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變強的事情可以延後再說,先想想怎麼出去吧。」這裡東西太多太亂了,時暖都不敢瞎轉悠。
她問貓耳老師:「老師,你可以不觸碰到這些,自由在這個房間裡行動嗎?」
「可以。」貓耳老師的動作很靈巧,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真的像是貓一樣。
「那請老師幫我把這些障礙物移開。」時暖同貓耳老師說。
「好的,沒問題。」貓耳老師動作迅速,很快把東西移開。
移開後,時暖終於能在房間裡走動了。
她沒著急出去,而是先在房間裡探查。
這個時間錯亂肯定不是白亂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跟惠明醫院有關。
想要查出真相,還得從二十年前的醫院著手。
這個房間就是她住的病房,只不過二十年前是倉庫,倉庫里的東西又很多,導致整個房間看上去就很狹小。
她把箱子全都打開,發現裡面就是一些普通的醫護用品。
架子上放的是各種醫學用的器材,比如說剪刀,手術刀之類的。
她在第三層的架子上找到一張購物清單。
「這是!」把清單拿出來,底下的名字是生生醫藥公司。
「原來二十年前,這家醫院就跟生生醫藥有經濟上的往來了。」
這些藥品,包括一些器械都是生生醫藥提供的,價格比正規的醫藥公司要便宜許多。
時暖趕緊把購物清單塞進包里。
找完貨架,又把角落裡的箱子打開。
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一股血腥味從箱子裡飄了出來。
時暖在箱子裡看到了半截斷手,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原本時暖不想去碰那枚戒指的,可當她看到戒指上刻有SS的拼音時,立刻伸手,將戒指從斷手上摘了下來。
「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到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當時暖剛摘下戒指時,熟悉的童謠聲又響了起來。
她都顧不上戒指上殘存的血跡,和讓人作嘔的氣味,死死地攥緊。
童謠聲消失,時暖回到了原本的時間。
她立刻鬆開手去檢查戒指。
好在戒指還在,時暖鬆了一口氣。
不僅戒指還在,她放進包里的線索也還在。
時暖把戒指拿去衛生間,用水沖洗了很久。
戒指上的氣味早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她總覺得那股味道還在,揮之不散。
「門可以打開了。」貓耳老師的聲音傳了過來。
時暖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貓耳老師站在門口,他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走。」時暖沒有猶豫,背著包和貓耳老師快步離開。
一人一怪談,順利離開醫院。
從醫院出來,時暖按照外賣員說的,搭上去F市的地鐵。
這個時間點,地鐵站人很少。
地鐵裡面也沒幾個人,兩邊的座位空空蕩蕩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時暖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站在一旁,扶著副手。
貓耳老師感到有些奇怪,問她。
「這裡沒人,你怎麼不坐?去F市要一個多小時,一直站著的話會很吃力的。」貓耳老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時暖說。
時暖搖搖頭:「不坐了,我怕坐下去就沒命起來。」
「怎麼說?」貓耳老師聽時暖這麼講,也瞬間警惕起來,「我沒有發現附近有怪談,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直覺吧。」時暖再一次開口。
她警惕慣了,就算有貓耳老師給她保駕護航,她依舊習慣靠自己。
有的時候,太過於依靠別人,會讓人的敏銳度減退的。
為了隨時都能保持超強的警戒心,時暖還是喜歡自己做決定。
她都這麼說了,貓耳老師也不好再去勸說。
他坐在那,靠在列車上打盹。
列車進站,出站。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等時間到了,時暖提醒貓耳老師下車。
「這麼快到了。」貓耳老師像是剛從夢裡醒來。
時暖有些好奇,問他。
「老師,你們怪談也會做夢嗎?」
「當然不會。」貓耳老師搖搖頭說。「不僅不會做夢,也不會有困意。」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感受一下,睡覺是什麼感覺。」貓耳老師說。
他死了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記活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跟時暖相處久了,貓耳老師也想體驗一下,這才靠著打盹地。
時暖以為他睡著了,實際上並沒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這一路上都沒有意外發生,如果有危險出現在時暖身邊,貓耳老師肯定會第一個動手的。
「那你感受到了嗎?」
「沒有。」他如實回答。「跟平時一樣,腦子異常地清醒,我大概永遠都無法擁有身為人類才能體會到的感覺了。」
「會有機會的。」時暖的聲音中充滿著力量還有希望。
隨著車門打開,她快速下車。
貓耳老師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走出地鐵站就是F市。
她騎著共享單車,按照貓耳老師指路的方向去許風意的公司。
大約騎了二十分鐘,貓耳老師叫住她:「就是這裡。」
「我沒有辦法前進了。」他對時暖說。「這裡的磁場跟我的是相互排斥的,我只能在外圍等你。」
「沒事,你就在這邊晃悠一下吧。」時暖完全不在意。
周圍高樓大廈很多,她不確定許風意的位置,但時暖相信隱藏提示。
關鍵時刻,隱藏提示會給她幫助的。
「你當心些,這裡的磁場很不對勁,要是頂不住就趕緊跑。」貓耳老師是時暖的契約怪談,他肯定不會管其他國運者的死活。
在貓耳老師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讓時暖死。
時暖朝著他揚了揚手,貓耳老師這才沒有繼續向前走。
跟貓耳老師說完,時暖快步朝著大廈走去。
「提示,你能告訴我許風意在哪裡嗎?」時暖直接問隱藏提示。
隱藏提示沒有出現。
就在她以為隱藏提示不會出現後,隱藏提示又冒出來了。
【怎麼,你把我當導航?】
她面前出現了那一排熟悉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