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懸掛在平靜的海面之上,一艘漂浮在太平洋上的巨大輪船中,一個戴著樣式滑稽的哭泣面具的女人盤坐在甲板上,而在他的正前方,那個白髮蒼蒼,滿身傷痕的老人,呆呆望著冰島的方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過了一會,老人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在甲板上奔跑,一直跑到船欄的邊緣,左手緊緊攀著欄杆,五指甚至將鐵欄杆捏得變形,而右手則竭力向海面的方向探出,仿佛要抓住某種逃脫的事物。
「啊啊啊啊!!」
他的脖子青筋暴起,表情猙獰。
盤坐在甲板上的哭泣面具盯著老者的背影,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隨後站起身,說道:「那個人還是把他的力量要回去了,大爺你,還是沒能留住呢。」
「我的!那是我的!」天切老人恍若未聞,伸著手,發瘋似的大吼。
哭面具撓了撓頭,淡淡道:「這還蠻有意思的,或許也是一個研究的方向,那個周銘,居然能把扭曲的情緒暫存在其他咒術師身上,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拿回去,想變強,沒有比這更方便的做法了。」
話音剛落,月光下的甲板忽然又多了一人,他好像憑空出現,沒有絲毫徵兆。
這位不速之客也佩戴與哭面具樣式相近的面具,只不過他的面具表情是半哭半笑:「哦~天切老先生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呢,一席大人,我是特意來通知您的,聖僧已經在燈塔國找到了安身之所,諸神黎明的諸位已經陸續往那邊轉移了。」
「是嗎?那我接下來的行動,聖僧說了嗎?還是要像狗一樣追在那個周銘身後跑嗎?稍微有點太累了呀,百慕達三角那邊迷了路差點出不來,好不容易出來了,結果外面卻變天了,現在又要去阿斯加德,感覺還是會撲空。」
「聖僧想讓您去燈塔國,不過……若是不想去,也隨您的意。」
「我去燈塔國?風險未免太高了些吧?
到我這種等級,除卻自身攜帶的咒力,所處地域的咒力加成更重要,若是在太平洋上,我和那進化會的老大還有一戰之力。
但如果登陸那個國家,我的勝算就是零了。」
「您當然要自己考慮清楚,您也可以就乘坐這艘船,不斷在船與船之間輪換,圍繞著燈塔國附近的海域兜圈子。
另外,回有關,也不是不行,若您真的確定自己是炎國第一強者的話。」
哭泣面具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晌,他問道:「……你覺得我是最強的嗎?」
「就此前聖僧掌握的情報,您毋庸置疑是炎國最強的咒術師,但根據有關的情報隔斷與點陣管理制度,所謂的第一,也只是欺騙手段罷了。
炎國的確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咒術師,但當事人是否知道自己是最強,就另當別論了。
您回炎國的話,會有三種結果:
第一種,您僥倖沒有被連根挖出來,依舊能以你平常的身份為有關部門工作,能繼續充當諸神黎明埋在有關的間諜。
第二種,有關知道了您與聖僧的關係,而您在事實上也並非第一,並且有關擁有咒力等級遠高於你的咒具,並且還有與此咒具相性極高的咒術師,這樣一來,等待您的只有死亡一途。
第三種,有關雖然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但您的確是炎國真正的敵意,並且有關持有的咒具並不足以制衡你,那你就會成為……真正的一國之主,像燈塔國進化會的首領那樣,一國無敵!」
一席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走回船艙:「媽媽,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她走到一具已經干透的女人屍體前,溫柔地將剛才所聽的事全部訴說了一遍。
「嗯……嗯……我去把他叫來。」一席沖外頭喊了一聲,然後哭笑面便優雅地踱步走了進來。
他一進艙內,便抬手與已經化作乾屍的女人抬手問好:「伯母好。」
「我說不清楚,我媽媽想聽你詳細說一遍。」一席說。
哭笑面點點頭,十分認真地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那我還是在太平洋上飄著吧,媽媽說得對,從小到大我都不是第一名,雖然當咒術師做出了一些名堂,但估計也不是真正的第一名吧。
況且那些夠強的傢伙都是瘋子,像我這樣還沒瘋的,怎麼有資格與他們競爭呢。」
一席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被身旁的母親訓斥一般。
「伯母,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一席躬身告辭。
「不留下來吃飯嗎?」一席遺憾地說,「我媽好久沒看到你了。」
「不了,下次有空,我與聖僧大人一同和伯母用餐吧。」
「真可惜,那慢走,替我向聖僧問好。另外……既然要在海上長時間生活,能換更大更平穩一點兒的船嗎?雖然我可以用咒術維持船身的穩定,但24小時不間斷還是有點吃力。」
「嗯,我會和首領說的,一天內應該就能安排好。」
哭笑面站到門口的月光下,向干透的屍體鞠了一躬,他的身影以鞠躬的姿態,在銀白色的光芒中逐漸淡去。
與此同時,暴怒的天切老人歇斯底里地吼叫著走回船艙。
一席瞥了對方一眼,聲音一沉:「喂!大爺,稍微安靜點啊!沒看到我媽被你嚇了一跳嗎?工作的事別帶到私人空間來啊!」
天切猛地扭頭,紅著眼指著乾屍怒斥道:「我已經沒空陪你和這具乾屍玩過家家了!八尺瓊勾玉沒奪回來!那個人的性命也沒留下來!你們華國有關有什麼用!你……」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在天切老人的頭頂,他的天靈蓋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變得扁平,緊接著是他的額頭、臉孔、軀幹、手臂、雙腿。
就像有一面看不見的平面筆直下壓,以極快的速度將天切老人碾平成了一張紙,像一個充氣娃娃被擠扁。
「姐姐,我餓了。」一席忽然用另一種偏向男性的嗓音說道。
她的身體頓了頓,隨後點點頭,向艙內深處走去:「是啊,咱們該吃夜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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