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應該是這樣的?」
王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打著已經變成麻花的領帶。-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神孽的祝福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的氣質,讓這年輕人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
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卻並不顯得陰柔。
精心修剪過的髮絲輕輕垂下,與同樣漆黑的眼眸相互呼應。
灰色的休閒西裝將少年略微有些單薄的身體裹住,雙排扣的設計讓他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這並不是一開始測試抗污染性能特製的衣物,也不是調律者的制服。
它是胡小北挑了好久才定下來的,專門為這種情況準備。
「該死。」
王錦低聲罵了一句,有些自暴自棄地將領帶扔到了一邊。
他有些焦慮,卻並不是因為韓冬。
這壯漢並沒有身居高位者特有的傲慢,反而意外的很好相處。
再加上他曾經跟趙光明並肩作戰,總不至於為難一個晚輩。
王錦心裡只是多了些奇怪的情緒,他自己也說不清。
「還是我來吧。」
狐耳少女輕輕開口,在徵得同意後走了過來。
沒有糾結她為什麼總是神出鬼沒,王錦任由這姑娘給自己整理衣領。
王珏缺席了他的大部分人生,自然也就沒教過他怎麼系領帶。
哪怕平時忙到沒時間想這些,生活中的小細節也還是會時不時刺痛他。
「你有點不對勁。」
胡小北歪了歪頭,精緻的臉上露出狡黠笑意,仿佛真的看穿了少年的心事。
「哈。」
王錦感受著溫熱的呼吸和帶著些梔子花味道的香氣,悄悄別過了臉。
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懷疑這狐狸是不是跟妖精一樣都有讀心的天賦。
「我很笨的,學不來讀心術那種高深的東西。」
胡小北強行扭過王錦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
「我只是太了解你了,傻仔。」
少女難得正經了起來,雙眼在暖黃色的燈光閃閃發光。
「你是在害怕。」
「我…在害怕?」
王錦愣了愣,隨即發現這姑娘說的一點沒錯。
他是在害怕那份即將觸及到的破碎真相。
「你看,我猜對了吧。」
胡小北露出愉悅的笑容,仰起頭看著王錦。
「畢竟本姑娘可是相當恐怖的怪談,你害怕也是正常的。」
「然後…要抱一下嗎?」
王錦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影撞到了懷裡。
是一個短暫的,幾乎察覺不到的擁抱。
梔子花的香氣依舊在鼻尖縈繞,少女卻已經鬆開了王錦。
「嗯,我依舊是相當恐怖的怪談。」
胡小北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她拍了拍王錦的肩膀。💢♣ 🐺👍
「好了,快去逃命吧。」
少女輕輕推了推面前的年輕人,在他看過來時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咔噠。
門被合攏了,留下還有些呆滯的王錦。
「哈…這小狐狸。」
片刻後,年輕人搖頭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姑娘好像什麼都清楚,卻總是用不知道算是巧妙還是笨拙的方法糊弄過去。
可不管怎麼說,她確確實實地用自己的辦法給了王錦鼓勵。
「呼…」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緩緩向前行進著。
比賽告一段落,隨之而來的是統轄局的宴會。
正因如此,走廊中空空蕩蕩。
「王錦。」
熟悉的呼喚傳來,略微有些踉蹌的腳步聲響起。
「我有些放心不下。」
李慧交叉著雙手,臉上滿是擔憂。
「沒事的,我只是去吃個飯。」
王錦笑呵呵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標誌性的溫和笑容。
「這個給你。」
李慧猶豫片刻,從脖頸取下那小小的吊墜放到王錦手上。
「多謝。」
後者點了點了,將它珍而重之地放進口袋。
真相可能是血淋淋的,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知道。
她想以這種方式陪在王錦身邊。
「走了。」
年輕人不再猶豫,乘坐電梯按照韓冬給自己的地址找了過去。
——
「準備好了嗎?」
一片漆黑的密室中,韓冬開口問道。
「該布置的都布置了。」
馬堯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查拉圖秘儀的功率攀升到了極致,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隔音措施。
抑制劑稀釋成的噴霧充斥著整片空間,排除污染的儀器也已經準備就緒。
附近的幹員和選手都已經被清空,電子設備更是一件不剩。
那個人的情報僅僅從口中說出就會引起極其濃重的污染,甚至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那啥…韓哥,我就先撤了。」
馬堯猶豫著開口,這從一線下來的漢子此刻慫的不行。
在得到許可後,他逃跑似的離開了密室。
——
「局長,要不然還是算了?」
小鬍子手中拿著秘儀,緊緊皺起的眉頭反映出他內心的不安。
「我們可以用其他東西彌補王錦,比如秘儀和部分技術。」
「就算將不那麼危險的物品類怪談交給他,也…」
「他不會同意的。」
那穿著長袍的男人罕見地收起了手中的茶壺,看向密室的方向。
「我會在事態嚴重之前叫停。」
男人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
——
「韓叔。」
昏暗的密室之中,王錦摸索著坐到了韓冬對面。
桌子上並沒有精緻的西餐,有的只是普通的炒菜。
溜肉段,軟炸裡脊,還有京醬肉絲。
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菜品,卻讓人食指大動。
「喲,來了。」
中年壯漢點了點頭,笑呵呵地開口。
「別緊張,就當咱爺倆嘮嘮家常。」
「好。」
王錦坐了下來,端起熱騰騰的米飯,卻遲遲沒有動筷。
他沒心情吃東西。
「叔,王珏他…死了嗎?」
「沒有。」
韓冬搖了搖頭,隨手夾了塊肉。
「但也跟死了差不多。」
「我知道在你面前這樣說可能有些不太好,不過小子你得記住。」
「這個名字絕對絕對不可以被輕易提起。」
韓冬拿起杯子喝了口裡面的白開水,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要像忌憚最恐怖的怪談一樣忌憚他。」
「像怪談一樣?」
王錦愣住了。
他思考過很多很多關於王珏的事,也考慮過最壞的結果。
可他真的沒想到會被這樣告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