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好像出來了。Google搜索閱讀」
上課鈴響起,學生們迅速跑回了教室。
「好像?看來班主任沒讓他們進去。」
王錦挑了挑眉毛,輕聲嘀咕著。
情況可能有些不對勁。
「哼。」
腳步聲響起,班主任拎著保溫杯走進屋子。
王錦緊盯著他的臉,愣是沒從表情看出什麼破綻。
「看什麼?真覺得自己行了?」
班主任眯了眯眼睛,看向王錦的目光中滿是鄙夷。
「一個九十多分,一個勉強一百三…還都是我講過的題。」
「就這還膨脹了?敢跟我叫板了?」
「行了,教室裝不下你倆了。」
「給我滾出去站著,我這就找家長。」
沒等王錦和張文有什麼動作,班主任便大手一揮,指向門口。
「卷子呢?」
王錦皺了皺眉,緩緩問道。
這種程度的題,他還是有信心的。
而且張文那份卷子也經過自己檢查,不可能才九十多分。
「我讓你們倆出去。」
班主任眯著眼睛,厲聲喝道。
「再磨嘰,可就不是找家長這麼簡單了。」
「哥們兒,走吧。」
張文拽了拽王錦,眼中滿是慚愧。
「我拖你後腿了,不好意思。」
「…」
王錦沒說什麼,只是跟張文一起轉身出了門。
張文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還要接著在這裡讀書。
王錦鬧得凶一點倒還沒什麼,張文不能這麼幹。
至少在雙方家長來之前,衝突不能再進一步升級。
不過…王錦現在知道,為什麼兩張卷子分數差距這麼大了。
卷子是人家判的,分數是人家給的。
班主任知道張文自卑,哪怕得到個很低的分數也不會覺得有問題。
「看來這幾年書沒白教,打壓學生的手段確實學了不少。」
王錦眯了眯眼睛,輕聲說著。
他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班主任並沒有跟他倆一起出來,而是當著全班人的面打著電話。
可惜,哪怕擱著道門王錦也能聽清那尖酸刻薄的話。
張文的父親則老老實實回應著,言語中滿是恭維。
至於王錦那邊…
瘋子接的。
似乎是猜到發生了什麼,瘋子的說話聲很低很低,王錦沒聽清。
可從班主任那蒼白的臉色來看…
瘋子確實不喜歡聽到別人說王錦壞話。
「你等會兒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就行。」
王錦拍了拍張文,輕聲說著。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太激進,可能會被班主任記恨。
不過仔細想想,張文確實沒做什麼。
只要說兩句好話,班主任就會把目標轉移到王錦身上。
這樣反而好辦了許多。
「不行,那太不仗義。」
張文搖搖頭,眼神相當認真。
「而且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是哥們兒連累你了。」
「呼…」
王錦眯著眼睛,開始考慮怎樣才能不引人注意地換掉老師。
「真是有什麼樣的學生就有什麼樣的家長。」
班主任猛地推開門,看向王錦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這插班生的家長,居然敢威脅自己。
精神有問題?還是覺得有兩個臭錢就什麼都能幹了?
