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等了一會，時暖感覺有些等得不太耐煩了。
張慧輕柔的聲音響起：「隊長，老館長來了。」
時暖的身份是爺爺的孫女，叫他一句爺爺沒有什麼問題。
但張慧是員工，她擔心亂叫爺爺會受到懲罰，她就喊得館長。
「你現在可以提問題了。」張慧說。
「爺爺，你日記里留下來的照片，跟桌上相框裡的是不一樣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講？」時暖問。
她握著的筆忽然動了起來，根本不受控制。
「寫完了才能看。」時暖剛想看看爺爺在紙上寫了點什麼，就被張慧阻止了。
時暖不知道哪些規矩，但張慧說了，還是要聽一下的。
時暖沒有著急看文字，而是繼續問問題。
問完三個問題，筆倒了。
張慧拾起那張紙看了看，神情有些凝重。
「爺爺說出問題所在了嗎？」時暖問張慧。
張慧把紙又遞還給時暖：「有些東西還是你自己看了比較好。」
「我看看。」時暖接過來看了一眼。
本來是沒報希望的，不過看了一眼後，時暖認真起來了。
爺爺給時暖寫的，跟她問的問題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但時暖還是很喜歡，因為這上面寫的是通關副本的條件。
【D級通關條件：在殯儀館存活七天，送走七位逝者。】
【C級通關條件：月底考核評分達到B以上，沒有被投訴。】
【B級通關條件：幫八仙選日子超度死者，需要跟八仙通吃同住並獲得認可。】
【A級通關條件：獲得殯儀館小朋友們的喜愛，需收大紅花十朵以上。】
【S級通關條件：發覺殯儀館真相，並解決危機。】
S級通關條件每次都差不多，都是要深入去挖掘真相。
A級通關時暖倒是挺在意的，居然是要獲得小朋友的喜愛。
時暖一直在想，小朋友到底是活人，還是指死在殯儀館的靈體。
規則和通關條件都有寫到小朋友，時暖覺得小朋友應該是關鍵人物。
「張慧，你覺得殯儀館裡會有人類小朋友嗎？」時暖心中有些疑問，便跟張慧討論了一下。
張慧畢竟是新人，思想上跟不上。
哪怕她已經裝的很大膽，儘量去跟時暖的腳步了，可還是差了一大截。
「抱歉啊，這個我也不知道。」張慧低垂著頭，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沒事的，你用不著跟我道歉。」時暖也沒有要怪罪張慧的意思。
就是目前就她們兩個活人，又在靈堂里，不說話的話會很尷尬。
「我們現在要去哪？」筆仙請完了，張慧詢問時暖。
時暖考慮了一下說：「去別的地方轉轉，你可以先回去跟白啟明他們碰頭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轉。」
張慧是新人，要是碰上怪談，她還得分心去照顧張慧。
她做出過貢獻，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照顧她的話，時暖這邊就會比較麻煩了。
最合適的就時張慧先回去，找麼找個她覺得安全的地方。
「那我留在這裡吧。」張慧考慮了一下說。
「留在這？」時暖有些詫異，「這裡是靈堂，會有很多鬼魂進出的。」
「我不怕鬼魂。」張慧說，「其實鬼比人要單純的多，不是有句話叫人心難測嗎？」
「是有這麼句話沒錯。」時暖點點頭。
「厲隊長先前也說了，不要扎堆，白啟明和陳承已經在走廊上了，我過去其實也不太合適。」
她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放心吧，對那些鬼怪，我多少是有點方法的，你按照原先計劃好的就行，不用管我。」
「那你自己當心點。」時暖沒有因為張慧而停下腳步。
她把手電筒和香囊留給張慧，很快離開靈堂。
從靈堂出來，時暖看到一些半透明的鬼走進靈堂。
靈堂里沒有傳來張慧的慘叫聲，她就離開了。
從靈堂到其他的區域都要通過走廊，走廊兩邊都是牆，隔一段路才會有一扇窗戶。
時暖這次走得慢，她發現牆上繪有一些畫。
她拿起手電筒照在畫上。
「這不是我們正在發生的事情嗎？」她照著的壁畫剛巧是請筆仙的場景。
就是她被畫得抽像了一些，張慧是戴眼鏡捲髮的，這幅畫裡也出現了戴眼鏡的，所以時暖才認了出來。
「墨跡還沒幹。」貓耳老師的手在牆壁上輕輕擦過，他對時暖說，「應該是剛畫不久的。」
「看看還會畫什麼。」時暖慢慢挪動步履，一幅畫看完了，她就準備看另外一幅。
可正當她挪過去時，手電筒忽然沒電了。
「小心。」貓耳老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時暖只能聽到他聲音，但看不見他的人。
她猜測，又是被拉進幻境或者是別的空間中了。
「打飯要排隊，不要插隊。」嘹亮的聲音響起。
原本漆黑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變得很明亮。
一個中年人站在那用勺子敲打著餐盤，發出了哐當哐當的聲響。
「叫你呢，你別插隊。」見時暖站著沒動，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更凶了。
時暖發現她從走廊來到了食堂。
正值飯點，食堂里人不少。
大家都有序的排隊，時暖站在那的確是插隊了。
她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乖乖排隊。
終於排到她了，負責舀菜的大媽問：「姑娘，你想吃點什麼菜？」
「大排紅燒肉還有雞翅。」反正不是真實的空間，可以隨便來。
時暖打的全都是素菜，這讓大媽有些吃驚。
「這麼多肉，你能吃的完嗎？我們這裡禁止浪費的。」大媽指了一下，時暖看見牆上掛著橫幅，而橫幅上則寫著，鋪張浪費者需要罰款一千元。
「我胃口好，能吃很多東西，大媽您不用擔心，都能吃的玩的。」時暖笑了笑。
「能吃完就行，我這不是怕你被扣錢，特意提醒你一下。」大媽也笑了笑，「我看你挺投緣，來這個給你。」
大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糖，遞給時暖。
規則第三條清楚寫著，如果有人在殯儀館內送糖，一定要拒絕。
時暖立刻捂著嘴巴說：「我這兩天智齒出毛病了，吃不了甜的東西，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