」
小灰紮好馬步,又是一記沖拳。
硬生生把申胥子打飛了出去。
「這小丫頭好生猛啊。」
白九挑了挑眉毛,似乎沒想到這平時只知道吃的小倉鼠這麼厲害。
「該死…給我收了這群畜生!」
申胥子揉了揉後腰,聲音都尖細了不少。
「是!」
尋找烏曈的道人們分出一部分,惡狠狠地看向小灰。
另一部分則加快了搜尋速度,徑直往後院走去。
「媽的,我讓你打!」
申胥子猛地打開五雷扇,閃爍的電光將小灰打的口噴鮮血,氣息萎靡了不少。
可她沒有半點畏懼,甚至有點越戰越勇的意思。
「硬氣功,小子。」
少女咧了咧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她氣息涌動,長發飄揚。
跟四五個道士打作一團,甚至還隱隱佔據上風。
尤其是那乾淨利索的托馬斯迴旋,總能出其不意地絆倒一兩個。
然後直接用指虎衝著臉招呼。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
她剛打第一個沒兩下,就會有其他人撲上來。
對面人數太多了。
小灰的速度越來越慢,時不時也會被雷法劈上一兩下。
當然,這不是讓她實力下降的真正原因。
「餓了…」
小灰拍了拍開始咕嚕嚕叫的肚子,氣息一蹶不振。
她的戰鬥方式就是如此。
硬氣功與拳腳功夫,都相當耗費能量。
如果不吃飽,小灰的戰鬥力就會直線下降。
白九那邊也差不多。
不能隨意殺人,讓他的「芒」沒了用武之地。
他不會硬氣功,只能硬接下雷法。
這對仙家傷害很大。
可白九毅然選擇了獨自一人面對申胥子和大部分道士。
哪怕被打的渾身焦黑,他也沒後退半步。
「媽的,我還不能露面。」
烏曈咬了咬牙,罵了一句。
他能從那些道士身上感受到讓自己恐懼的氣息。
自己這個活屍再怎麼蹦躂,也弄不過一堆道士。
為了不讓白九分心,烏曈只能儘量隱藏身形。
所幸,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活人氣息,躲藏起來簡單很多。
「看看能不能偷偷幹掉一兩個。」
烏曈眯了眯眼睛,眸子中開始流轉淡淡的污染。
下一秒,他瞪大雙眼。
有人衝著後院去了。
不化骨就被埋在那裡。
雖然有灰點燈看守,可一旦奇物歸屬被暴露,這些道士會做出什麼事就不好說了。
「呼…不行。」
烏曈眼睜睜看著那道士越走越遠,額頭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幾乎沒怎麼猶豫,他猛地沖了出去,一腳將那道士踹倒在地。
「你們活屍爺爺在這!」
烏曈咧了咧嘴,隨手撿起塊板磚拍暈了道士。
「兄弟…」
白九咬著牙喊道,面色有些複雜。
他知道烏曈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不化骨容不得半點閃失。
「都他媽住手!」
烏曈大聲吼道,緩緩站到眾人面前。
正當道士們嚴陣以待的時候,男人推了推墨鏡,開口說道。
「饒了其他人,我跟你們走。」
幾乎是他說話的瞬間,馬上就有道士從口袋中掏出紅繩捆了過來。
烏曈沒有反抗,只是死死盯著申胥子。
後者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笑容。
「要是我不呢?」
「如果你繼續對他們出手,我馬上斷絕自己的生機,變成一文不值的殭屍。」
烏曈也咧了咧嘴,輕聲說著。
「放心,斷絕生機這種事,我很在行。」
「…哼,區區一個活屍還敢大放厥詞。」
申胥子皺了皺眉,卻也收起了五雷扇,讓其他道士抬著活屍出門。
路過白九身邊時,烏曈咧了咧嘴,悄悄用眼神示意對方看自己的口袋。
那裡放著顆震爆彈。
而遙控器,就在白九身旁的抽屜中。
「兄弟,靠你了。」
烏曈嘴唇動了動,輕聲說著。
他不知道被炸一下之後還能不能活下去。
可他還是打算試試。
「我知道了。」
白九點點頭,眼中滿是不舍。
拋開活屍的身份不談,烏曈也是十惡之一。
一個不願意合作的十惡…就只有死亡一條路。
與其被折磨後死去,還不如讓白九給自己個痛快。
白九握著尖刺的手緊了又松,最後從抽屜中掏出遙控器。
他要顧全大局。
「都小心著點,別磕了碰了。」
申胥子樂呵呵地走出大門,滿面春風。
新生活在對著他招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嗯…?什麼動靜?」
耳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金屬在桌球作響。
於是申胥子轉過頭。
正巧看到一輛一邊開一邊掉零件的捷達瘋了一樣朝著自己衝來。
副駕駛上,正是剛才那個藉故離開的小胖子。
而駕駛位上獰笑著踩動油門的,是個沒見過的年輕人。
顯然,他沒把這輛車當成交通工具,而是當成了殺人利器。
申胥子想出手應對,卻發現五雷扇在汽車面前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下意識想掏口袋找出解決辦法,卻已經沒機會了。
捷達呼嘯而過,將他撞飛了七八米遠。
倒地不起。
「呼…」
年輕人一腳踹飛車門,緩緩走下車。
「無限制格鬥中最強的近戰武器,肯定是汽車啊。」
王錦咧了咧嘴,露出笑容。
看著在地上不停掙扎的申胥子,王錦沒有半點猶豫。
他快步走上前,一刀捅穿了對方的脖子。
詭異的是,沒有半點血液流出。
申胥子化作飛灰,緩緩消散。
其他道士似乎一下子沒了主心骨,滿臉震驚地站在原地。
「還真是這樣…」
王錦眯了眯眼睛,揮手示意白九和小灰走出屋子,站到自己身旁。
嗖!
黑影一閃而過,將烏曈帶到了王錦身邊。
小黑。
而這還沒有結束。
王錦腳下陰影繼續擴散升騰,在屋內凝聚成一個個漆黑的人影。
殺氣凌然。
「可以開殺戒了。」
年輕人站在門口溫和地笑著,胳膊緩緩向上伸出,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
下一秒,他手掌下拉。
把捲簾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