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第三船長的老巢,海拉的白船。«-(¯`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塔莉埡走在前方,給伊莉莎白做著初步介紹,「感覺怎麼樣?」
「嗯…」俄國姑娘的熱情迅速感染了伊莉莎白,少女雖然仍舊有些拘謹,卻也露出了笑容,「感覺…實在不像海盜船啊。」
確實是這樣。
王錦沒為白船招募水手,大部分船艙都是空著的。
雖然有些空曠,卻並沒有因此變得雜亂。
乾淨,整潔,裝潢素雅卻不簡陋。
簡直像是高等郵輪,或者行走的宮殿。
負責衛生清掃的是一群毛絨絨的小貓,還有幾十個到處亂竄的圓餅——這部分則給宮殿增添了幾分奇妙色彩。
「某種意義上來看,」伊莉莎白笑著搖搖頭,「又確實像是海盜傳說里才會出現的東西。」
「那麼…歡迎,你是傳說的一部分了。」塔莉埡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那邊也要打掃!」穿著女僕長裙的貓耳女孩站在掃地機器人上發號施令,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大部隊。
「那是卡特琳娜,一位偽神,想做些雜活的話…可以去幫她的忙。」塔莉埡照常介紹著。
「…偽神…雜活?」伊莉莎白眨了眨眼睛。
「小塔,你看到帥哥了嗎?」抱著棋盤的珀爾在走廊另一頭招了招手。
「老師去甲板上練習劍術了!」塔莉埡揮手回應。
「她叫珀爾,是一位真神…平時要保持距離哦。」
「…啊??」
「薩爾幫我按住他!這傢伙又不老實檢修義肢!」紅髮船長扛著巨大的扳手,緊追奇克不放。
「哈…哈…有點強人所難了吧…」薩爾上氣不接下氣。
「我覺得沒有檢修的必要。」奇克面無表情,繼續狂奔。
「哈哈哈哈…老古你看,這傢伙一把年紀居然怕體檢啊。」甲板上釣魚的雷納德哈哈大笑。
「誒你別拍我…魚跑了!我的晚飯——不!!」古德里安仰天長嘆。
「奇克他,」紅裙大哥晃了晃腳邊的桶,「偶爾也會有那樣孩子的一面。」
「你們認識很久?」路德維希翻動著樂理書,給王錦授課的過程需要循序漸進,他在備課。
「看你怎麼定義我們眼中的『久』了。」理察笑笑,眼前浮現出了當初那個稚氣的少年,「對奇克來說,確實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給我講講吧,聽起來很有趣。」路德維希合上書本。
「…」
伊莉莎白的瞳孔微微收縮。
頂尖機械師,幽海唯一匠人,獨臂獵神,樂團,不死的理察,烈陽之子,女神之錘…這甚至不是全部。🍫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白船上匯聚的力量令人心驚,可這並非伊莉莎白詫異的原因。
她在思考,思考為什麼這些本應該水火不容的強者,會這樣和諧,這樣悠閒。
看不出職位與身份,大副,水手長,大管輪…壓根就沒有這種東西。
他們是因為某個人聚在一起的。
「…太好了。」伊莉莎白閉上眼睛,微笑著做了個深呼吸。
能夠得到許可,跟隨著少年的腳步,真是太好了。
這樣的話…自己也能向著目標靠近一些,成為能夠帶領群眾的人。
伊莉莎白睜開眼睛,轉過身,準備回到屋子整理儀表。
緊跟著她愣在原地,手中的鑰匙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叮噹聲。
「有時間嗎?」人影從黑暗中走出,露出深藍色的頭髮與眸子。
「我有話問你。」蓮歪了歪頭。
——
「真沒想到黑船都近在眼前了,日子還能這麼悠閒。」
王錦提著劍,對面是面色凝重的雨果。
粉蝰坐在一旁的木桶上,用螺絲刀擰著什麼。
「怎麼不說話?」
當!
長劍碰撞,火花四濺,王錦一邊招架,一邊轉頭看向粉蝰。
通常情況下,這傢伙應該會無比囂張地回一句「多虧了我喲,你這雜魚??要不要跪下來舔舔我的腳呢?」
可現在,她保持著沉默。
「…還是太匆忙了嗎?」王錦想了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開口提問。
「嗯。」粉蝰的心情有些低落。
是太匆忙了。
她當時為了把王錦從烈陽都城裡撈出來,沒提前校準就啟動了靈界封鎖裝置。
很多東西只有運轉起來才能發現問題,可裝置一旦開啟,就很難有機會再關上了。
「七天內必須檢修,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出故障。」
粉蝰放下螺絲刀,手上的零件散落一地。
「這是我的錯誤,對不起。」粉毛蘿莉低下頭。
檢修就意味著必須關閉裝置,和黑船爆發一次衝突。
如果不檢修,就連先手的主動優勢都會消失殆盡,裝置說不定會在所有人最鬆懈時失效。
王錦必須在糟糕和更糟糕中二選一。
當!
劍鋒再次碰撞,王錦向後撤了兩步。
「沒必要道歉,更沒必要自責。」
「…用不著安慰我。」粉蝰搖搖頭,「我是個純爺們兒,沒事的。」
「這並非安慰,而是陳述事實。」王錦調整著呼吸,「天才很少經歷失敗吧?我明白你的心情。」
「失誤,瑕疵,錯誤…這些東西確實令人頭疼。可是啊,」
當!
王錦向前踏步。
「『錯誤』不代表『毫無意義』,我能好端端站在這,不是全靠你嗎?」
「遠超承受能力的工作,果斷而有效的救援,勇於放下驕傲承認錯誤——毫無疑問,你沒辜負我的信任,是個值得敬佩的天才。」
「可是…可是…」粉蝰的聲音逐漸帶起了哭腔,她抬起頭,看著王錦。
這不是辜負了你的信任嗎?
「從『可是』往後的部分,」
唰!
劍光一閃,雨果向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
王錦豎起釘劍,細長的劍身反射著他深邃漆黑的眸子。
「那就是我的範疇了,」他轉過頭,對粉蝰笑笑,「放心吧。」
撲通,撲通,撲通。
粉蝰摸了摸微微發燙的面頰,耳邊是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聲。
糟糕啊…這不是糟糕了嗎?
不過,
真是可靠啊。
粉蝰輕輕吐了口氣,剛剛哭過讓她的鼻尖和眼尾有些發紅,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思。
「很有氣勢嘛…明明只是雜魚…」
她擦擦眼角,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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