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不是有個姐姐嗎?」菲爾晃了晃酒杯,微微歪著頭。🍔💛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如果您覺得這些問題太過唐突,就當我沒說過。」
「不…你和我又沒什麼交集,告訴你反而沒什麼。」蓮又強行吞了口酒,皺起眉頭。
「老姐和我是被分開訓練的,直到真正成為了神使,我和她才第一次見面。」
「這種情況下,你當然不能指望我們的關係有多好,『同伴』什麼的,當然也談不上。」
「老姐很強,各方面都很強,但她…不太喜歡我。」
蓮低下頭。
「您…有些矛盾呢。」菲爾輕聲說著,「像是倒在枯井中。」
「什麼?」蓮不太理解,他皺起眉頭。
「那是名為孤獨的枯井。」菲爾仰起頭,耳飾被海風吹動,斑斕的顏色混在頭髮里。
「如果從頭到尾都只能看到那麼一小片天空,反而不會有什麼感覺。」
「但您是個聰明人,您知道天空有多廣闊,也知道自己正處於何種境地。」
「於是您一邊告訴自己枯井也沒什麼不好,一邊在夜晚偷偷向上爬。」
「就像是…像是數學題里,那隻爬幾米掉幾米的蝸牛。」菲爾輕笑著。
她發覺蓮並沒有那麼不近人情,於是逐漸放肆起來。
「蝸牛…」蓮皺起眉頭,「後來呢,這隻蝸牛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嗎?」菲爾小聲念叨著。
好像所有數學題都在求蝸牛幾天後能爬出枯井,可壓根沒人說它到底有沒有爬出去。
看著蓮那能稱為「急切」的眼神,菲爾思考了幾秒,為蝸牛編了個結局。
「可能被鳥抓走了吧。」
「被鳥…抓走?這算什麼?」
「您看啊…蝸牛殼那麼重,爬著爬著總會累的,如果單靠自己,就算能爬出去也要過好久吧。」菲爾輕聲解釋著。
「更別提還有颳風下雨這種自然因素,成功的概率實在很渺茫呢。」
她伸出手,指了指耳飾上那斑斕的羽毛。
「孔雀跟我說過,有些鳥是很喜歡吃蝸牛的。」
「如果真有這樣的鳥兒,把您從孤獨的枯井中拯救出來…」
蓮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
良久,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露出笑容,「那被吃掉也沒什麼。」
畢竟蝸牛是天生的害蟲啊。
——
甲板的另一頭,王錦跟威爾康並肩站著。
這邊吹不到海風,看不到大海。
入目只有籠罩在黑暗中的小鎮,建築剩下模糊的輪廓,像是藏在陰影中的野獸。
威爾康手上捧著本書,像是回憶錄之類的東西。
王錦沒抽菸也沒喝酒,他手裡拿著小狐狸剛塞過來的大半個蘋果,一點點啃著。👌🐲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
「禁足是個好主意,但這時候提出來…其實有點晚了。」
王錦撓撓頭。
認識久了,他跟威爾康之間的交流少了許多沒必要的客套。
「你應該清楚是猶大殺了鐵鉤,而他正把這件事的影響挪到你頭上。」
「威爾康,猶大在想著造反。」
咔嚓一聲,王錦嚼著蘋果,像是在說什麼普通的事。
「我知道。」威爾康點點頭。
他的面色依舊平靜,平靜到像是個跟這些事無關的路人。
越是這樣,王錦越看不清這位船長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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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冒險家閣下。」威爾康翻動著手上的回憶錄,輕聲說著。
「猶大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一艘巨大的船,幾十個水手,以及我那少得可憐的遺產。」
「如果他想拿去,就讓他拿去吧,這些東西並非不可割捨。」
威爾康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
「那對你來說…什麼是不可割捨的東西呢?」
王錦眯起眼睛。
「鸚鵡,孔雀,菲爾,樂團成員,還是…犀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威爾康在聽到「犀鳥」兩個字時,瞳孔明顯縮了縮。
「這樣啊。」王錦點點頭。
「因為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所以其他東西都無所謂了,你是這樣想的吧?」
通常情況下,不怎麼說話的威爾康依舊會用最簡單的詞彙回應王錦。
可這次,他罕見地沉默了下來。
「別擔心,你不想說的我都不會問。」王錦擺擺手,把蘋果核丟進海里餵魚。
「船長先生,你很多年前來過這裡。」
發現王錦用的是肯定句,威爾康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緩緩點頭。
「你當時進入小鎮了嗎?」
「…嗯,只是最初步的探索。」威爾康嘆了口氣。
「那時這座小鎮還不會動,我在上面看了看就離開了。」
「儘管如此,我仍舊失去了所有船員,那真是噩夢一樣的日子。」
「我猜猜…二重身?」王錦挑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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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答覆後,王錦沒在這件事上繼續聊。
他有點能理解威爾康的狀態了,不過僅僅是有點。
「猶大的事我就不過問了,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王錦伸了個懶腰。
「犀鳥那邊呢?想見見他嗎?」
「…算了。」威爾康搖搖頭。
「如果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犀鳥,見了只會讓人難過。」
「也是。」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王錦轉身離開。
——
「喲,英明神武的…」
「滾開。」
看著蓮猛然抽動一下的表情,王錦心滿意足地笑著。
神使果然對英明神武這個詞有陰影了啊…
哈。
回到自己的臥室。
王錦看了看屋子裡的柳德米拉,微微皺起眉。
雖然很清楚她並非本人,僅僅是性格模仿不到位的二重身。
可看到這張臉寫滿痛苦時,還是會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正跪在地上,用手指沾著槍油寫著什麼。
「爸爸…」
「姐姐…」
「害怕…」
那就是她在寫的東西。
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她就這麼一邊哭泣,一邊在地板和牆上留下痕跡。
「這算是…知道自己被拆穿之後的掙扎嗎?」王錦眯起眼睛。
「不會讓她,跑掉。」安妮坐在小板凳上,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柳德米拉。
「辛苦了。」王錦揉揉她的腦袋,輕輕蹲下身。
「困了的話,隨時都可以喊醒我…除我以外的人都不能來替班。」
「好。」安妮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