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治療傷口

  體內的血,流失太多,血容量降低導致血液的攜氧量隨之降低,周銘的大腦感覺到了暈眩。

  但他扛著這種難以消除的睏乏感走到了漁夫跟前,撿起漁夫的魚竿和魚叉,然後把漁夫的屍體扛在肩上,轉身往自己的換裝間走去。

  身後的圍觀者們,嘰嘰喳喳議論者各種話題,獵人留給他們一個孤傲危險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銘進到換裝間,用腳後跟把門關上。

  隨著進入換裝間,周銘手中的魚叉和釣魚竿全都粉碎成灰,在化灰之後,繼而粉碎成更細小的粉末,飄散在空中消失。

  肩膀上的漁夫也失去了所有著裝,變成了赤條條的裸男。

  一張疊起來的紙和幾塊石盤從他身上掉落在地上,這些東西不屬於漁夫的套裝,因此也沒有變成灰燼。

  周銘將漁夫放在地上,拿起那張紙展開,閱讀了起來。

  【如果你看到這張紙就證明你已經殺死了我,那麼我將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原因很簡單,那個戴著哭笑面具的人用家人威脅了我,所以他是我的敵人。

  而他希望你死,所以他肯定也是你的敵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因此有聯手的必要,雖然我之前還想殺你,但相信你不是那種會和死人計較的人,是吧獵人?

  關於那個神秘的哭笑面具,我了解得不多,或許你會有所了解,但如果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我想我和豪俠的死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我在誤會中的身份在現實中是完全保密的,除了和我一起進入那片遺蹟的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泄密的肯定是那和我一起冒險的一小批人。

  我們進入遺蹟的總共有五個人,而陰差陽錯進入舞會的只有三個,在舞會中我們三人裝作互相不認識,另外兩人分別是園丁和賒刀人,我的身份必然是他們其中一人泄露出去,可能有心,可能無意。

  他們在現實中曾經做過遺蹟探索工作,我們一起被僱傭,園丁叫做徐啟玲,賒刀人叫傑森·托馬斯,據我所知,兩人一起在一家叫做「事必達」的公會做事。】

  「你這傢伙,怨念還挺重的。」周銘盯著漁夫的屍體說道。

  漁夫自己死了,為了報復哭笑面,毫不猶豫出賣了另外兩個曾經共事過的同伴的真實身份,從道德水平上了看,漁夫的素質顯然算不上高。

  不過周銘也不會譴責他,畢竟出賣他的很可能就是那兩人中的一人,甚至兩人都是,被逼到絕境出現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算人之常情。

  「不管怎樣,還是多謝你了,你死得很關鍵。」周銘對屍體說道。

  漁夫給出的線索雖少,但這絕對是突破性的進展,如果自己能調查孫恭的人脈網,再把這人脈網和園丁、賒刀人兩人的人脈網重合,就能順藤摸瓜,找出藏在背後的哭笑面!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治療傷勢,頭真是越來越暈了。

  ……

  坍塌的學舍里,蕩婦正在和其他病人有說有笑地聊天,剛剛醫生給她治療了掌心的傷口。

  而此刻,她正拿著一把精緻的扇子調戲旁邊的男人,用詞曖昧無比。

  「要去我的換裝間嗎?我很喜歡你這樣有男子氣概的男人。」蕩婦說話可謂是盪聲盪語,語調和內容皆是勾魂奪魄。

  被邀請的男人穿著一套黑西裝,但僅僅只有外頭,裡面沒有襯衫,敞開的西裝下是健碩隆起的強壯胸肌,上面描龍畫虎,勾畫著各類夜叉鬼魅,而他的頭頂則懸浮著【街頭惡棍】四個大字。

  這種惡棍裝扮,是櫻之國那邊的。

  面對蕩婦的邀請,街頭惡棍哈哈大笑,豪爽抬手:「我也很喜歡你這樣的美女!但下次吧,下次一定去!」

  雖然他是惡棍,人設上很人渣,但腦子卻絕對清醒。

  聰明人都知道,在蕩婦的邀請面前,可以口嗨,但決不能真的去。

  如果真的饞她身子饞的不得了,那麼就多想想那些前車之鑑。

  最近一個犧牲者,是前不久剛入舞會的花花公子,那可憐的傢伙入場第一天就消失了,原因就是他真的去蕩婦那做了回客人。

  「哦!又有人來了,最近來這裡看病的人真多啊,醫生要賺翻了!」街頭惡棍說道。

  周銘拖著疼痛的身體走進學舍,前面排隊的還有三個人,穿白大褂的一聲戴著防毒面具,正在給一名看似中毒的傷患者配藥。

  周銘不確定那個防毒面具是不是對方套裝的一部分,但他覺得這打扮和這間廢墟急救室的風格非常搭。

  「獵人先生,你看起來非常狼狽哦~發生了什麼了?」蕩婦打開扇子掩嘴輕笑。

  周銘瞥了對方一眼,輕描淡寫道:「剛才漁夫來找我打架,我把他殺了。」

  醫務室里的其他人齊齊扭頭看向周銘,連正在治療病人的醫生都抬眼望向他。

  他們都記得前不久獵人和狼人的戰鬥,最終以獵人的勝利結束,之後江湖豪俠的冒然出手以及三天之後約定好的生死決鬥,更是讓一層的人激動了好幾天,以至於在第二天就已經開啟了三四個盤口。

  但三天之後,江湖豪俠和獵人竟然都沒有出現,兩人的同時失約引發了大量的猜測,而現在獵人再次出現,竟然立刻殺了漁夫,這樣的實力是不是說明如果他在那一天和江湖豪俠正面對決,也可以秒殺對方呢?

  坐在旁邊破爛木椅上的三人小心翼翼觀察周銘的身體狀況,他們看到周銘的褲管下沿還在滴血,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各種劃傷的豁口,背後的大劍也部門裂痕凹口。

  「看樣子,他和漁夫的那場戰鬥格外激烈,殺死漁夫也讓他付出了極高的代價。」椅子上的引路人說道。

  坐在引路人旁邊的街頭惡棍微微頷首:「但即便如此也很強了,漁夫是排名第二的強者,而獵人殺死了漁夫,就是比漁夫更強的強者!我敬重真正的強者!」

  這種古怪的說話語氣是街頭惡棍的角色設定,引路人顯然對此習以為常,用正常的語氣回道:「真遺憾沒有親眼看到這兩人的戰鬥,按道理漁夫應該更占優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