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師?」
陸笙不由得怔住,把這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Google搜索】
少女的反應顯然在游弋的意料之中。
畢竟在普通人類的認知里,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妖或者鬼這樣的東西,驚訝或者不理解是正常的。
「是的,」游弋點了點頭,解釋道,「我的家族世代使命就是捉妖,而這個世界上,也確確實實有妖的存在。」
「那些修煉到魂體比較強大的妖,能夠附身在人類的身上。」
「他們看起來與人類沒有區別,卻會利用魂力作惡,傷害無辜的人。」
「捉妖師存在的意義,就是將這些妖剷除,維護人間的和平。」
陸笙當然知道這世上有妖,也知道游弋是捉妖師。
只是她沒想到,游弋會突然跟她說這個。
「我今晚要離開江城,是要去京城,因為我的師兄告訴我,京城那邊現在有不止一隻比較強的妖在活躍。」
「有的妖,能夠悄無聲息地吸取人類的精氣,被吸取精氣的人可能毫無察覺,但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或是陷入某種疾病,最終油盡燈枯地死掉。」
「所以如果有妖化身為人,潛伏在人類的身邊,是很危險的事情。」
這樣說著話,游弋的眉眼更顯清俊堅定,看向陸笙,神色鄭重道,「京城有妖,江城也有。」
「只是它們有的魂力不夠強,我的儀器監測不到。也有的是故意躲避捉妖師的追捕,將自己的行蹤隱藏得很好。」
「今天讓你受傷……我是說,你在我的課上受傷,我很內疚。」
「所以,在臨走之前我想要送一樣東西給你,也算是表達我的一點歉意。」
說著,游弋從自己的長褲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在自己的掌心。
陸笙定睛一看,游弋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條紅玉手串,紅玉珠子中間墜了個銀質的鈴鐺。
手串看上去相當精緻,紅玉溫潤細膩,那枚鈴鐺看上去也小巧玲瓏,上面還細緻雕刻了某個圖案。
陸笙一眼就看出,鈴鐺上刻的是白澤,華國神話傳說中能夠辟邪驅鬼的神獸。
「這個手串是……」陸笙抬眼看向游弋。
「這個手串只是個普通的紅玉手串,但是,這個鈴鐺叫做尋夭鈴。」游弋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串遞給陸笙。
陸笙接過手串,指尖觸碰到鈴鐺的時候,她才發現裡面是空的。
空心的鈴鐺,也就是說不管鈴鐺如何晃動,都不會發出聲音。
「尋夭鈴是我們家族的法器之一,平時是不會發出聲響的。」注意到陸笙的疑惑,游弋解釋道。
「但如果有妖想要對你施加魂力,做什麼傷害你的事,這枚鈴鐺就會立馬感應到,然後發出響動。」
「你的智商、天賦和能力,在人類中已經屬於最上等,也就是在妖們看來,擁有最優質精氣的那類人類。」
「我把這個手串送你,一來是這紅玉是開過光的能夠辟邪,二來是這個尋夭鈴也能給你防身。」
「萬一以後你真的被什麼妖物盯上,對方想要加害你,鈴鐺響了你就立馬聯繫我,我會來幫你的。」
說完,游弋又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純白色的名片,上面只印了[游弋]這個名字和一串手機號碼,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樣風格端正簡潔。
「……游老師,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陸笙想要把手串還給游弋,但游弋卻又給她推了回來,神色認真:「請收下吧,如果覺得用不上,收起來也無妨。」
「我知道陸笙同學不缺錢,送你一樣錢買不到的東西,也能讓我心安一些。」
「既然已經表示了歉意,禮物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游弋看了陸笙一眼,一如今天初見時那樣目光專注。
「那陸笙同學,我們有緣再見。」
