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另一隻雷德王氣勢洶洶的模樣,吉娜當機立斷,駕駛金古橋前去迎擊。「傻小子,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只是她這番話,並未傳入遙輝的耳中。
在她的操縱下,金古橋身後的推進器射出火焰,帶著長長的尾煙,飛向遠處的高山,不多時就落在了雷德王的面前。
在這隻怪獸的身後,一個高大的山洞在塵埃中若隱若現,想必是這兩隻雷德王的窩,是它們平日生存的地方。
雙方剛一照面,雷德王卻並未進攻,而是不斷地吼叫著,就像是在驅趕面前的金古橋。
「想讓我走,可沒那麼簡單。」並未如它所願,金古橋率先發起了進攻,舉起右臂的炮口瘋狂射擊。發現對手的敵意,雷德王也進入了戰鬥模式。
紅色的光束像是慶典時的煙花,一顆顆射向雷德王。然而這種常規的光束炮,很難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粗壯雙臂舉在身前,雷德王以自己的身體為盾,捨命向前衝刺著。
一聲聲爆炸中,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很快就進入了近身搏鬥的範圍。
雖然經過改造,金古橋如今火力強勁,卻並不適合近身作戰。眼看對手以盡在咫尺,它立刻發動「佩丹尼姆鐵拳」。只見它左臂的鉗形拳頭猛地彈出,就像孩子所玩的那種伸縮彈簧拳,擊向了雷德王。
「轟」的一聲巨響,金屬的拳頭與血肉的身軀相撞,雷德王竟被這一擊止住了前進的身形。同時由於強大的后座力,金古橋的身體也在震盪著。
身體隨著機甲晃動,駕駛艙內的吉娜小聲抱怨著。「哎,還是用升華器戰鬥方便啊,駕駛機甲甚麼的太麻煩了。」嘴上如此,她的手可沒閒著,毫不遲疑地啟動了「佩丹尼姆誘飛彈。」
金古橋身後所背的多管火箭筒中,數枚飛彈從中射出,在空中繞了一圈後,擊中了雷德王的身體及四周,引發了猛烈的爆炸。
這片廣袤的原野上,雷德王的慘叫聲夾雜在爆炸聲,響徹在天空之上。
吉娜這邊的戰果斐然,澤塔那邊也是不逞多讓,他在與對手的戰鬥中,已是逐漸取得了優勢。
換位阿爾法裝甲形態,他取出升華器,釋放出曾擊敗過英普萊扎的強大技能,閃電天落。
漆黑的烏雲在天空盤繞著,粗壯的閃電從中落下,劈在雷德王的身體之上。意外的是,皮糙肉厚的雷德王居然抗下了這一擊。
雙拳不斷捶打著,它的戰意依舊高昂,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一擊未能奏效,遙輝立刻拿出三枚新獲得的奧特勳章,分別是傑克,佐菲,以及奧特之父。
在巴羅薩星人被擊敗後,他第二天上班時,這三枚勳章不知為何就出現在了他的桌上。
雖然不知道它們為何會想伽馬未來的勳章一樣突然出現,但他還是趁著沒人注意,將勳章收了起來,還為此擔驚受怕了好多天。
戰場之上,澤塔手中的升華器頂端,伸出了細長的金色光劍,閃著如太陽般刺眼的光芒。他揮著光劍在身前轉動,頃刻間便帶起了金色的旋風。
「M78流雲卷閃光斬」
他先是將劍向前刺去,纏繞在其上的金色旋風從中飛出,將雷德王困在其中,形成一個難以逃脫的牢籠。
隨後他高舉劍身向下劈落,金色的光輪沿著地面飛去,來回切割著雷德王的身體。即便是能抗下閃電的軀體,還是敗給了這鋒利的刀刃。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悲痛的慘叫,雷德王仰倒在地,在爆炸中灰飛煙滅。
自己的同伴被擊敗,吉娜所面對的雷德王仿佛心有靈犀,竟停止了進攻,仰頭咆哮著。它似乎在質問著,為什麼它們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為什麼,這叫聲讓我如此的動容。」駕駛艙內,吉娜聽到雷德王的聲音後,竟不自覺地停止了進攻。
有著操縱怪獸的能力,她自然也能從怪獸的聲音中窺探出對方的心情,曾經的她對此是置之不理,可現在卻不能如此。
