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咒力等級一定很高吧,或許已經接近超A級了。閱讀��客車司機壓低聲音議論。
「我覺得他很可能已經到達超A級了!你們看他身上這麼多傷口,如果只是普通人,帶著這麼重的傷勢戰鬥,能保持正常水準嗎?只有肉體異化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擁有怪異一般的耐受力。」引路人儘可能客觀分析。
街頭惡棍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但他不是文化人,所以說不出什麼高深理論。
他們就坐在周銘旁邊輕聲議論,絲毫不在意這可能會引起獵人的反感
在假面舞會裡,沒人會因為一些無聊的小事大動干戈,畢竟動手是要耗費石盤的,為了別人的風言風語將十萬塊丟到水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更何況,人在江湖,誰又不是在被議論呢。
「我的咒力等級是……」
周銘即將開口。
所有人都暫時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算了,麻煩A級到超A級全部都來一副。」周銘改口道。
其他病人全都愣住了,王思言也呆愣當場。
他們還沒見過這樣配藥的,他到底是有多缺乏安全感,才會產生這樣誇張的隱私保護欲?他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獵人,我勸你還是別這樣,醫生的醫療費可是很貴的。」引路人好言相勸道,「咒力等級其實沒什麼好保密的,超A級的我們也不是沒聽說過,雖然這些人大部分都去二層了。」
「說得沒錯。」王思言在旁邊補充道。
她表面漫不經心,內心其實焦急如焚,她恨不得馬上開口勸一勸周銘,但可惜現在她的身份是蕩婦,那種居家主婦般精打細算的言論不適合這個人設。
周銘猶豫了一下,問道:「大概要多少錢,如果全包的話?」
「像你這傷口的數量……全部都來一副的話,三十萬。」醫生豎起三根手指。
周銘用力點頭:「好!全都來一份!」
客車司機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獵人竟然真肯掏錢,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干一筆超高風險的任務或許也才這個價,在那種任務中受到這樣的傷可是家常便飯。
「這傢伙在現實里是超級有錢的富豪嗎!」街頭惡棍吐槽道。
蕩婦握著摺扇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她對金錢最是敏感,深知這三十萬有多難賺,周銘拼死拼活殺了超A級的開膛手,加上延遲的福利,總報酬也就五十萬。
這還是周銘是主要功臣,他的報酬才會這麼高,其他早早撤退的專員獎金只有五萬外加五萬延遲福利。
眾所周知,有關部門的酬勞水準可是比外面市場價都高一倍,在外面接下這種任務只能賺二十五萬,都不夠付醫藥費的!
「哦對了,我這個人最討厭倒買倒賣的藥販子,所以最好別想著去外頭當二手商,我這藥百分百高於市場價,去外面肯定賣不出去。」醫生補充道。
周銘微微點頭:「給我全都來一份!」
「呵呵,真是個瘋子,我覺得你不僅要治一治身體,也是時候找心理醫生看看了,我說這話都是為你好,有很多人自己出了心理毛病卻不自知,到最後才追悔莫及……在這個癲狂的時代,任何人多想想自己是否清醒,總是不會錯的。」
「謝謝你的忠告,用石盤支付可以嗎?」
「可以!零頭什麼的就給你抹了,多謝光顧。」醫生打開身後的柜子,從裡面拿出各種藥劑配在一起,手法嫻熟地包好,在最外面貼上等級百分比的標籤。
周銘瞄了一眼,問道:「這些藥的效果是什麼?」
「促進癒合。」醫生頭也不回道,「基本上用這個藥都能治好,治不好的話就要花更多時間觀察了,但以我的經驗肯定是沒問題的,如果治不好,我會給你換藥。」
「換藥免費嗎?」
「多退少補,沒用的藥得拿回來。」醫生瞥了周銘一眼,「付錢吧。」
周銘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三枚石盤,整整齊齊碼在桌上,街頭惡棍等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被獵人掏錢的爽快和淡定深深震撼,獵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神秘莫測。
王思言收起扇子,背過身去不看那三塊石盤,看到那三塊石盤她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肉被割了一塊下來。
她甚至恨不得周銘真的從她身上割一塊肉算了,正常人哪有他這麼花錢的?真是個敗家子!
本來不想還好,一想就氣,越想就越生氣,最後乾脆直接轉身走人。
等到醫生把藥全都裝好,周銘轉身時王思言已經沒影了。
周銘付過錢,穿上衣服,拎著一大包藥品往外走去,身後的其他人又開始輕聲討論:「他似乎完全不缺錢,但我看他以前也在公會那邊接了不少任務。」
「或許突然發達了?還是說他的咒力等級真的這麼隱私?」
「有什麼好遮掩的?他配的藥也是超A級到A級,這不是很普通嘛!」
醫生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不耐煩地擰了擰防毒面罩的旋鈕:「下一位下一位!你們當這裡是黑市情報交流中心啊!」
……
等周銘換上自己原有的服裝回到開陽酒店的房間時,王思言已經坐在那等他了,只見她雙手環繞在胸前,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黛眉緊鎖,臉上寫著「我很生氣,要好好和你理論一番」的字樣。
「你就這樣把三個石盤給那個庸醫了?」王思言冷聲道。
「庸醫?」周銘不解。
「就是庸醫!有才無德!奸商,投機敲詐分子!不要臉厚顏無恥,趁火打劫的虛偽人士!」王思言如機關炮似的連續罵道,咬字清晰,抑揚頓挫,頗有氣勢。
周銘被嚇到了,雖說平常他和王思言相處看起來很很和睦,但那是因為三人組裡王思言和張偉處於上下食物鏈,而他則在食物鏈之外,所以平常不會被王思言波及。
但如果真要論起獵食者等級,那還是王思言高一些,從小到大他和王思言吵架從來沒有吵贏過,只要她占著一點理,爸媽就總是站在她那邊,仿佛他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
「你,你冷靜點嘛,幹嘛這麼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周銘笨拙地安慰道。
「把衣服脫了。」王思言瞪著他道。
「啊?」周銘愣住。
王思言吸了口氣,語調再次上揚:「給我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