游弋來得毫無徵兆,走得也利落。
目送游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陸笙這才收回目光,有些微怔地看向手心裡的這串手串。
聯想起上一世被游弋窮追不捨追殺、最終不得已死遁的經歷,陸笙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游弋這樣面對面心平氣和地交談,甚至游弋還把自己家族的法器拿來送給她。
今天這場暗潮湧動、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博弈,應該算是她贏了。
而這串手串……或許她還真的能用得上。
保不准寧淤哪天又會突然出現算計她什麼,戴著這串手串,以後說不定能幫她找到寧淤。
怕厲慕沉看到她收了別的男人的禮物吃醋,所以陸笙先把手串塞進了兜里,準備等之後再戴。
轉動輪椅往車那邊走,陸笙剛在車窗外的不遠處出現,厲慕沉就已經下車來,朝少女走過去。
另一邊的車上,陸攸野透過車窗見陸笙回來了,也急著要下車,卻被陸景言一把拉住:「你等會兒。」
「怎麼了大哥,我要去抱笙笙上車。」陸攸野有些著急道。
「咱們這輛車這麼多人,讓笙笙坐厲慕沉那輛車回家吧。」陸景言道。
「可是……」
陸攸野眼睛睜大,恨不得從車上踢個人下去,好把自己妹妹接回車上來。
結果環視一圈,開車的是大哥的司機,副駕駛坐的是二哥。後面除了他,就是他媽、大哥還有陸攸鳴。
一家子人里,屬他最小。真要是得踢個人下車,被踢的只能是自己。
於是陸攸野只能委屈巴巴蔫兒了下來。
陸景言知道陸攸野喜歡黏著陸笙,揉揉自己弟弟的腦袋:「好了攸野,笙笙坐誰的車不都得回家嗎。」
「今天笙笙受傷,厲慕沉肯定也急死了。但是我們在,他都不能靠近笙笙,甚至話都沒怎麼和笙笙說。」
「他們現在也算是戀愛關係了,我們是笙笙的哥哥,總得給他們兩個一點相處的空間才是。」
大哥不愧是大哥,永遠是明事理的。
雖然會在厲慕沉之前表現出對妹妹的維護,但也不會過度將妹妹圈住,而影響到她和厲慕沉的交往。
另一邊,厲慕沉問陸笙:「聊完了?」
「嗯,聊完了。」陸笙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家。」厲慕沉沒有多問什麼,聲音低沉,彎腰做出擁抱的姿勢。
厲慕沉雖然沒問什麼,但陸笙主動道:「這個老師是過來道歉的。」
「因為我在他的課上受傷,他對我覺得內疚。剛才聊得有點久,也只是在閒聊。」
「嗯?」聽到陸笙主動解釋,厲慕沉動作一頓,看向她道,「抱歉…寶寶。」
「我只是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並不像是看學生那樣簡單,所以不自覺有些警惕,這會讓你覺得有壓力嗎?」
「不會,」陸笙也看向厲慕沉的眼睛,「你愛我,在意我,對靠近我的男人警惕或吃醋,這是人之常情。」
「我不會覺得有壓力,」陸笙極為自然地圈住厲慕沉的脖子,「相反,我覺得你這樣的反應也很可愛。」
聞言,厲慕沉放鬆下來。
將心心念念的少女橫抱起來,抱著陸笙坐到車上,低頭習慣性在她的頭髮上親了親。
「頭髮上有土,」陸笙適時提醒,「摔下來的時候滾了兩圈,頭上和身上都是土,還沒洗呢。」
「沒關係,」厲慕沉語氣低沉,「能在想要親你的時候親到你,我覺得很幸福。」
坐在駕駛座的陳桉聽到這句話,真想仰天長嘆。
堂堂厲氏集團的總裁兼董事長,公司市值破千億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連個多餘或者高興的神色都沒有。
現在只是親一下少女沾了土的頭髮,就這樣一臉幸福。
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陳桉趕緊把目光收回來。
生怕自己內心的吐槽被老闆看出來扣工資。
陸景言和厲慕沉的車都在往陸家趕,準備今天晚上一起在家吃晚飯。
然而陸笙還不知道,此刻的陸家,還有一個她沒想到的人正等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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