從對方的聲音中,她聽得出,那是愛人離去時的悲傷,以及繼承了對方遺志的決絕。
與親愛的人分離,所獲的孤獨就像夜空那皎潔的明月,失去璀璨群星作伴,縱使再閃耀,拼命地發光,閃耀到驅散夜晚的黑暗,也難掩自身的寂寞,反而只會顯得更加孤獨。
雖心懷憐憫,可她有任務在身,絕不能放虎歸山。將這股心情埋在內心深處,她再度操縱金古橋發動進攻。
另一邊,澤塔變為伽馬未來形態,通過傳送陣到達了此地,與金古橋聯手對敵。在雙方的合力下,雷德王逐漸被逼回自己的洞窟旁。
戰鬥中,面對還在拼死抵抗的雷德王,金古橋抬起右臂的炮口,射出雨點般密集的子彈。
可這子彈明明是射向它的,它卻急忙挪動身體,擋在了自己的洞窟前。半數的子彈從它身旁掠過,卻還有幾發擊在它的胸前。
只當它是為了躲過自己的攻擊,吉娜操縱金古橋,將能量蓄積在炮管中。這一次她的發出的,可不是之前的彈藥,而是真真正正的粒子炮。
雖然未經過實戰的檢測,但葉虎先生和結花都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一炮足以將擋在眼前的一切化為齏粉。
然而此刻,遙輝卻從雷德王的行動中發現一絲異樣。他這才發覺,整場戰鬥中,這隻雷德王都沒有立刻洞窟的周圍,甚至似乎在保護著洞窟。
「難道說,洞窟內有什麼嗎?」實現穿過爆炸的塵埃,他在隱約之中,發現了一顆躺在昏暗洞窟之中的巨蛋。
那蛋就像是雷德王的皮膚,有著一圈又一圈的紋理,直接確定了雙方的親緣關係。
這一刻,遙輝如撥雲見日。原來這兩隻雷德王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才出現驅趕周圍的人類,而他就在前不久,殺死了對方的父親。
霎時間,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今天,那個自己父親沖向怪獸的日子。「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啊。」低著頭,他質問著自己。
而在此刻,粗壯的金色光束從金古橋的炮口中射出。為了不讓爆炸波及到自己孩子,雷德王奮不顧身地向前衝著,想將其提早攔截。
這刺耳的炮聲,引起了遙輝的注意。衝到雷德王的身前,他張卡屏障,居然將這威力巨大的光束擋了下來。
「你小子腦子被捶傻了吧。」看到他在可憐怪獸,駕駛艙內的吉娜忍不住罵道。
他的身後,雷德王不解地看著他,猶豫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甩了甩頭,澤塔示意它離開這裡。
沒有了戰鬥的理由,雷德王鑽回洞窟中,懷抱著自己的蛋,雙眼卻還在警惕外面的一切。
可射出了這一炮後,金古橋卻陷入了癱瘓,四處冒起火花,直直地躺倒在地。粒子炮畢竟是還未測試的武器,直接導致了機體癱瘓,
「可惡。」不爽地砸在操作屏上,吉娜拿出升華器,要教訓教訓眼前的澤塔。可在她按下按鈕前的一刻,耳機中想起了肖宇的聲音。
「吉娜,沒傷著吧,我這就去接你,在那安心等著。」
指揮室內,肖宇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就怕她一個不高興和澤塔動起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好好待著,等我過去。
「好~」口上答應著,吉娜狠狠瞪了澤塔一眼,將升華器收了起來。
確定一切至此結束,澤塔並未飛上天空,而是回身忘了雷德王一眼後,緩緩消散在原地。
並未與前來的肖宇一起返回基地,遙輝前往避難所,將母親接回了家中。
這一天,他坐在父親的遺像前不斷地問自己,當時的選擇是否正確。可惜,他的父親給不了他答案,他只能自己去尋找。
這一坐,便坐到夕陽西下。
傍晚,艷紅的晚霞灑在大地,他與送別的母親走在河堤之旁。一陣寒暄後,他告別母親,獨自上路了。
這時,一陣清涼的微風襲來,吹醒了他有些昏沉的大腦。他突然發現,此地竟是以往與父親玩棒球的場所。
