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遲曜沒料到知窈會這麼說,聞言,他心下一緊,剛才心裡的那點嫉妒瞬間消失。
看著知窈把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他身上後,裴遲曜這才抬手,一把扼住了知窈的下巴,讓她抬眸看向自己。
「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知窈搖搖頭,「不算是……」
小姑娘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悄悄的踮起腳尖,想湊到裴遲曜耳邊,把謝秦洲的真實身份告訴裴遲曜。
只是……知窈實在是太矮了。
她踮起腳尖,也只能夠到裴遲曜的下巴。
看著一直在自己面前湊個不停的知窈,裴遲曜啞然失笑,他抬手將小姑娘托著抱了起來,好讓她抱著自己的脖子。
知窈最喜歡這個姿勢,很像抱著小朋友,能讓她感覺到滿滿的安全感和寵溺。
她悄悄的湊到了裴遲曜的耳邊,道:「裴遲曜,謝秦洲也是一隻狐狸!還是赤狐!」
知窈神神秘秘的說著,她還在等著裴遲曜驚訝呢,卻不料裴遲曜忽然抬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彈,「小笨蛋,你才知道?」
知窈:「???!!!」
她徹底驚住了,「你……你知道?!」
「不僅謝秦洲是,整個謝家的人也都是,包括……謝庭宴。」
只是很多人身上被下了封印,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狐狸,還以為自己是人類。
「你是怎麼知道的?」
知窈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十分不可置信。
「想知道?」他挑了挑眉,笑意有點促狹。
知窈抱著裴遲曜的脖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這幅乖乖巧巧的模樣,倒是讓裴遲曜有些不忍心欺負她了。
他忍不住「嘖」了一聲,湊上前輕咬了一下知窈的臉頰。她的皮膚又軟又糯,哪怕裴遲曜一點力氣都沒用,知窈白皙無暇的臉頰上也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痕。
「啊!」知窈連忙叫道:「你又咬我!!」
她狠狠的瞪了裴遲曜一眼,奶凶奶凶,「我……我要咬回來!」
本以為裴遲曜肯定會躲,誰知,他突然大大方方的騰出一隻抱著知窈的手,有些粗暴的解開了自己襯衫的衣扣,露出了精緻的鎖骨,目光再往下……能看到他精壯的胸膛。
「給。」
他眉目間帶著些慵懶,「剛好,我想嘗嘗,小狐狸的牙齒是不是很鋒利。」
他輕笑一聲,知窈齜著牙,突然覺得自己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他又被知窈逗笑,「乖,寶寶,回家給你yao個夠。」
說完,他將知窈抱的更緊,「謝秦洲的帳,我會慢慢跟他算。」
這隻老狐狸,早晚有一天他要扒了他的皮毛給知窈做圍脖。
被這麼一打岔,知窈也忘記剛才說了什麼。
她隱瞞了阿娘的事情,但是她卻對凌家的事情萬分好奇,裴遲曜抱著她往宴會廳內走去,知窈剛想開口詢問,突然餘光卻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頓時呆住。
這個人是……!剛才在休息室和阿娘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那個狼族!
知窈剎那間忘記了呼吸。
她愣愣的看著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年輕,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與風采,只一眼便會叫萬千女人為他心動。
知窈看呆了,就在這時,那個男人似乎差距到了知窈的目光,倏的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她瞬間一驚,慌忙低頭將腦袋埋在了裴遲曜的肩上,不敢再看。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裹挾著無窮的凌厲,就像是——狼。
「怎麼了?」察覺到知窈微微發抖的身子,裴遲曜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在轉身的瞬間,他也看到了凌訣。
裴遲曜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凌訣也頷首,隨即收回視線,回到了宴會廳。
「窈窈,我們該進去了。」裴遲曜將知窈放下,「再等我一會兒,我們就回家了,好嗎?」
知窈點點頭,心裡卻很亂,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男人。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裴遲曜,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你說凌訣?」裴遲曜腳步一頓,「他很危險,離他遠點。」
凌家的人很少會出席這種場合,想來他今天能來,都是老頭子的功勞。
想起那個老頭,裴遲曜就覺得一陣噁心。
他牽著知窈重新走了回去,剛一走進宴會廳,知窈就觸及到了謝庭宴左右打量的目光,還有……站在他身側的謝秦洲。
知窈立刻將腦袋轉了回去。
接下來的整個宴會,知窈都緊緊的跟著裴遲曜。
但她的目光,卻總是會時不時的從凌訣身上掠過。以及凌訣的四周。
可她再也沒有見到那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阿娘……
知窈心情低落的拿起一塊小蛋糕,心不在焉的咀嚼著。
「小姑娘,你認識我?」
頭頂響起的聲音,讓知窈狠狠一驚。
她差點嚇得一屁股從椅子上跌下去,還好她及時扶住了桌子,「你……」
居然是凌訣!
他那雙眸微微眯起,帶著打量,眼波流轉之間,又似有危險之意划過。
知窈沒說話。
凌訣卻繼續道:「一晚上,你看了我二十三次,每一次都在看我的四周,你在找什麼?」
她還是不說話,只是抬眸看向了五步開外的裴遲曜,想開口喚他,卻被凌訣搶先一步阻止了,「你這塊玉,有點意思……」
他語氣忽然變得強硬了起來,「賣給我。」
阿意好像一直在找這樣的玉。
「啊?」知窈徹底呆住了。
他要買她的玉?
這可是維持著她人形的東西,知窈是不會賣的。
「不、不行。」
她連忙搖頭,「我不賣,你出多少我都不會賣的。」
今天吸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