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接過白啟明遞過來的平板仔細地研究了一下。
她發現平板經過特殊處理和加密,裡面有兩個容易被損毀的文件。
跟家那個副本一樣,如果輸錯密碼加密的文件就會消失。
「我試一下。」時暖也不確定能不能打開加密的文件,她只能試著嘗試。
嘗試了之後,時暖順利地解開了第一個加密的文件,但第二個加密文件比第一個難度要高出許多,時暖不太敢輕易嘗試。
她先看了一下第一個文件,裡面是關於白啟明在這個世界的詳細身份資料,除了律師之外,他目前在幫一個富太太調查老公出軌的案子,而這也是他去桃花市的理由。
「你去桃花是要完成委託。」時暖跟白啟明簡單的說了一下,「這趟車裡有跟你一塊過去的助理,我猜測助理應該是這個世界的NPC。」
「我都有助理了。」白啟明頓時感覺身份高大上起來。
「有助理不一定是好事,也許是怪談世界給你增加的難度。」時暖輕描淡寫地說。
白啟明心裡卻咯噔了一下,剛剛還充滿鬥志的他瞬間像是曬乾的小白菜。
「那完蛋了,我就是個炮灰,為什麼要給增加難度。」
「你有實力呀。」時暖打趣,「別忘了,你那雙拳頭可是能直接毆打怪談的。」
「大佬,我害怕。」白啟明聲音都開始發顫。
「別怕,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除非你想死。」
「我不想。」
「那就想辦法活下去。」
「大佬,你真的一丁點也不害怕嗎?」白啟明問。
他跟時暖也算是共過患難的,時暖在謊村副本里九死一生,差點把命搭進去了。
在現實世界也沒能好好休息,昏迷了幾天。
他就無法理解,時暖怎麼能那麼厲害,像是鐵打的一樣,這跟她的年齡看上去完全不符。
「我害怕。」時暖如實說,「每一個副本我都很怕,但我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作為國運者,我已經不能單獨代表我一個人了,唯有夏國國運提升,我們才有繼續活著的可能。」
她沒說實話,時暖之所以這麼拼,那時為了她的父母還有朋友。
她一個人被拉進這怪異的世界也就算了。要是眼睜睜看著朋友因為自己落難,她還算個人嗎?
她在怪談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一絲退路。
「你把平板收好。」時暖準備等有新線索之後再去開第二個文件,她把平板遞給白啟明。
「我的身份是律師,大佬你的身份是什麼呢?」白啟明把東西收進公文包里,他好奇地問。
時暖被白啟明給問到了。
她的身份是什麼,包裡面的東西並沒有給出答案。
是無業游民,乘坐列車來旅遊的?還是跟白啟明一樣,也是帶著特殊任務來的。
正當時暖在思考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從一個座位站起來,跑到他們面前。
「啟明。」女生聲音甜軟,一聽就是跟白啟明認識。
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有別的國運者,也許這次沒有進來新人。
如果不是國運者,那眼前這個女生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NPC,白啟明的助理。
「你怎麼換座位了。」女人聲音很甜,但眼神卻很犀利,「不是說了不喜歡靠窗的位置嗎?」
「我碰到了熟人,聊兩句。」白啟明也不是最初那個菜鳥,他腦子轉得很快,趕緊找了個理由搪塞。
「原來是你的朋友。」她衝著時暖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明明。」
「時運。」時暖隱藏真名。
「時運姐姐,你這個名字好奇怪哦。」李明明笑得更甜了。
「沒辦法,爸媽選的,我沒有反對的權利。」時暖露出了禮貌不失優雅的微笑。
「啟明,去那邊坐。」李明明伸手去拽白啟明的胳膊。
她手碰過來時,白啟明雞皮疙瘩都快立起來了。
他忽然意識到,李明明不是普通人。
正常人的體溫怎麼可能那麼低,她溫度低得就像是一個死人。
白啟明打了一個寒蟬,身子瑟瑟發抖。
他向時暖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時暖並未做出反應。
看來,時暖應該是不打算一直這麼罩著他了。
都是國運者,他也不可能一直蹭時暖活著。
「你幫我拿包。」白啟明強硬地將李明明的手移開,把包遞給她。
「時運,一會見。」就這樣,白啟明被強行拽走了。
時暖繼續觀察,她發現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那些乘客都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就像是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為了驗證想法,時暖故意跟坐在對面的一個老太太說話:「大媽,您是要去哪呢?」
大媽閉著眼睛睡覺沒有搭理她。
時暖又和大媽旁邊的年輕人講話:「帥哥,你東西掉了。」
正常人她這麼說肯定會給點反應的,但大媽和年輕人都沒有一點反應,這就讓時暖感覺很異常。
她立刻回頭看向白啟明,卻早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糟糕!那個李明明是怪談。」時暖驚呼。
指揮中心,厲正行正在觀察時暖和白啟明的直播間。
他發現兩人直播間畫面不一致了,時暖還在列車上,但是白啟明已經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大人,白啟明像是被怪談帶走了。」在一旁記錄的工作人員臉色大變,「他會不會有危險?」
「先觀察情況,三次機會不能隨便濫用。」白啟明固然是陷入到了危險中,但他們現在收集的情報並不多,不能隨便提示。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時暖不能出事。
厲正行沒同意用提示,工作人員只能繼續收集情報。
厲正行目不轉睛地盯著時暖的直播間,整顆心仿佛都在一瞬間揪起來。
回到怪談世界,時暖雙手撐在桌上,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她正在思考白啟明消失的原因。
能讓他從眼皮子底下失蹤,那肯定是怪談的手筆。
怪談怎麼會變成他的手下,又把他給帶走,難不成這輛列車裡並不是只有李明明一個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