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號,儲藏室。
嘩啦,嘩啦。
鐵鏈被纖細白皙的手臂拽動,換氣扇將陽光切割成無數碎片,在那頭粉紫色的長髮上不斷跳躍。
希望總是精心盤起的頭髮如今被鮮血浸透,披散在連體泳衣上。
這是真正的粉蝰。
不是甲板上的活偶,也不是船長室里那個偽裝成本體的,另一個活偶。
她把自己泡在了培養皿里,偽裝成還沒製作完成的道具。
可惜沒能逃過王錦的眼睛。
嘎吱——
木板門被推開,刺眼的陽光直直照射進來,粉蝰無力地抬起頭,瞳孔微微縮小。
「喲,久等了。」王錦關上門,伸手打了個招呼。
「挪威統轄局那邊很麻煩啊,他們的國王非要插一手,溝通起來花了點時間。」
「不過還是能理解的,畢竟我炸了他們一整個島嘛…」
少年拉過凳子坐下,微笑著看向粉蝰。
「呸。」被捆在十字架上的小蘿莉吐了口唾沫,「比起那個,我更在意的是…你真把她們殺了。」
「你還對我的水手感興趣?」王錦打了個哈欠,一隻手搭在椅子靠背上。
粉蝰說的是那六個女孩。
在明確知曉她們會進入假死狀態之後,王錦毫不猶豫地動了手。
乾淨利落,一擊斃命。💘😂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當然感興趣。」粉蝰的聲音很低,她盯著王錦,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那裡…是叫幽海分部吧,你以為我是怎麼成為匠人的?」
「我還是個小伙子的時候,從那座坍塌的遺蹟中得到了部分技術,又花了很多年慢慢改良…」
「時間過得真快啊,你都從小伙子變成蘿莉了。」王錦端起面前的咖啡。
「閉嘴!」粉蝰咬著牙怒吼。
「所以你知道她們是什麼,對吧。」
「…實驗體,會陷入假死的實驗體。」
「那麼,你應該明白我的做法沒有問題。」王錦抿了口咖啡,起身去架子上翻找牛奶。
空蕩蕩的盒子裡留下了冷冽者的氣息,還有屬於某位神使的,藍白色的頭髮。
王錦嘆了口氣,坐回椅子。
「發了瘋的四號會衝出來把她們團滅。如果她在那之後不自殺,就要背負這段記憶活下去。」
「自殺的話…我並不覺得這一系列行動能在十分鐘內圓滿完成,四號沒有這種『覺悟』,到最後收尾的還是我。」
「我不想讓會因為情緒對同伴揮刀的人跟在身邊。與其讓那種事發生,還不如我代勞,不是嗎?」
「可你沒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粉蝰眯了眯眼睛。
「不再讓那種『四號會發狂』的情景出現就好。」
「你辜負了她們的信任…」
「她們可不信任我,你會把一切託付給自己剛認識兩天的人?各取所需而已。💝✌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王錦閉上眼睛,將咖啡一飲而盡。
「我也不信任她們,艾薩克,比起她們我說不定更信任你。」
「…哈?你在說什麼?」
「我需要你的技術,不管是製作幽海怪談還是鍊金術,對我來說都很有用,你可以用它們來換取自己的自由。」
「…」粉蝰沉默下來。
「不接受嗎?」王錦放下馬克杯,緩緩站起身,「那就沒辦法了。」
粉蝰咽了口唾沫。
她回想起了曾經聽過的,關於這位船長的傳聞。
幽海上的冒險家,據說對蘿莉有著特殊喜好,曾經有人稱他為「蘿莉收集者」…
「你…要對我做什麼?!」
「用刑啊,」王錦活動了一下筋骨,拿起了屬於船長的九節鞭,「對俘虜不都應該這樣嗎。」
啪嗒,啪嗒。
鞭子末端在空氣中發出響亮的爆鳴。
船長專門用於懲罰水手的「九節鞭」,並非華夏那種九個骨節的長鞭。
它是由手柄與九條皮帶組成的。
每次揮動都會留下大片大片的紅印,打不死人,但能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海盜見了就直發抖…已經說明被它打一下有多疼了。
「能抗住也會放你離開的,我又不是什麼惡人。」王錦緩緩走向粉蝰。
「呵…」粉蝰咧了咧嘴。
原來是這種事,那就放馬過來吧,讓你看看一位船長的氣節!
王錦伸手探向她的後背,拉住連體泳衣的拉鏈,向下划動。
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片刻後,它將布滿鞭痕。
粉蝰深吸一口氣。
忍耐疼痛什麼的,自己這個日耳曼純爺們兒…
「啊啊啊啊啊!!艹!好痛!拉鏈夾到肉了啊混蛋!!」
「抱歉抱歉,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泳衣。」
「鬆開!快鬆開啊!!我答應!答應還不行嗎!要疼死了!!我的命很貴的!!」
——
半分鐘後,淚光閃閃的粉蝰反坐在椅子上,等著王錦給自己塗藥膏。
「這已經不是倒在第一步了,你好歹挨一下再認輸啊。」王錦嘆了口氣,把雲南白藥·改噴了上去。
「滾啊!你知道拉鏈夾肉多疼嗎?餵用心點,都噴我頭髮上了。」
「俘虜不應該這麼囂張吧?」
「就囂張!你又不敢對我做什麼!」
嘎吱。
王錦挪了挪凳子,粉蝰毫無保護的腳趾狠狠撞在桌腿上。
「啊啊啊啊!!撞得好疼!!你是魔鬼嗎?!」粉蝰倒在地上瘋狂打滾。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王錦高舉雙手自證清白。
「你給我滾…不,請出去,暫時離我遠點,求你了哥。」
戴著枷鎖的粉蝰縮到牆角,抱著腳指頭默默流淚。
——
「談判破裂了?我聽她哭的挺慘。」雷納德刷著牙靠了過來。
「嗯…怎麼說呢…」王錦摸摸下巴,「大概算成功了。」
「嚯,那你打得真狠。」雷納德開始漱口。
「我可沒打她。」
「沒打叫成那樣?等等」雷納德瞪大眼睛,剛剛聽到的隻言片語迅速在腦海中重組。
拉鏈夾到肉…是在脫衣服啊。
噴我頭髮上了嗯?
撞得好疼…噢!!
雷納德恍然大悟,看著王錦愣了幾秒。
「媽媽生的。」
「你說啥?」
「不不,沒啥。」雷納德輕咳兩聲,「話說粉蝰以前…是男的吧?」
「是。」王錦點頭,「不過變成這樣倒是好處理了很多。」
「你…」雷納德嘆了口氣,換了下個話題。
「今天還能回努克休整一天,對吧?」
「嗯,你有安排?…話說你臉怎麼腫了?」
「後槽牙發炎。」
「上火了?」
「…」雷納德飽含怨念地看了看王錦,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