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淵走過來,時暖指著坑洞旁邊的墓碑說:「你看看,這個是昨天的墓碑嗎?」
趙博淵也不嫌晦氣,他直接蹲下檢查。
「沒錯,就是昨天的墓碑,我記得很清楚,這裡有一個劃痕。」趙博淵指著劃痕給時暖看。
她也看清楚了,趙博淵手指的位置的確是有痕跡。
「這就奇怪了,明明碎裂的墓碑是怎麼復原的?」時暖蹲下仔細檢查。
「這裡有照片。」趙博淵眼尖,發現了出現在墓碑上的照片。
「我記得昨天照片還沒有貼上去。」
時暖仔細地看了看,照片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從輪廓上想要分辨男女都難,更別說是看清楚是誰了。
得虧照片上沒有出現他們的樣子,要不然更晦氣。
不僅被埋,連真實的照片都出現在墓碑上。
「昨天是沒有的,今天有模糊的影子,那明天呢?」時暖神色凝重。
她拿出對講機,調轉到白啟明和許風意的頻道。
「你們到宿舍里了嗎?」時暖問。
「到了。」許風意清澈的聲音傳來。
「到達宿舍的話,馬上去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上一任守墓人的照片,現在還沒有天黑,你們當中過來一個把照片拿來。」
「我得去找看,宿舍很暗,不開煤油燈都看不清。」許風意肯定不會拒絕時暖的。
「你們先找,找到了再告訴我,實在找不到也沒關係。」這個只是她的猜測,不一定有。
通知完後,時暖和趙博淵合力將墓碑抬起來。
抬起墓碑的一瞬間,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一雙眼睛看過來。
「時暖,你有沒有感覺背後有人?」趙博淵膽子很大,但這畢竟是在墓園,就算再不信鬼神,像這種還是要忌諱一下的。
尤其是墓碑上還寫著他們的名字,更要當心。
「不用身後。」時暖當然感覺到了,但她不在意。
「這裡是墓園,有些風吹草動的很正常,我們把墓碑搬到亭子裡。」
「好。」趙博淵沒有再繼續問,和時暖把墓碑往亭子的方向搬。
這時,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
「晦氣呦。」一道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從時暖耳邊飄來。「這裡是分界線,別再往外搬了,要出事。」
「等的就是你。」在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時暖把墓碑放在地上,銀手槍已經緊緊握在手裡。
她一槍打過去,慘叫聲響起。
趙博淵配合得也很默契,他快步跑過去,用衝鋒鎗連著補了幾槍。
只要不爆頭,怪談沒那麼容易死。
當時暖和趙博淵合力將對方打成篩子後,怪談倒地不起,已經無法動彈了。
「從我進墓園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我,盯夠了嗎?」時暖早已不是最初那個一無所有,被怪談牽制只能傷害自己的菜雞了。
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比特種兵還要厲害。
像那種等級很低的怪談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眼前這個怪談比等級最低的小怪談應該會稍微厲害一些,不過它現在受傷了,又落入了他們手裡,要是不乖乖說實話,下場會很慘。
「你在這個世界裡是什麼身份?」時暖從李明明還有貓耳老師那裡了解到,並不是所有怪談都知道自己是怪談。
就像是被上了發條的玩偶,什麼時候動,什麼時候停,都有人在那操控。
有一點很明確,像他們進入怪談世界後獲得守墓人的身份一樣,眼前這個怪談也有身份。
「我就是村民,能有什麼身份!」他嗷嗷地叫。「我來給我老婆上香的,看到你們把墓碑往外搬,都過界了。」
時暖這才發現,地上多了個籃子,裡面放著猩紅的肉,那些肉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割下來的,血水一直在往外淌。
肉旁邊還有一些皺巴巴的紙錢,時暖還看到了兩根白蠟燭。
一般祭祀上香都是紅蠟燭,她第一次看到帶白蠟燭上香的。
怪談肯定也不是真的上香,是在走劇情流程。
他若是不出現,時暖也不知道墓碑的位置是有限制的。
「過什麼界?說清楚點。」時暖槍抵在他頭上。
跟眼前這個怪談相比,時暖比他還可怕。
「就是墓園的範圍,送進來的東西只進不出,要是超過範圍,是要倒大霉的。」怪談害怕極了。「當初就是有人破了這個禁忌,把死人用過的東西又往回搬,這才會惹得神靈怒目的。」
「我們祭祀完的東西,都會留在原地不會往回帶,那些都是給死人下供的,就跟這墓碑一樣。」他雙手顫抖地指著墓碑說。
「我還想問你們,刻了我們幾個活人的墓碑在這,到底想幹嘛?」
村子很小,屁大點事都會傳的到處都是。
村長要毒死守墓人的事情村里鬧得沸沸揚揚。
守墓人沒死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人要是死了,還得用棺材裝起來再入土吧?
他們倒好,直接挖一個坑,把人給埋了。
埋完了以後,還用那麼劣質的墓碑濫竽充數。
「我們沒死,墓碑在這,不晦氣嗎?」時暖直接給了怪談一腳。
「這……這得去找山上的神婆,她能破解。」怪談又說。
趙博淵和時暖相對視一眼,趙博淵說:「我來對付他吧,對付這種嘴硬的,我有的是辦法。」
趙博淵可是專業的,他在部隊裡就審問過間諜。
他審訊間諜的方式可比厲正行還要多。
時暖當然放心了,她退到一旁,全權交給趙博淵來處理。
趙博淵審問了一番後,總算是獲得了一些線索。
時暖拿出紙筆,把趙博淵得到的線索整理了一下。
目前得到的線索可以知道,墓碑在人為損壞後會重新復原。
隨著時間的推移,墓碑上的照片會逐漸變清晰。
等照片上出現清晰的人像後,就會出大事。
就這個速度來看,明天就該恢復了。
時暖必須要在人像恢復清晰之前,趕去山上找神婆。
「我去找神婆,你去和白啟明匯合。」時暖剛安排好,忽然又想到了煤油燈的限制。
「趙哥,你跟我一起去吧。」從早上到現在,早就超過兩個小時,趙博淵沒必要繼續守著了,落單容易遭遇危險,那就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