滿嘴跑火車的老百姓而已。
相比之下,張文的家長就相當正常了。
「你先回去吧。」
班主任冷著臉對張文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到座位。
「我…」
「去吧,沒事。」
王錦搖搖頭,把張文塞回了教室。
隨即看向面前的班主任。
「我還是想看一眼卷子,能講講我錯在哪了嗎?」
「你沒把我當成老師,我憑什麼給你講?」
班主任冷聲說著,卻始終沒有正面回應王錦的問題。
「而且你…」
「喲!老師,我來晚了。」
班主任的話還沒說完,樓梯處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一邊揮手一邊靠近。
呂追。
不管怎麼說,他來的都太快了。
以至於班主任和王錦都沒做好準備。
「我是孩子的叔叔,接電話的是他哥。」
呂追樂呵呵開口,向班主任解釋的同時也給王錦使了個眼色。
顯然,他沒敢讓瘋子過來。
「他哥不懂事,對您的態度不太好。」
「我來得急,改日肯定給您帶點東西送過去。」
呂追繼續說著,聽起來相當客氣。
他是常年混跡古玩市場的販子。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已經成了習慣。
當然,他也是多言之人。
除了虛妄之語這種自保用的能力以外,呂追還會很多。
「狂信者情緒太激動,烏曈幫忙把他控制住了。」
呂追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可除了王錦以外沒人做出反應。
這是多言之人的另一個能力。
耳邊風。
這東西的作用解釋起來比較複雜,不過大致可以分為三點。
耳邊風可以同時被多個人聽到,只要在二十四小時內跟呂追有過交流就行。
聽到耳邊風的人會短暫喪失語言能力。
其他人聽不到耳邊風。
通俗點來說就是…
隊內語音。
王錦相當欣賞這項能力。
雖然平時用對講機和或是行動電話也能做到這一點。
可真遇到污染,這兩種東西就行不通了。
只要自己跟呂追提前商量好多種計劃,就能靈活切換,隨時打敵人個措手不及。
當然,這需要足夠的信任,以及一段時間的磨合。
「你想敲打敲打他,還是想讓事情儘快過去?」
聽著呂追的問題,王錦緩緩伸手。
比了個一。
「好嘞。」
呂追點點頭,對著班主任眯了眯眼睛。
片刻後,辦公室內。
呂追握著班主任油膩的手,開始關心對方的身體。
「老師啊,我知道你這個職業辛苦。」
「長時間站著容易靜脈曲張,對吧?」
「啊。」
班主任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王錦的叔叔這麼好說話。
「其實還好,畢竟我年紀不大,也沒怎麼…」
「老師,您就別謙虛了。」
呂追繼續說著,眼中滿是笑意。
「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家裡正好有個上好的白玉枕。」
「好玉能養人啊。」
「您睡覺的時候把這東西墊在腳邊,多多少少能緩解一下。」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真有點靜脈曲張。」
班主任笑著點點頭,語氣都緩和了不少。
「對,有靜脈曲張。」
呂追點點頭,只是聲音突然變了。
王錦能感受到淡淡的污染升騰而起,依附在班主任腿上。
「您每天說這麼多話,嗓子也得干啊。」
呂追繼續說著,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
「我家有上好的鐵觀音,給您拿來潤潤嗓子。」
「咳咳…嗓子是有點干,說不出話。」
「對嘍,辛苦了就容易說不出話。」
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是同樣的污染波動。
「那您說,嗓子說不出話了,不就沒法教書了嗎?」
呂追眯了眯眼睛,原本的笑意消失無蹤,反而滿是冰冷。
班主任再次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
只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他真的說不出話了。
「沒法教書也沒事,你還可以做點別的。」
「比如說…投胎。」
呂追繼續說著,隨即緩緩拽下口罩。
露出兩張並排而生的嘴。
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長相。
「…!」
班主任瞪大雙眼想要尖叫,卻只能發出氣流的嘶嘶聲。
他啞了。
於是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可怕的男人。
可惜…雙腿一片麻木。
挽起褲腿,能看到那些蚯蚓一般盤曲縱橫的血管。
靜脈曲張。
「怎麼樣?考慮考慮?」
呂追看向班主任,嘴角微微上揚。
兩張嘴一起。
於是那無法呼救也無法逃脫的可憐人,只能以昏厥來逃避這一切。
「這叫吃人嘴短。」
呂追笑著看向王錦,隨即下意識想要戴上口罩。
卻發現對方完全不在意自己怪異的長相。
「別擔心,等事情結束了我就把白玉枕和茶葉給他。」
「拿到了東西,恢復正常就是三兩天的事。」
「不過這段時間…你們老師得好好放個假了。」
「真是方便。」
王錦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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