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言聞言,眉頭一皺,心說聽起來都蠻貴的樣子,而且第二種貌似更高級,比第一種貴上許多,畢竟是手工作業。
「額……我能問一下價格嗎?」
「第一種二十個石盤,第二種五百個。」醫生冷冰冰地說道。
王思言面具下的表情直接扭曲了,這老小子是趁火打劫啊!看她腰斷了所以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呀!
稍微上點藥就兩百萬,做個手術竟然要五千萬!你手術刀是遺物做的嗎?
哦差點忘了,他的確說了自己的手術刀是咒具。
「太……太貴了吧?」
「嫌貴啊?嫌貴你找其他人嘛,何必到舞會裡來找我呢?你那邊沒有醫院嗎?」醫生揶揄道。
王思言猶豫了一下:「那……就第一種吧。」
「第一種要長期治療,咒力侵蝕會比較嚴重,有可能發瘋,對自己的靈質慣性很有自信的話可以試試,療程大概半個月。」
「啊?!」王思言說,「那第二種就沒有咒力侵蝕的風險了?」
「廢話!否則錢為什麼差這麼多?你覺得我是敲詐勒索的那一類人嗎?用常規物理手段將所有的神經完美縫合,用鋼釘連接脊椎的同時,使用特殊手法刺激周邊肌肉,去除後遺症,如果時間充足,甚至不需要咒力藥物治療,你覺得值不值五千萬?」
「好像蠻值的。」
「肯定值!我的醫術是一流的,你以為我這身醫生服裝是吃白飯的嗎?」
「但我沒錢啊,可以賒帳嗎?啊我保證一定會還的!一定!」
「當然可以。」
「求……什麼?」王思言皺起眉頭,她沒想到醫生答應得這麼爽快。
醫生輕輕拍了拍王思言的肩膀:「病人就躺好吧,我對大生意賒帳是不排斥的,因為我有特殊的討債手法,一般如果逾期不還,我會用治療費的50%懸賞你的人頭,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賴帳,那要麼別再出現在這舞會裡,要麼就和那些亡命之徒過過招。」
這傢伙是惡魔嗎?王思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說實話,她本來的確想賴帳的。
好肉疼啊,五千萬啊五千萬!他們在幸運號上拼死拼活也就賺了三個億,這五千萬要賺到猴年馬月。
但也沒辦法,雖然她非常心疼錢,但也知道什麼地方該花錢,什麼地方該省錢。
為了省下幾千萬把自己搞瘋,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選擇第二種治療方案。」王思言說。
醫生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一扇門裡,過了一會再出來時,手裡拎著一套古怪的箱子,箱子的外形非常復古,方形的外殼似乎由黃銅打造,在時光的摧殘下早已布滿斑駁的痕跡,王思言警惕地看著這個箱子,目睹醫生將其打開。
裡面竟然是兩個金屬手臂框架!
「醫生,你……你確定這東西能治我?」王思言咽了口口水,雖然她沒有可以捏著嗓子說話,但蕩婦的服裝本就有著表現修正,所以她的提問充滿了嫵媚柔弱之感。
「放心,你不是我治療的最麻煩的病人,脊椎斷裂只是小問題。」
醫生將雙手套入兩個黃銅手臂框架中,上面的齒輪開始轉動,細小如牙籤的杆子如觸手般舒張伸縮,杆子的末端是縫合用的針頭和手術刀,手術刀似乎是白銀材質。
一種無形的屏障籠罩了王思言,她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特殊的領域。
「安全的手術環境,雖然不是無菌,但在我的領域內細菌不會對你產生任何負面影響,我把它叫做便攜手術室。」
「醫生,不用和我解釋,我完全信任你,把心思全都放在手術上吧!」王思言說。
「不用擔心,小手術,我喜歡在治病時和病人聊聊天,這樣能讓我的精神放鬆,我行醫五十年,出過的差錯屈指可數。」
「……五十年?你沒開玩笑吧?」
「好像不是外力扭斷的。」醫生沒有回答王思言的問題。
他拉開了王思言禮服背後的拉鏈,光潔的後背曲線在腰部起伏,那裡的肌肉扭曲,有一大片誇張的鼓起,青紫色的淤血堆積在皮膚之下。
手術刀切開皮膚,淤血流出,雖然醫生只有兩隻手,但他手臂上的那些微型工具手,卻開始靈活地與他配合,有的負責溫柔地扯開王思言的肌肉,有的將骨頭的碎片鉗出來。
王思言不能回頭,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正在進行一場十分精密的手術。
而醫生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這個世界上能治療這種傷的醫生有很多,但用如此原始的手法進行治療的恐怕只有我一個,我會用納米級的縫合線把你的神經連接在一起,骨頭接好後會先用鋼釘固定,然後讓肌肉輔助骨頭位置標準。
「做完這些後,就用咒力濃度低的藥物幫助你恢復,然後……等等……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脊椎以前受過重傷嗎?」
醫生的手朮忽然停頓了一下,他盯著血淋淋的骨頭,旁邊的小鋼手還用吸管幫忙吸出多餘的血水,一個小噴壺不斷往傷口上噴灑著不知名藥物,這種藥物能讓傷口保持方便手術的狀態。
王思言回想了一下,想到了當年在南極工作時遭遇的一次戰鬥。
「哦,可能有一次,我感覺下半身癱了,但躺了幾天又好了,當時脊椎沒斷,我想可能是有些小裂縫,或者肌肉神經扭傷之類的。」
「不專業的說法,你曾經經受過一次嚴重的骨裂,脊椎只是沒斷掉而已。」醫生擦了擦防毒面具的鏡片,湊近看了眼,「癒合非常完美,沒有多餘的骨質增生……這不科學。」
「我理解我理解,醫生你快手術吧。」
「你知道為什麼不科學嗎?」
「我知道,每個醫生都對我這麼說。
「我有次鼻骨被打碎了,當時整個面部三角區輕微凹陷,血流不止,我當時覺得自己肯定要毀容了。
「醫生的診斷也是我肯定要毀容,鼻基底塌陷什麼的,當時我媽哭得可傷心了。但最後動了手術之後,莫名其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