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
田苟抬起滿是淤青的臉,眼眶通紅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❻9𝔰hᵘЖ.ᶜ𝑜m ☯🍫
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情緒。
這位生活在溫室中的公子哥還沒來得及了解這詭異危險的怪談世界,也沒有什麼格鬥能力。
在熔爐之栓要將孟余帶走的時候,拼命上前阻止的他除了一頓毒打以外什麼都得不到。
他還沒有保護自己愛人的能力。
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金錢的作用是那麼有限,自己那神通廣大的父親也只能默默嘆氣。
就在田苟近乎絕望的時候,王錦對他伸出了援手。
哪怕是田苟也知道統轄局的一個人情有多麼重要。
那根本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可這個年輕人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那句話,那句讓他脫離絕望深淵的話。
「我會救她。」
王錦點頭肯定了田苟的想法。
他伸出打著石膏的胳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氣平靜。
「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加入統轄局專門負責孟余的項目,工作生活兩不誤。」
「第二,帶她回你爹的組織,從此銷聲匿跡。」
「我…」
田苟雙目無神地張了張嘴,半天都沒說出話。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
年輕人嘆了口氣,表情突然變得深沉而嚴肅。
「我只希望你清楚一點。」
「如果她失控了,我絕對不會手軟。」
「啊…」
田苟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幾秒鐘後,他突然看向王錦。
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我認你當乾爹吧?」
「滾蛋。」
王錦抬起綁著繃帶的腿給了他一腳。
後者嗷嗷叫著,手舞足蹈地跑出了病房。
「唉,這傻小子。」
看著這個比他還要年長几歲的富二代,王錦露出笑容。
在雷納德的車上時他就已經想好了這個人情該怎麼用。
孟余幫過王錦太多,又為統轄局救下了無數百姓。
無論是以哪一方的立場來看,她都應該有個不錯的結局。
統轄局也是這麼想的,可惜沒辦法這麼做。
他們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一個…台階。
這時候就輪到工具人王錦出場了。
不明事理的年輕人仗著自己有功勞,強行跟統轄局要人。
後者不僅滿足了這看似有些無禮的要求,還大度地給了他一些小獎勵。
統轄局賺足了名聲,孟余得到了自由。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而促成這個完美局面的工具人同志私下裡會得到多少補償,可就不好說了。׺°」˜`」°º× ׺°」˜`」°º×
除了那些物質上的支援,還有其他更加難能可貴的東西。
比如…一個民間組織的信任,以及夢境主人的感激。
「所以說,人還是要聰明一點。」
王錦笑著對房間裡空無一物的角落開口。
「被你看到了啊。」
身穿黑色西服的尖耳朵男人伴隨著星光緩緩浮現,柔美的臉上帶著微笑。
「沒看到,猜到的。」
王錦咧開嘴角,悠哉悠哉地縮進了被窩裡。
「能在那個距離拍視頻的,怎麼想也就只有美術協會的妖精了。」
「再加上現在是深夜,我就隨口一說。」
「你跟他一樣聰明。」
星空走到王錦床邊,低頭看著他那略微有些熟悉的眉眼。
「拍那視頻有什麼好處?」
年輕人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好處就是那個啊。」
星空動作優雅地揮了揮手,半透明的紙頁出現在他手中。
那是之前馬堯帶過來的合同。
「這樣許多資源都會向你傾斜,權限也會相應提升。」
男人溫柔地笑了笑,狹長的雙眼眯成一道縫。
「真相這東西可比你想像的要遙遠很多,沒有足夠的實力是會死在路上的。」
「啊。」
王錦點了點頭,看向這外貌柔美的男人。
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星空表現得更像是個疼愛晚輩的叔叔。
「我還以為美術協會是絕對中立的。」
沉默良久,王錦再次開口。
昏暗的檯燈照著他的臉,看不出情緒。
「我只是做了身為協會一員應該做的。」
「收集情報,編寫文章,發出公告。」
「這就是我的工作。」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問,星空愉快地回答著,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如初。
「那奇怪的標題原來是你寫的?」
王錦回憶了一下,旋即啞然失笑。
「沒想到你是這種性格啊。」
「職業需要。」
星空聳了聳肩,溫柔的笑容透著幾分無奈。
「這次的怪談牌要等段時間,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來。」
「好好休息吧。」
輕輕拍了拍王錦的肩膀,星空的身影化作一抹淡淡的夜色,消失不見。
「啊…」
年輕人點點頭,輕輕打了個哈欠。
夜晚還很長,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
「他真是這麼說的?」
局長辦公室內,穿著學者長袍的男人轉頭看向馬堯。
小鬍子縮在角落裡喝著咖啡,沒有說話。
「沒錯,田苟親口說的。」
馬堯點了點頭,臉上難得地露出笑容。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啊,我都懷疑這小子是我肚裡的蛔蟲。」
局長端起小茶杯,喝了口裡面的二鍋頭。
常年不見陽光而有些蒼白的臉因為酒精變得微紅,高高翹起的嘴角毫無保留地表露出他心中的喜悅。
這個叫王錦的年輕人給他帶來太多驚喜了。
聰明,能打,最關鍵是懂事。
比趙光明那個脫韁的野狗要強太多。
「馬堯,你看看能不能把他給挖…咳,爭取過來。」
旁邊的小鬍子偷偷摸摸地湊了過來,小聲說著。
「你給我蹲著去。」
局長將頭髮捋向腦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好嘞。」
小鬍子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繼續回到老地方把自己縮起來。
「局長,孫哥也是好心。」
馬堯嘆了口氣,小聲跟局長求著情。
「我生氣的不是這個。」
後者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擅自去處理神孽,這其實是我默許的。」
「我氣就氣在這小子去露了個面就暈過去了,多丟人啊。」
「咳。」
角落裡的小鬍子輕輕咳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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