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解除了霜星墜落,在領域解除後,效果會慢慢失效,但短時間內依舊存在,他們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將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徐福丟下船。
從領域回歸現實,王思言已經不在大殿上了,外面也安靜了下來,不出意外,他們對這艘大船的鎮壓已經結束。
周銘扛起一動不動的徐福,走到了甲板上,朱纓正在清理戰場,將一具具屍體拖至一處,疊放起來。
「看來解決了。」朱纓的聲音依舊很奇怪,完全沒有恢復過來。
周銘將思考停止地徐福丟進了海里,扭頭問道:「其他人呢?」
「瑪麗他們會幸運號上去了,思言說她去下層的船艙看看。」朱纓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遠處的大海,「百慕達三角,真是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了。」
周銘關切地看了朱纓一眼:「烏鴉老師,你沒事吧?為什麼聲音變成那樣了?」
「快到極限了吧。」朱纓甩了一下酒紅色的短髮,沖周銘微微一笑,「別在意,很多人都是這樣,能撐到進來這裡,已經很好了。」
她眯起眼,繼續眺望海平面的方向,失神地喃喃道:「這個時代,能滿足願望的人可不多,我已經不錯了,而且現在我還不會停下,我還能繼續前進。」
「真不像你。」周銘說。
「白痴!非要我罵你才開心嗎?」朱纓冷笑道,「沒見過你這麼犯賤的。」
「這個時代的確很糟糕,但詛咒和轉機是並存的,我現在相信了。」周銘認真地說,「老師,只要堅持,就一定會有轉機的!」
朱纓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但很快恢復如常:「真是笨小子,快去下頭看看你女朋友吧,這艘船的秘密可不少,我們現在能調查的也只有這艘船了。」
周銘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船宮內,從樓梯走向船艙的下層。
船艙的第二層,沒有周銘想像中那麼昏暗,牆壁上都掛著油燈,油的成分不明,光線柔和卻沒有熱度,而在這一層里,有很多戴著面具的侍者在沉默地幹活。
他們看到周銘出現,也絲毫沒有慌亂,如機器般處理著手頭的事,有的在摘葉子,有的在炒菜,有的在處理豬仔。
嗯?怎麼會有豬仔?
周銘眉頭一皺,沿著狹窄的過道,繼續往前走去。
這艘船本身是極大的,但即使再大的船,也塞不下如此多的功能性區域,和如此多的人,因此行走在其中,周銘覺得十分擁堵。
第二層的區域劃分令人咋舌,有廚房、木工區、縫衣區、還有廁所,所有參與勞動的人,都技術嫻熟。
周銘很好奇這些畸形的後代,為何還能有習得這種技藝的智商,身體畸形到這種程度,腦子應該也十分低智才對。
在第二層,周銘沒有找到王思言,於是他繼續往下,來到了第三層,在第三層,他發現這裡是一大片土地,再往前兩步,便踏上了土壤,而在土壤上,生長著許多植物。
植物的樣子都很奇怪,有樹有藤蔓,大白菜像玉米一樣長在一根植杆上,西瓜像疊羅漢似的一顆顆疊在一起,不光是形態異常,連生長的季節也大有問題,更何況這裡還沒有光。
「咩~牟~」
周銘聽到了動物叫聲,牛羊和豬的聲音都有,然而等周銘見到那些動物時,再次被刷新了認知。
他看到的是一隻只四不像,豬的肚子,牛的四肢,羊的肩膀,雖然這麼形容很奇怪,但從這一隻動物上,的確可以看到各種動物的影子,他們融化得非常和諧,就像這隻動物本來就該這樣。
當然,長得更奇怪的也有。
周銘俯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僅僅一抓,就露出了泥土下的船板,這一層土薄得令人難以想像,很難相信有植物可以在如此薄的土壤上生長。
而且這些土的手感也十分怪異,酷似摻了水的麵粉團,厚實中帶著一絲粘性。
「這就是食物的來源嗎?如果有這個,那即使繼續漂流在海上,也能活下去了。」周銘說道。
周銘放下泥土,繼續往下走,走到了更下一層,剛剛走下樓梯,他就看到了王思言,她正捧著一本書閱讀,而這一層放眼望去全是書架。
「這是書庫?」周銘詢問道。
王思言聽到聲音,機敏地轉頭,隨後鬆了口氣:「那道士解決了?」
「算是吧?把他丟下船了,但殺估計是殺不掉,對方的咒力等級高得出奇。」
「喏,看看這些,都是徐福的筆記。」她隨手將夾在腋下的幾本書丟給周銘。
周銘接過那些書,打開閱讀起來,對方用的都是一些文言文,所以閱讀起來有些晦澀難懂,但大致情節,他還是能讀懂的。
他讀的這一本,寫的是徐福從蓬萊島上得到的息壤和長生不老藥。
『息壤,這是傳說中可以自行生長的土壤。在不少神話中都是萬物起源呢,我在小說中看到過許多次。』平星月補充道。
周銘:『我看到了,還有長生不老藥,不僅可以不老,還能不死不滅,徐福就是吃了這個。』
這時,樓梯的方向傳來腳步聲,瑪麗出現在了第四層。
「哇哦~好多書,看來此行不虛。」瑪麗笑道,儘管剛剛經歷了危險的意外,但她的精神似乎很不錯。
看得出來,她骨子裡就是天生的冒險家。
「瑪麗,這艘船,我們是不是開不走?」周銘問。
瑪麗拍了下手,興奮道:「不,開得走!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非常聽話,我叫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現在這艘船和幸運號一起在航行,我想說不定還能把這艘船開除百慕達三角,這樣我就比父親更厲害了!」
周銘冷靜分析道:「我想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徐福既然看到過幸運號,並且幸運號開到了外頭,那麼就說明從這片海出去,是可以回到陸地上的,問題只在於,怎麼回到陸地上?」
「星月姐的筆記還是什麼變化都沒有?」王思言問。
周銘從屁股後摸出筆記,翻開掃了幾眼:「什麼都沒有,連原來的地圖都沒了,可能這個地方星月姐都沒來過。」
「看來是全新的冒險路線,但我們是經由什麼契機才進入這片奇怪海域的呢?明明之前一直都是按照航線在行駛。」瑪麗提出問題。
「我找到了一點特別的線索,蓬萊島。」王思言盯著手中的書籍說,「他提到了大霧,原文是——
【據古籍載,欲往蓬萊,可出東海,晝向日航,夜追北斗。
若逢大霧七日不散,向東而入,則可見蓬萊。
蓬萊有仙人居之,若以蓬萊仙泉混以息壤,虔誠求仙,水蒸土凝,則成不老丹。
返鄉之時,若聞仙樂,遠之則安,近之,則永住極樂,不復出焉。】」
周銘眼睛一亮:「這就是出去的辦法了,想要再次找到陸地,就要先去蓬萊,然後再出來!就能回去!」
王思言輕點嘴唇,面帶疑惑道:「但徐福也知道這個方法,他為什麼不出去呢?難道是他聽到了仙樂,沒有遠離,所以永遠留在了極樂嗎?但這艘船也明顯不是極樂的地方啊。」
「或許又別的原因,這裡記錄的書這麼多,一本本看,總會有一點線索。但現在,得先動起來!」周銘果斷道。
「就按古籍的方法,白天向太陽行駛,晚上朝北斗星行駛。」
「明白,船長!」瑪麗做了個俏皮的敬禮動作,轉身爬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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