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戀人死一活一

  王思言手裡這把刀叫做【血的回憶】,沒什麼特殊的效果,就是比較鋒利,殺人之後會儲存被殺者被殺時的痛苦和感受,觸碰可以體會到那些感受和恐懼,也可以吸收使用者的恐懼,增加使用者的勇氣。閱讀

  其實,王思言並不是特別喜歡這把刀,因為它對於戰鬥的加成實在太小,但因為開膛手傑克的匕首太短,所以只能換一把比較長的武器。

  而武器的體積增加,也意味著需求的增加,需求的增加則意味著價值的增加,所以只能降低特效的要求,以滿足體積的需求。

  她剛拿好【血的回憶】,準備重新殺回去,回頭就看到周銘身體震了一下,像是被一發子彈擊中,後背冒出血來,她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跑向熊男和木乃伊。

  「宰了你!非要宰了你們不可!」王思言罵罵咧咧地奔跑著。

  周銘也感覺自己被射中了,但奇怪的是,傷口好像並不深,子彈的威力似乎並不大,僅僅是嵌入了他的肌肉。

  一股麻痹感順著中彈的傷口擴散開來,周銘察覺到了不妙。

  是麻醉彈?

  對哦,他們是想要活捉我。

  必須趕緊撤離這邊,得想辦法殺掉剩下這兩人,周銘眼珠快速轉動,看了司徒勛和熊男一眼,他有信心殺死熊男,但對那個木乃伊,他並沒有信心。

  木乃伊有一種發出無形衝擊的能力,範圍還不小,剛才直接震碎了他的冰之山脈,並且還防下了他那次偷襲,對方的咒術不管是在攻擊還是防禦方面,都十分完美。

  幾乎可以說,以目前周銘的手段,用物理打擊很難傷到對方。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低溫凍殺對方……既然冰塊無效,那就只能用溫度了。

  另外還要拉開距離,木乃伊那種神鬼莫測,幾近於念力的攻擊手段,實在過於危險,只需要一擊就能讓他喪失戰鬥力。

  周銘的腳底升起冰柱,類似於湖水結冰的聲音在廣闊的荒原上咔咔作響,周銘踩著冰柱凌空上升,下方的一切都變小,他看著鋪滿冰花的地面距離自己遠去,木乃伊和熊男也逐漸變小。

  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朝這邊狂奔,周銘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對遠處的王思言拼盡全力地吶喊:「逃!!」

  帶著巨大信息的單字音節,從高懸的冰柱頂端傳來,一直傳到王思言的耳朵里。

  「逃?」

  王思言的腳步放慢了下來,困惑地望著站在冰柱頂端的周銘。

  他在讓她逃……是覺得他們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嗎?

  瞬間,王思言腦海里浮現起周銘剛才中槍的一幕,她內心升起一種強烈的擔憂,但還有一種極端的理性,和絕對的信任同時出現,這是她少有的猶豫,但下一秒她還是扭頭跑了!

  如果是像三羊村那次,她絕對不會逃,假如周銘一定要死的話,那她就要和他死在一塊。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幫人的目的是活捉周銘!

  對,既然是活捉……那就是要活的……所以即使他輸了,依舊會活著。

  但自己不同,她可能會被殺。

  所以,王思言決定選擇相信周銘的判斷,相信自己即使不逃,也絕對贏不了。

  她必須活下去!

  「老大,要追嗎?」熊男望詢問司徒勛。

  司徒勛看向那節粗壯的冰柱,下一秒空氣暴震,仿佛有四個肉眼無法看見的巨型鐵錘轟然撞擊在冰柱的底端,最頂部的冰柱徹底碎裂,高達三十米的冰柱就這麼傾斜著坍塌。

  司徒勛仰起頭,血紅的雙眼直視天空上的周銘,被繃帶捆綁的面部下傳出一句話:「給我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他看向身邊像個吊死鬼一樣,仍舊被掛在冰刺上的蘇喬,耳邊響起了蘇喬銀鈴般的笑聲,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像精靈一樣跳來跳去,手背在身後,調皮又熱烈地看著他。

  「司徒老大!你說如果麥克森教授的研究成功了,那我們倆是不是也能有個小孩?……不要?不要就算了!」……蘇喬,愛上像我這樣殘疾一樣的人,你真的願意嗎?還是在我面前強顏歡笑?

  「老大~我都叫你老大了,稍微笑一笑好不好?你這樣咒力等級又要升高了?」……看到你我心裡就一直在笑啊,只是怕笑出來,你以後就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你在想什麼?都在一起十五年了,你還想讓我跟別的男人走嗎?你既然怕自己發瘋,為什麼不怕我發瘋?比起你,現在我更像個瘋女人吧?而且……即使我們都瘋了,殺人魔夫婦,有什麼不好?哈哈哈!」

  司徒勛眼眶下的繃帶濕潤了,繃帶下是斷斷續續的呼吸,仿佛心臟被扼緊的人在臨終前求生,他抬頭盯著周銘,不敢去看身邊的蘇喬,但他的注意力卻全在蘇喬身上。

  全世界……全世界只有這麼一個愛他的女人,而現在,她就像一條死蛇掛在自己身邊,那張漂亮的臉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皮肉翻卷的碎臉,血和腦漿在冰柱上被凍成鮮紅和灰白。

  周銘殺死了他的女人,那他也要殺死他身邊那個女人!

  啊……光是殺死還不夠,他要讓對方體會到比他痛苦千百倍的痛楚!

  「真是可怕的眼神,像魔鬼一樣。」

  對方的眼神讓周銘感到膽戰心驚,他好像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那女人對這傢伙很重要吧,就像王思言對他那樣。

  可以理解,但並不同情。

  畢竟是他們先招惹他的。

  冰柱還在傾倒,周銘不斷讓坍塌的冰柱延伸出更多類似於樹枝般的枝丫,他藉此緩衝,繼續拉開距離。

  該怎麼擊敗這個敵人?

  太難了,說不定對方的咒術範圍比他還大。

  「咒術的應用都是有極限的。」平星月隨著周銘一同墜落,她雙腳岔開,一隻手張開,另一隻手按著她的獵鹿帽,長發隨著下墜的風呼啦啦的飛舞。

  周銘在半空中與平星月對視,她露出冰水般清冽的微笑,眼神自信而游離,仿佛掌握全局,又似乎身處局外。

  「星月姐,我能贏嗎?」

  「贏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當然,你可以再開一次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