可時過境遷,再次來到這裡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個洞穴里有蛋?」指揮室內,結花驚訝地問道。澤塔奧特曼在消滅一隻雷德王后突然停手,甚至保護住了另一隻雷德王的原因,終於在此刻揭曉。
「沒錯,那兩隻雷德王應該是為了保護蛋,才出來破壞的。」站在她的桌旁,蛇倉回道。
「那澤塔奧特曼也是為了保護蛋?」
「嗯,雷德王和蛋一起消失了。下次出現的時候,雷德王很有可能會再次襲擊人類也說不定啊。」面帶莫名的笑容,蛇倉說道。
「那就要看到時候的澤塔如何抉擇了。」領著吉娜走進屋內,肖宇說道。
他心中清楚,直到這一刻,遙輝才真正認識到,怪獸也是活著的生物,並非是冰冷的殺戮機器。
自雷德王的事件結束,工作時間的遙輝時常坐在辦公桌後,仿佛陷入了沉思,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寫什麼。
洋子與他搭話,他也只是露出尷尬的笑容,偶爾還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最後不了了之。
而取得了第一次的實戰數據,葉虎先生與結花聯手對金古橋進行了改進,以防下一次開炮時,在出現同樣的事故。
雖然所有人都希望,下一次使用這門炮的機會永遠都不要來,可現實未必總會如願。就在這一天,作戰班的隊友們,接到了新的任務。
「失蹤?這種工作不應該找消防員或者救援隊嗎?」作戰會議上,洋子對著屏幕,不解地問道。
她已然發現,軍械庫的任務範圍似乎越來越大,以往就只是對付怪獸就可以了。此次的任務,政府希望軍械庫可以前往一片森林,搜尋迷失在其中的市民。
「沒錯,一般來說,這種任務確實輪不到我們。」站在屏幕前,肖宇頓了頓,繼續解釋道。
「但這片森林中,迷失許多人,甚至連進入的救援隊也沒能出來。而他們一旦進入其中,所有的電子設備就都斷開了,根本聯繫不上。」
正因為如此,政府認為其中很有可能有超自然力量作怪,所以才來請求軍械庫的幫助。這麼看來,倒是合情合理,畢竟這個地球可沒有那種專門調查神秘事件的民間團體。
「也許那片森林是個異空間,就像是百慕達三角一樣。」從沉思中被拉進會議,遙輝激動地說道。現在的他,看上去與平時幾乎沒有區別。
「但是百慕達三角是假的。」一旁,結花在他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打破了他的幻象,甚至可能打破了一些其它東西。
「怎麼可能。」一臉的絕望,遙輝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只能將目光轉向屏幕。可當他看到地圖上森林所在位置後,眼睛瞬間直勾勾地盯著那裡,仿佛看到什麼難以忘懷的事情。
發現了他的異狀,蛇倉關切地問道。「怎麼了,遙輝?」
「沒什麼,沒什麼。」笑著擺了手,他又變回了平日的遙輝。可他的眼睛,還是時不時看向屏幕中森林的圖片。
最終,在一番商議後,由肖宇帶著結花,吉娜,以及遙輝進入森林,調查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洋子駕駛金古橋在外面接應,應對突發的狀況。
起初,他是不打算帶結花去的,畢竟很可能會遇到未知的危險。但作為隊伍里唯一的科學家,她對這片神秘的森林非常感興趣。
用她的話來說。「雖然百慕達三角是假的,但這片森林,很可能成為真正的百慕達三角。」
在她的據理力爭下,肖宇只好帶上了他。於是指揮室內,只留下了蛇倉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守在這裡。
就這樣,由肖宇駕車,四人出發前往那神秘的森林。一路上,結花用各種常人不理解的專業知識,分析著那片森林內可能發生的事情,可直到他們到達後,才發現事情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