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你!」
吳謙本想爆粗口,但終究還是忍了下去,畢竟眼前這個人是來幫他解決怪異的,而且也不是他家的僕人,如果態度惡劣激怒對方,那對事情的發展沒好處。
吳謙看了周銘一眼,調整情緒,用正常的語氣對周銘解釋。
而在他解釋的同時,周銘也認真注視著他,心裡想著原主是怎麼做到殺掉人之後還不留一絲線索的。
「我我是一個征服欲比較強的男人,所以弄的時候,免不了動手,你理解吧?」
「理解理解。」周銘點頭附和。
「所以!萬一她真的變成鬼了,豈不是對我懷恨在心?You know?」吳謙睜大眼睛,看著周銘,就像一個老闆試圖讓員工領悟到自己的意圖。
周銘這邊也是相當配合,一邊點頭,一邊安撫對方:「I know,I know。別擔心,我處理這些問題是專業的,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自從愛香和我提過之後,我已經沒碰過她了!」吳謙一臉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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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銘審問吳謙的空檔,王思言正在檢查吳愛香的房間,詢問了愛香失蹤當天收拾房間的女僕,她獲得了第一個有用的情報:在愛香的臥室里的確有不少泥土,不過因為這位大小姐平常總到花園裡玩,進家門也不換鞋,所以常常把臥室搞得一團糟,因此當天根本沒人注意。
此外,她還發現了吳愛香的日記本。
王思言向來認為正經人是不寫日記的,寫在日記上的東西肯定也不正經,但既然寫日記的是一名不懂書的小女孩,那麼這個日記本還是有參考的價值的。
在這本日記上,王思言找到了幾篇比較有用的日記。
【今天是晴天,我終於靠自己認識了一個朋友!她叫做小玉,是我第一個屬於自己的朋友,別人都不敢認真的和我玩,但小玉願意和我玩,我好開心!】
……
【小玉身上都是傷疤,她看起來很害怕,我問了她之後,她說這些傷都是哥哥弄的,我真的好難過,我一定要去和哥哥說,讓他不能再欺負小玉了,小玉是我的朋友!】
……
【哥哥答應了,我和小玉說了這件事,小玉開心極了,她終於知道我是吳家的小公主,但她今天玩得好像不是特別開心,我想她可能是被我的身份嚇到了吧,她也沒想到我是主人家的女兒。】
……
【今天我去找小玉時,小玉告訴我昨天哥哥又把她帶走了,哥哥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但我要保護小玉,小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打算夜晚在一樓的走廊上開一扇窗,這樣小玉晚上就能到我房間裡來和我玩了,哥哥也不會找到她!】
……
【今天晚上小玉來找我了!我打算玩公主扮演遊戲!今天我就讓小玉當公主!】
王思言給日記拍了照片,又向其他人問到了小玉父母的住址。
她打算去向小玉的雙親打聽一些事,這篇日記里有些地方讓她很在意。
當她從吳愛香臥室走出,下樓時看見了許多戴著面具的人,數量竟然有二十多個,他們看到王思言下來,也朝她看了一眼,但什麼都沒說,馬上又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談論的話題上。
當王思言路過時,恰好聽見他們說礦山中有隱者和咒術師失蹤了。
她從隻言片語中聽出,這些人從礦山回來聚集在這裡,是為了向山王尋求人力配合。
王思言走出吳府,路上碰巧遇見從花園過來的周銘,周銘沿著漫著水的小徑緩緩踱步,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摸著面具下巴的位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綠面具,你那邊問完了?」王思言高聲喊道。
他們兩人約定在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儘量用面具的綽號來互相稱呼對方,而因為周銘戴著的面具是一張外形醜陋的綠色面具,所以她才這麼喊他。
周銘慢慢抬頭,看到王思言,快步上前:「這附近又沒人,幹嘛叫我綠面具,你那邊調查完了?」
「沒錯,我覺得有用的東西都在手機里,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完全沒進展,反而感覺疑點更多了。」
「什麼疑點?」
「吳謙說小玉的失蹤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知道小玉是妹妹的朋友,已經不碰她了。」
「他在撒謊!」王思言斷定道。
「嗯?何以見得?」
王思言拿出手機,將自己拍到的日記給周銘看,上面明明白白寫了吳謙不講信用,在吳愛香和他說了小玉的事情後,依舊傷害了小玉。
周銘看著日記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幽幽開口:「我會再重新向他確認一遍,讓他老實說出真相。」
王思言皺了皺眉,不解道:「你要怎麼做?」
「暫時還想想好,但我會搞定的,現在你準備去哪兒?你是要去小玉家吧?」
「咦,你怎麼知道?」王思言吃了一驚。
周銘笑道:「因為我看了日記之後,我也想去小玉家問些事,這日記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小玉這孩子似乎和莊園裡其他的小孩不大一樣。」
「君子所見略同啊!」王思言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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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的父母雙親就住在山腳下的木屋裡,就在黑集市的旁邊,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三羊村身份地位不錯的人,黑集市的管理者平時也住在這片區域。
小玉的父母在吳府只是一個任人使喚的下人,但在吳府之外,他們卻深受其他人羨慕。
而且住的地方也比那些礦工好得多,算是這個三羊村金字塔的中上層階級。
當周銘和王思言找到他們家時,小玉的爸爸剛剛從吳府幹完活回來,準備在家裡換套衣服,看到坐在家中的周銘和王思言時,他臉上顯出一種明顯的害怕神色。
等到周銘告知這對中年夫婦自己只是問些問題,對方反而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
「這沒什麼好查的吧?」小玉爸爸不解地望著周銘,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玉她已經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玉媽媽紅著眼眶說道。
「你們難道一點都不傷心嗎?」周銘問道,他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但他還是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