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明聽到那個聲音,都感覺雞皮疙瘩要立起來了。
只見張甜站在那,臉上的皮很快脫落,露出了另一張臉。
這張臉白啟明沒見過,但時暖卻見過。
時暖清楚認得,眼前這個裝成張甜的,就是那天假裝成時宇的女人。
她一開始是裝作時暖的兒子,她太著急了,如果一直是那個丑孩子的樣子,時暖還不一定這麼快發現。
當她說自己是時宇之後,時暖就慢慢發覺到不對,知道她是冒牌貨了。
沒想到,這個冒牌貨居然故技重施,又來一次。
當她眼睛瞎,還是覺得她根本對付不了這個冒牌貨?
「時暖,你不是我的對手。」女人變回原來的樣子後,冷嗤了一聲說,「這個副本是我的世界,我擁有無數分身,只要一個分身還在,我就不會消失,而你們,不僅有規則的約束,還只有一條命。」
「我看你腦子挺聰明的,我跟你談一筆買賣吧,保證你穩賺不賠。」
「什麼買賣?」時暖眼神之中滿是警惕。
「我想要你的腦子,你把腦子給我,我放另外三個國運者走。」她打了一個響指。
只見時暖面前出現了一個全息投影,投影里不僅有許風意還有趙博淵。
許風意被關在狹小的房間內,她只能坐著接電話,那個位置實在是太窄,許風意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看到了嗎?」女人手指著全息投影,「你的隊員此刻正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她跟你可不一樣,你身邊有怪談護著,她可沒有,還有這個男人,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
「大佬,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白啟明擔心時暖真的會上當受騙,連忙大聲的提醒。
「她給你開的就是空頭支票,你要是信了她的鬼話,下一個死的就是許風意。」
「我沒上當。」時暖神色清冷,「我腦子值錢得很,你想要辦不到。」
「時暖,你不是不上當,我看你是自私自利,怕死。」女人張了張唇,言語中滿是嘲諷。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生路交給隊員,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活著苟且偷生。」
「我當然會把生路交給隊員,我也不會死。」時暖眼瞳微微眯起,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死到臨頭了,還在逞強,去死吧!」被白啟明斬斷的觸角重新又長了出來。
當觸角朝著時暖伸過去時,白啟明忽然朝著女人奔去。
他握緊拳頭,眼睛裡也蓄滿了紅血絲。
白啟明的拳頭仿佛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一拳砸在女人的胸口。
女人就這樣看著白啟明,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你怎麼可能會傷到我。」
「你不知道事情還多著呢。」白啟明又是一拳。
他信念越強,拳頭的力道也越大。
隨著他一拳又一拳打過去,女人已經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時暖瞄準時機,上前補刀。
只見女人悶哼一聲,她的身體裂成碎片。
隨著女人消失,原本漆黑的走廊忽然間變亮。
白啟明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又看向時暖。
「我……剛剛把那個女怪談打死了?」白啟明聲音有些顫抖。
時暖點頭:「沒錯,你把她打死了。」
「我的天,我是怎麼做到的?」他完全無法相信,那個囂張至極的女怪談是被他打死的。
時暖卻露出了讚賞的神色:「我就說了你天賦異稟,在沒有獲得天賦的情況下,你可以做到直接將怪談殺死。」
「可我感覺像是在做夢。」白啟明覺得自己很普通,在成為國運者之前,他甚至是體弱多病的。
連時暖都無法做到的事情被他給做到了,他真的很詫異。
「像我都沒辦法直接用雙拳攻擊怪談呢。」時暖誇他。「你現在還害怕拖團隊的後腿嗎?」
「我不怕了。」剛剛那一戰,給了白啟明莫大的勇氣。
他現在可以直接把對方打趴下。
「走吧,我們去院長辦公室。」時暖說。
「大佬,我聽她說,這個世界她有很多的分身,這是真的嗎?」
「應該是的。」
「那我殺死的,其實只是怪談的一個分身?」
他本以為這樣就是結束,可殺死對方後,沒有任何獎勵,他們也並未被傳送出去。
未被傳送出去就意味著,白折騰了。
殺死一個分身,還會有無數個分身。
豈不是要沒完沒了,一直這樣耗下去?
「你別想得太複雜,分身也是要從本尊那裡攝取能量的。如果能無限復活,她的實力就真的太可怕了。」
「大佬,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每殺死一次她的分身,就會讓這個怪談虛弱一分,殺到最後,她肯定不會再有復活的機會了。」
在醫院裡,她殺過對方一次,那次還是本尊。
加上白啟明這次,等於是兩次。
時暖猜測,這個怪談一共有四個分身。
「我們去院長辦公室,是不是就是除掉他另一個分身呢?」白啟明都開始舉一反三了。
時暖頭搖成了撥浪鼓:「她在醫院的身份是我兒子。」
「兒……兒子??」
「你別一驚一乍,不是看過我在這個世界的資料嗎?你應該知道,我在這個世界是一名家庭主婦,有老公也有兒子。」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我有兒子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了。」
「言歸正傳,他在我這邊的身份已經被我殺死了,我後來也查過,我兒子的身份怪談世界給抹去了。」
最開始,她的身份是一名有兒子的妻子。
當她解決掉怪談後,兒子就從身份里被抹除,當她收拾掉丈夫後,丈夫的身份也被劃掉了,時暖現在的身份很純粹,只是住在醫院裡的病人。
「如果我沒猜錯,怪談只剩下兩個身份,一個是趙博淵醫院的院長,另一個是生生製藥的老闆。」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是許風意的老闆呢?」
「負責信息公司的老闆已經被你擊殺了。」她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塊銘牌說。
白啟明的視線正好落在那塊銘牌上,他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