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心慌意亂,為了孫女的病著急。
他並沒有看到趙明那虛偽的嘴臉。
可是時暖看見了。
時暖想要提醒爺爺,讓他當心趙明,別被哄騙上當。
可時暖只是在讀過去的記憶,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
她眼睜睜地看著爺爺受到趙明蠱惑,開始養小鬼。
養小鬼後,爺爺果然獲得了一筆巨款。
他拿著錢給時暖看病,給她念書。
原本到這個時候,爺爺就應該收手的,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貪婪導致他的胃口越來越大,奶奶作為八仙之一,拼命的阻攔但是無濟於事。
她只能用自己的命把越養越多的小鬼封印起來。
奶奶離世後,爺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跟趙明斂財。
一直到他被小鬼吞噬喪命。
回憶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時暖被送出記憶。
看完那段記憶,時暖心情複雜。
爺爺的初衷是好的,他希望給孫女看病。
可是最初的初衷,卻被他胃口越養越大,導致最後收不了場。
爺爺和奶奶都走了,但趙明還在。
「我要解決趙明,永遠關閉殯儀館。」時暖已經做出了決定。
穿著灰色衣衫的老太太朝著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好孫女,沒有跟你爺爺一樣誤入歧途,你拿著這個。
奶奶遞給時暖一盞煤油燈。
煤油燈的效用時暖很清楚,這是用來擊退怪談的。
只要煤油燈不滅,她就不會碰到危險。
「拿著油燈去小木屋吧,克制小鬼的工具就在床底下。」奶奶說完這句話,身影逐漸淡去。
「奶奶!」時暖出聲。
可奶奶早就已經消失了。
時暖握緊煤油燈,她什麼都沒多想。拿著燈就往小木屋裡面闖。
在進入小木屋之前,時暖還不忘記把那顆白色的糖果吞掉。
「喵喵。」小黑貓一溜煙,跟上了時暖的步伐。
進入到小木屋內,時暖就感覺有一道黏糊糊的視線一直盯著她。
時暖忍住好奇心,她沒有回頭。
煤油燈的光很暗,但在漆黑的小木屋裡,有這一點點幽光,也能讓時暖感覺到踏實。
順利進入到臥室內,時暖剛要彎腰去看床底,小貓先時暖一步鑽進去。
不一會兒,黑色小貓叼出了兩樣東西。
一個裡面盛滿了黃色液體的小瓶子,還有一串佛珠。
小瓶子裡的液體應該就是屍油。
而佛珠,大概率就是奶奶說的能克制小鬼的工具。
「滾出去!」時暖還沒碰到小瓶子,裡面就爆發出了憤怒的聲音,「你區區一個人類,也想消滅我?你知不知道,我存在多少年,吸收了多少魂魄?」
那個聲音不像是孩子能發出來的,時暖也分辨不出年齡,總之聽著就很滲人。
時暖才不會被那東西唬到,她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這兩樣東西帶出去。
「想把東西帶走?沒門。」無數隻細白的手從裡面鑽出來,伸向時暖。
時暖手握煤油燈,絲毫不懼。
她直接把小瓶子和佛珠一起塞進登山包里。
做完這些,時暖把登山包抱在懷裡,扭頭就跑。
就在她往外跑時,已經變成厲鬼的爺爺面目猙獰地攔住了她。
「暖暖,爺爺對你這麼好,從小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多少靈魂都被拘禁在這裡,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平息那麼怨恨的怒火嗎?」
「你只是個普通人,你沒有這個能耐的。」
「少廢話。」時暖拿出銀色手槍,槍里還有兩枚子彈。
這兩枚子彈就算不能把他打得魂飛魄散,肯定也能重創他。
時暖直接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爺爺。
「暖暖,快走。」穿著灰衣的奶奶把爺爺死死抱住。
時暖正要開槍,奶奶一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而那隻黑貓,直接咬住她的褲腿,把她往外拽。
時暖回頭看向奶奶,奶奶也正好看向她,她面容並不嚇人,反倒充滿著慈愛。
就這樣,時暖被黑貓拽出走出小木屋。
「大佬,你真的在這裡。」剛出小木屋,時暖就聽到白啟明的聲音。
「你是怎麼出來的?」看見白啟明完好無缺,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她不免有些好奇。
「大佬你這話說的,搞得我有多沒用似得。」白啟明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抓了抓後腦勺。
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每次不好意思或者想要把尷尬事情遠過去時,就會這樣。
時暖一看他做出那樣的動作,就知道他是真的,而不是怪談變成的冒牌貨。
「說說怎麼出來的。」時暖依舊拿著煤油燈,手槍也沒有收回。
「我不知道怎麼的,進入你說的食堂了,在裡面碰到了那幾個小孩子,那些小孩子煩人得很,一個個都要跟我做遊戲。」
「我陪他們做了捉迷藏和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就這麼出來了。」
「那些孩子就這樣把你放了?」
他這齣來的方式,真的像是那幾個孩子故意放水在送人頭。
「是啊,我發現他們雖然是鬼,但性格上跟一般小孩沒有什麼兩樣。陪著玩一玩哄一哄的,也就完事了。」
「不能掉以輕心。」時暖眉頭緊皺。
「大佬,我懂的,你剛剛怎麼從樹林裡出來了?」白啟明很是好奇。
「你看不到小木屋?」時暖回頭時,木屋還在,但門關上了,門上還上著一把鎖。
她已經進過小木屋兩次了,奶奶給的鑰匙也在離開小木屋時化作了飛灰消失。
可即便如此,時暖還是能看到小木屋的。
但讓她感覺到好奇的是,白啟明看不到小木屋。
「看不到。」白啟明頭搖成撥浪鼓。
「那你也看不到那兩條路吧?」
「什麼兩條路?我從食堂出來就莫名到爺爺的墓地上了,把我嚇一跳,我剛好看見有一隻松鼠,趕緊跟著松鼠往山上跑,跑了一陣就碰到你了。」白啟明還轉過身子四處看。「咦?松鼠呢?跑到哪裡去了,明明在這地。」
「你跟小動物建立友誼了嗎?」時暖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