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羽毛在短暫的劇烈震動之後,又恢復了平靜。【,無錯章節閱讀】
靜靜躺在這長方形的墨玉盒子中,像一件來自黑夜與月光交融的藝術品,透出華麗又危險的氣息。
「你看——這片羽毛靠近你的時候,就會產生震動的反應,你一定就是它的主人。」
塵述的眸光難掩興奮,仿佛已經認定了,陸笙就是曾經在那個夜晚皎潔月色下降臨的神秘少女。
「如若觸犯原罪,就會墮落,純白羽翼化為黑羽。所以我堅信,那晚的少女一定是七大神使中墮落了的某一個。」
「我也堅信,擁有那樣強大力量的神明,即使墮落了,即使犯下最深重的罪孽被囚禁在幽冥之境,哪怕變成了別的生物,也一定能修煉成妖來到人間。」
「而少女作為神的記憶和力量被封印,可能現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神。」
「所以自從三年前從那男人嘴裡聽說這些事情,我就一直在尋找這位墮神的存在。」
塵述道,「我讓人在全世界範圍內搜羅那些異於常人的人類的事跡,然後去對比、判斷、確認。不過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我都一無所獲。」
「直到兩年前,我在那屆艾比斯拳賽最後一晚的比賽上,看到了連續七晚碾壓全場並且最終奪得冠軍的你。」
塵述熱切地抬起頭來,直直看向陸笙。
「雖然你當時戴著熊貓面罩,一直到比賽結束拿到彩頭也只是短短說了兩句話,但我有種強烈的直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看完那七晚和你有關的所有比賽錄像,我就準備親自去英國見你一面。只是我怕來不及,就先讓我在英國的手下去拳手住所找你,邀請你來蘇黎。」
「可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並且我到了英國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之後的兩年我一直在調查你的真實身份,但你太低調神秘,什麼蹤跡都沒有。」
「不過我沒想到,兩個多月前你居然在一場宴會上曝光了身份,之後還主動發消息聯繫我。」
「收到你消息之後,我就帶著這片羽毛來江城確認你的身份。」
「在你家別墅外看到你,感受到掌心裡羽毛震動的那一刻,我比以往生命中的任何時刻都要激動。」
「你問我為什麼要接近你,找人破壞你和那個厲慕沉的感情……」
塵述身體前傾,語氣中滿是眷戀和柔情,「笙笙,你是墮落的神啊。」
「在我看來,那些高高在上聖潔無私的神才是偽神,他們摒棄欲望與本性只不過是為了受人敬仰。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實際上卻受到最深重的束縛。」
「而你不一樣,你強大且自由。即使生於光明也可以為了追尋自由而投身黑暗,拋卻偽善與清高,對任何人或事都可肆無忌憚、隨心所欲、毫無顧忌。」
「世人都祈求神明無私慈愛的垂憐,尤其是貧苦絕望者。」
「然而事實卻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艱難生存的人們跪在地上向神明發出最誠摯的祈願,卻從來得不到回應。」
「可墮落的神卻會在黑暗中降臨,摘下自己的羽毛來替別人完成心愿。」
聽到這裡,陸笙看向塵述那雙染上沉迷的淺綠色雙眸,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該不會是覺得,那種通過殺死所有其他無辜的人的方式,來給向自己祈願的人完成心愿,是正確的事情吧?」
陸笙抬起頭,語氣有些冰冷。
「為什麼不是正確的呢?就因為這種手段太過自私殘忍?」
「笙笙,比起那些偽神,能幫信徒完成心愿的神才有資格成為信仰,」塵述直直看向她,眼神炙熱,「你就是我嶄新的信仰。」
「這兩個多月來,我承襲了我父親的爵位,把持了教會,操控了王室。」
「那個厲慕沉只是個普通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更不了能真正了解你。」
「哪怕你現在只是人類,他也不配留在你的身邊。比起他來,我更有資格成為與你聯繫最緊密的人。」
「笙笙,和我去蘇黎吧,」塵述目光熱切,「如果你恢復成神,身份財富權力地位……我會將我擁有的一切都獻給你,成為你最虔誠的信徒。」
塵述神色熱烈,認真說著這些話,如同在發表什麼最真摯的誓言。
然而陸笙聽他說了這麼多,越發覺得他像個偏執的瘋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塵述,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
陸笙抬起眼,一臉平靜地開口。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妖,借了人類的身體重生。所以我不能否認,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神的存在。」
「然而只是憑藉著一個教會祭司死前說的一番話,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羽毛,一本可能是胡亂編造的不知名神話書,你就相信了什麼墮神的存在,並且還堅定地認為那位墮神就是我,你不覺得這太離譜了嗎?」
陸笙看了一眼那盒中的黑色羽毛,「我不知道這羽毛為什麼會在我面前震動,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可能做出殺人挖心這種殘忍的事,更不會殺死那麼多人來幫某個人完成心愿。」
「如果世界上真有那位墮神,那那個少女也必然不會是我,你找錯人了。」
陸笙語氣平淡,看向自己面前一時怔住的塵述。
「我今天約你見面,一來是為了卷卷的事情,二來是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關於卷卷,只要你和她好好聊過,她願意和自己的哥哥回家,我不會阻攔什麼。你之前安排人來破壞我和厲慕沉的感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至於你今晚說的其他事情——你的執念我無從干涉,但請你不要再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如果之後你再暗中對我或者厲慕沉做些什麼,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少女雖然神色並不狠厲,說的話卻直白帶了警告的意味。
把話說完,陸笙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塵述講的這什麼關於神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太過荒謬了,她權當今晚聽了個故事。
然而陸笙剛一起身,忽然就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軟軟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有些睜不開眼睛。
「你……」陸笙不由得瞳孔一縮,強行打起精神來看向塵述,「你對我下藥?」
這怎麼可能。
來到這裡之後,她什麼都沒吃沒喝沒碰,就是被怕塵述算計。
而且她的魂力始終外放,如果身體受到什麼傷害,她是能感知到的。
這時,塵述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切,緩緩來到陸笙的身邊。
一如之前紳士優雅的男人,在少女的椅子旁邊單膝跪地。抬起頭來,近乎虔誠地用雙手捧起少女的臉。
像是終於觸碰到了自己思慕已久的珍寶,呢喃的語氣溫柔至極,極具耐心地為少女講解。
「笙笙…你看,那本神話書不是胡編亂造的。」
「這個能催眠的薰香是我根據那本書上的配方調製的,對人和妖都沒用,是只針對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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