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操縱著冰蟬不斷攻擊暴怒魔。閱讀
完全無序,沒有實體的攻擊讓暴怒魔無法反擊。
它雖然有著不錯的智力,但似乎不大能理解這種較為抽象的奇異攻擊方式。
咒術的使用限度早就超過了,周銘現在是在透支自己的身體,而這樣的後果是加速身體的異化,但現在怎樣都無所謂……不論如何,他要殺了這頭怪物!
暴怒魔首次露出了痛苦的姿態,它跪在地上,右手鬆開了石刀不斷在身上抓撓,像是臨死前無謂的掙扎,但他的吼聲依舊只有憤怒,不包含其他的情緒,它就像憤怒的具象化,不顧一切,即使自己的生命也不放在眼裡。
「就這樣死吧!」周銘低吼道,嘴角揚起快意的笑容。
暴怒魔低下頭去,它的吼聲逐漸變得低沉,雙手的反抗也逐漸變得緩慢,但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周銘對它的巨大威脅。
下一秒,暴怒魔忽然停止了從不停歇的咆哮,但它的身體卻亮起了橙黃的顏色,傷口的縫隙里冒出高溫老鐵般耀眼的光芒。
冰蟬還在切割暴怒魔的身體,但那些冰蟬開始陸續融化,從暴怒魔身體中流淌出來的也不再是鮮紅的鮮血,而是猶如岩漿一樣的液體,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滋」的輕響,燙出一塊塊焦黑的痕跡。
「吼吼吼吼吼!!」
暴怒魔猛然抬起頭,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頭頂的惡魔之角猶如被點亮般亮起刺目的紅光,它渾身上下出血量開始增大,那些血全都是岩漿。
高溫烘乾了靠近的冰蟬,肆虐的風雪在它周身被蒸發成騰騰的白色霧氣。
待在車廂里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以為周銘好不容易要擊殺暴怒魔了,結果暴怒魔竟然還能再次變強!這傢伙難道是不死之身嗎?
絕望的情緒猶如漆黑的墨水滴入清水,瞬間便浸染了所有人的內心,此刻距離下車時間已經過去十八分鐘,比解決怠惰魔的時間都多了近十分鐘,如果當初他們和怠惰魔打這麼久,應該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周銘也驚呆了,冰寒之蟬失去了對暴怒魔的殺傷力,一靠近就會被蒸發為水汽,但現在他沒有任何恐懼,他心裡只剩下執拗的憤怒,他必須要殺死暴怒魔!
紅門,開啟紅門嗎?
角落裡一直趴著的白龍王突然單掌撐地站了起來,原來他並不是死了,而是昏厥了過去。
他站起來的第一眼就看向暴怒魔,而後仰天長嘯,盡情宣洩自己狂怒的情緒。
這聲音似乎喚醒了另一邊的單身貴族,本來就只有輕傷的單身貴族也罵罵咧咧地爬了起來。
見狀,周銘打消了開啟紅門的念頭。
現在還不到最後一刻,打開紅門會失去和他們配合的力量,現在還能奮力一搏!
暴怒魔的熔岩之血像是無窮無盡地滴落,開始往周圍蔓延開來,五十米見方的立方體空間溫度開始劇烈上升,周銘散開寒霧籠罩和他靠的比較近的單身貴族,讓他不至於熱昏過去。
另一側,白龍王單手提刀,奮力往周銘的方向奔跑,他突然凌空躍起,腳下冰柱平地拔起,推著他跳向暴怒魔的肩膀。
周銘像野蠻人一樣發出衝鋒的狂吼,舉著冰劍往前衝去。
他和白龍王一樣踩著憑空構築的冰柱,以冰塊為跳板砍向暴怒魔的肩膀。
情緒瀕臨失控的二人,在這一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寒冰大刀和細長的冰劍同時切入了暴怒魔肩膀和胳膊連接的關節處。
白龍王先下刀,一刀劈開皮肉,高溫的熔岩從傷口濺出,噴在他的盔甲上,冰甲開始融化。
周銘看到了暴怒魔裂開的傷口中,骨頭與骨頭之間的縫隙,他雙手握劍,用力將冰劍插了下去!
冰劍接觸到高溫的血肉便開始融化,幾乎是一邊融化一邊推進。
周銘不斷延長著冰劍的長度,讓它推進的速度大於融化的速度,他握緊冰劍的末端用力撬開骨與骨的縫隙,額頭青筋暴起。
兩人腳下沒有平衡,但雙方不約而同選擇將自己的雙腳凍在怪物的肩膀上,以維持身體的穩定性。
暴怒魔的手掌拍向肩膀上的兩人。
這一刻,二人避無可避,但巨大的手掌卻被一面無形的屏障擋下了!
下方,單身貴族為了能進入施展咒術的距離,不惜一切靠近他們。
暴怒魔的血液堆積成熔岩池,距離近在咫尺,單身貴族所在的位置,溫度或許有上百度。
單身貴族暴露在外的皮膚和變得和烤豬蹄一樣通紅,表面快速凸起一團又一團的水泡,水泡破裂,內部血水在流出的瞬間又被烤乾,傷口也迅速變黑,發出蛋白質燒焦的惡臭。
他瞪著周銘二人瘋狂的大吼,嗓音嘶啞難聽,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這一刻,三人的情緒似乎被焊在了一起,他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宰了這怪物!
「啊!!」
周銘竭盡全力一推,骨頭終於徹底分開。
暴怒魔的手臂終於殘廢,只剩下一些皮筋將胳膊和肩膀連接。
白龍王再次揮刃劈下,徹底砍下了這條手臂。
「吼吼吼吼!」
暴怒魔發了瘋般咆哮,它的雙眼忽然變得通紅,緊接著射出超人般的血紅雷射!
雷射隨著它的視線遊走,切開地面和岩漿,以一條不規整的弧線迅速掠過單身貴族的身體。
單身貴族的身體被一分為二,上半身直接烤成焦炭,摔落地面碎成粉末。
下半身依舊站在岩漿堆旁邊,在短暫靜立之後倒入岩漿之血後,化作火焰。
他臨死的前一刻,還伸著雙手保持著構築屏障的動作,但他構築的屏障並沒有保護自己,他保護的是周銘兩人。
暴怒魔用雷射視線殺死了單身貴族,直接扭頭看向肩膀上的周銘和白龍王。
白龍王不顧一切地砍向暴怒魔的脖頸,一刀下去血如泉涌……或者說岩漿狂涌。
噴出的高溫血液濺在白龍王的右腿上,但他渾然不覺,死命的用胸膛頂住大刀,把那已經融化一般的寒冰大刀深深切入脖子,一邊怒吼,一邊埋頭髮力,用胸口和右手推著仍在融化的冰刀橫向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