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詫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裴遲曜,他……他到底是誰?!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正當此時,知窈的聲音打斷了安東尼的思緒。
小姑娘看著眼前的大宅,十分驚嘆,「好大的房子呀,肯定要不少錢吧。」
裴遲曜無奈的看了知窈一眼,「你就沒想起來一點兒什麼?」
知窈搖了搖頭,「沒有呀,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我能想起來什麼?」
看來,這隻笨狐狸被封印的很徹底。
裴遲曜沒再和知窈說話,直接踏進了那座宅邸。
安東尼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別!別進去!門口有季家的封印!不是季家的人是進不去的!」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裴遲曜踏了進去。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安東尼徹底呆住了,呆若木雞。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已經完完全全的顛覆了安東尼的認知。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裴遲曜居然進去了!
雖然他們現在並不屬於這裡,周圍的人也看不見他們,可是作為第一捉妖世家,季家的名頭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門口的封印,別說是活人,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也沒法靠近。
難道說……難道說……一個不可能的念頭在安東尼的心中升起。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絕對不信。
可裴遲曜踏進季家以後,就像是進了自己家那般,直到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季家的祠堂里。
那祠堂的中央和最高位處,赫然擺放著一個靈位,上面刻著三個字——季青裴。
一開始知窈還沒看到,正在裴遲曜的懷裡東張西望的,直到裴遲曜頓住了腳步,小姑娘才回過神來,看向了面前的場景。
季青裴……
這三個字,怎麼看怎麼眼熟。
「好熟悉呀!」她忍不住出口道,卻惹得裴遲曜的身形驟然一僵。
「你記得?」
知窈思索了好一會兒,金眸倏然發亮,猛地點了點頭,「嗯!我想起來了!」
裴遲曜不可置信的看著知窈,「你真的想起來了?!」
「對呀!就是在那把金色的刀柄之上,也刻著這三個字。」
裴遲曜:「……」簡直是在……對狐彈琴。
他惡狠狠的的瞪了知窈一眼,這還是知窈第一次被裴遲曜凶,小姑娘嚇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凶我!」
小狐狸有點委屈了。
裴遲曜現在沒功夫收拾這隻讓他空歡喜一場的狐狸。
他將知窈放下,叮囑道:「在這裡站好,不准亂跑。」
說完,他便走到了靈位前面。
安東尼立刻警惕了起來,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季家祖先的靈位,絕對不能讓外人觸碰。
「你要幹什麼!」他快步走到了裴遲曜面前,一把擋住了那些靈位。
「讓開。」裴遲曜看也沒看安東尼一眼。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安東尼心中為之一震,緊接著,竟然開始忍不住的瑟縮了,「你……你……」
他被震的牙齒打顫,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完整了……
可即使是這樣,安東尼也還是死死的護在了那些靈位面前。
雖然和這些先祖們素未謀面,可是……這終究是他的先祖們!他看得出來,裴遲曜是要破壞這些靈位,他絕對不會讓裴遲曜得逞的!
「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開。」
裴遲曜挑了挑眉,「我只是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呸!」安東尼磕磕巴巴的說道:「什麼你自己的東西!這是……這是季家的東西……你……你又不是季家人!」
他這話音落下,裴遲曜也懶得再和安東尼廢話了。
安東尼的用處到這裡就已經用完了。他只需要他帶他來到玄靈鎮,剩下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數了。
裴遲曜眯了眯眼,忽然抬手,掌心凝聚起了一團耀眼的白色光芒,不等安東尼反應過來,那團白色的光芒就直逼安東尼的門面,巨大的靈力震顫的安東尼喘不過氣來。
下一秒,他已經被甩了出去,直接甩到了門口。
疼的他五臟六腑都仿佛在攪和著一般。
安東尼沒想到裴遲曜居然會出手傷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緊接著,他便看到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居然要對靈位動手了!
這一次,安東尼無比的後悔,他居然帶了這個男人來到這裡!簡直……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此時此刻,他甚至忘記了思考「為什麼裴遲曜可以觸碰的到靈位」這個問題,滿心滿意都是懊惱。
「裴遲曜……你……你會後悔的!」
他這話剛剛說完,「砰」的一下,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響動,瞬間,眾人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吸引了過去,裴遲曜的動作也被打斷了。
門口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衫,行走之間衣袂翻飛,頗有一番氣度,腳步飛快,直接走了進來。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進來後,整個祠堂里的靈位都顫抖了起來。尤其是中間那個刻著——季青裴的靈位,居然在瞬間就爆裂了開來。
知窈最先回過神,「天……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麼和裴遲曜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他們的穿著氣度完全不一樣,可是那五官,卻如同復刻出來的一般。
他做了裴遲曜一直想做的事情,裴遲曜便收回了手,沒再動作,只是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
「廢物,季家這群廢物。」
那男人開口了,他負手而立,看著季家祠堂中擺放著的其他靈位,忽然笑了,「這群人說我背叛了家族,愛上了狐妖,是季家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想要殺了我,殺了窈窈,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由我先滅了季家!」
話音剛落,他再度抬手,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手上的動作,伴隨著「轟隆」一聲巨大的衝擊,季家祠堂都在震動,那些擺放的好好的靈位也逐一爆裂了開來,化作了一片片碎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的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除了裴遲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