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抬起頭就看見牆上掛著的那面鏡子。
規則上寫得清清楚楚,【公共宿舍沒有鏡子,如果出現鏡子還請當心。】
原本沒有鏡子,現在冒出鏡子,那就證明又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趙博淵走過去,他想要把鏡子摘下來,可是鏡子就像是焊在牆上了一樣,根本搬不動。
白啟明也走過去,他想試試拳頭能不能將鏡子砸碎。
就在他站在鏡子面前時,鏡子裡出現了一張慘白的人臉。
那張人臉異常詭異,沒有五官,也看不出男女。
白啟明盯著鏡子看了一會,發現鏡子裡那個沒有五官的人逐漸變得立體。
一雙眼睛出現在鏡子裡。
「不要看鏡子。」時暖按住了他的頭,直接把白啟明往下按。
那雙眼睛時暖認的,正是白啟明的。
如果他再繼續看下去,那鏡子裡的那個人就會變成白啟明的樣子。
這是時暖發現的秘密,所以她不能讓白啟明去看鏡子。
不僅是白啟明,宿舍里的其他人也不可以。
「你們不要去看那面鏡子。」時暖對其他國運者說。
「我不看。」楊小聲腿腳不方便,他根本站不到鏡子的高度,但為了不影響別人不拖後腿,他立刻把眼睛捂住。
其他人也依樣畫葫蘆,要麼蹲著,要麼把眼睛閉上。
白啟明像是著了魔,奮力地要掙脫時暖的束縛。
還好時暖的力氣夠大,要是換那種力氣小的,根本壓不住。
「我的眼睛好痛。」白啟明捂住了雙眼。
那面鏡子消失了。
而當他抬起頭時,時暖發現他的黑眼珠不見了,能看到的只剩下眼白。
這就麻煩了,只剩下眼白說明他的眼睛出問題了。
「怎麼會看不見?」趙博淵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看不到了。」白啟明無助地說。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眼睛應該是被鏡子裡那個沒有面容特徵的怪物給拿走了。」
「啊?」白啟明情緒有些失控。
但他好歹通過了那麼多次的副本,就算情緒再怎麼失控,也比新人調整的要快。
「再找看,有沒有應對鏡子的規則。」時暖並沒有很慌張,「今天晚上你就湊合一下,等到了明天再說。」
「湊合不了吧?」端木笛小聲說,「明天要上課,他眼睛瞎了連黑板都看不到,這個學校對成績那麼重視,到時候他肯定會被驅逐出去的。」
「你這個小屁孩,這麼能說怎麼不多說一點?」任俊茂有點不高興。
驅逐是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都很清楚。
被驅逐出去,那就要被副本給淘汰了。
「距離上課還有好幾個小時,不用那麼驚慌,這面鏡子既然存在,肯定還會再出現的。」時暖表示大家冷靜,「目前我們應該想好怎麼應對,而不是內訌。」
「姐姐,人太多了。」端木笛說,「我可以單獨跟你說兩句嗎?」
端木笛是所有國運者之中年紀最小的,他叫時暖姐姐,也勉強合適。
時暖沒有同意:「有什麼是大家不能聽的?一定要單獨說?」
「我,我其實有點社恐。」端木笛不好意思,「那麼多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講。」
「那我們去休息,你們兩個先說。」趙博淵伸手去攙扶白啟明。
他們兩人在指揮中心待的時間比較長,感情肯定比別人要深一點,除了時暖之外,白啟明也更相信趙博淵。
趙博淵將白啟明扶到一邊,其他人也躺下休息。
時暖跟端木笛走去廁所。
廁所里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就像是幾個月都沒有清洗過一般。
可是廁所是宿舍里唯一一個較遠的地方,現在是禁止出門的時間,他們也不能到外面去。
「這裡沒有人了,你可以說了吧?」時暖看向端木笛問。
端木笛點點頭:「姐姐,我們團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要消減一部分,這樣才不會提高難度。」
「什麼意思?」
「這是我找到的線索。」端木笛遞給她一張紙條。
時暖抬起頭看向端木笛的頭頂。
如果他撒謊,隱藏提示應該會以文字的方式提醒她。
但隱藏提示並沒有出現,這就證明,這條線索是真的。
時暖並未馬上接過線索查看,而是繼續詢問。
「你既然已經拿到線索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呢?還要這樣隱瞞著。」
「我……我不太敢說。」端木笛有些害怕,「你們都是大人,就我一個是孩子,我很害怕。」
「但我看不出來你在害怕。」
「姐姐,我看過你的直播,在這些人當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所以我願意把線索拿出來給你看。」端木笛繼續說,「不過要不要看,這個全在你自己。」
「你的線索,你自己留著吧。」時暖考慮了一下,還是把線索還給端木笛。
雖然端木笛沒做出什麼影響他們團隊的事,但時暖還是懷疑他。
從衛生間裡出來,其他隊員都睡著了。
時暖很快也躺到床上休息。
大概到半夜,驚叫聲響起。
時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楊小聲坐在地上。
而他旁邊的椅子已經爛掉了。
【學生需要愛惜宿舍家具,不要隨便破壞,但如果宿舍家具上出現裂痕,也請不要慌張,去找宿管阿姨換掉即可。】
椅子爛掉,對應了第三條規則。
時暖確定第三條前半段是對的,後半段肯定是錯誤的。
出現裂痕後尋找宿管員阿姨,那就會違反規則。
「椅子不是我弄爛的。」楊小聲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時暖小姐,你要相信我,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爛掉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許風意也被動靜吵醒了,當她看見椅子壞掉後心情很差。
「剛才躲過鏡子的危機,白啟明因此丟了一雙眼睛,你怎麼又鬧事?早知道就不該把你找回來,讓你死在外面的了。」
「不要吵了。」時暖站出來。
「這個時候爭吵沒有任何意義。」她說。
「椅子壞掉了,我去找宿管阿姨吧。」端木笛主動請纓。
「你不是社恐嗎?連線索這樣的大事都不好意思講,怎麼還能出去跟宿管阿姨說。」時暖對端木笛更加懷疑了。
她百分百肯定,端木笛是藏在國運者之中的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