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小姑娘是藍星的什麼人,都足夠讓彭鴻遠激動了。
畢竟在這幾年的郵件往來里,雖然從未謀面,他也不知道藍星的真實姓名性別年齡,但他早已把藍星當成自己這輩子唯一的至交好友。
如果這小姑娘真是藍星的孫女,但他一定要好好招待才是。
於是彭鴻遠立馬迎上去,按捺不住激動道:「小姑娘,是你和警衛員說藍星找我?你是藍星的什麼人?」
陸笙今天穿著打扮都很低調,見彭鴻遠站在自己面前,她頓了頓道:「彭叔叔,我不是藍星的什麼人。」
「什麼?」彭鴻遠一愣,「那你……」
陸笙繼續道:「我就是藍星本人。」
……???
彭鴻遠德高望重向來鎮定自若,此刻眼睛卻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震驚道:「……你說什麼?」
彭鴻遠臉上瞬間掛上一絲不悅,「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藍星這個名字的,但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陸笙早就預料到了,彭鴻遠不可能一下就相信她的身份,於是她又問了句:「彭叔叔,你家的藍貓已經生崽了嗎?」
彭鴻遠本來還心頭湧上被戲耍的怒氣,聞言,卻不由得呼吸一滯。
他這個人沒什麼朋友,家裡貓即將生產的事情,他只在上一封郵件里跟藍星順嘴提過一句。
眼前的小姑娘如果只是知道藍星這個名字,是故意來搗蛋的,又怎麼會知道他和藍星發的郵件的內容?
「彭叔叔,雖然看上去絕對不可能發生,但我確確實實是藍星。」陸笙一臉認真道。
「我五歲就開始學習中醫,對西醫及生物醫療領域也很感興趣。我發給你的第一篇關於肢體肥大症的論文,是我十四歲那年寫出來的。」
陸笙現在完全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謅。
對於普通人類而言,十四歲才是剛上初二初三的年紀。
而寫出一篇填補學界空白貨真價實的科研論文,可是需要長年累月的勤耕不輟和和刻苦鑽研。
很多專業學者都是年過半百才在某項研究上取得成就,才能寫出一篇高水準有價值的論文來,一個初中生怎麼可能做得到。
不過陸笙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胡謅。
一來是因為,發那封郵件的是三年前白薔,而現在作為陸笙的她今年只有十七歲,年齡上沒辦法有更好的解釋。
二來是因為,陸笙知道就算她這麼說,彭鴻遠也會相信。
因為彭鴻遠自己本來就是個跟常人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天才。
他就是從小對生物科研這方面感興趣,才十幾歲就通過了國家的少年人才特招計劃,直接被選到華科院少年班重點培養,年紀輕輕就成為祖國棟樑。
果然,陸笙說完這番話之後,彭鴻遠的臉色動搖了幾分。
但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彭鴻遠還是無法將陸笙和自己想像中那位藍兄對上號,也難以想像世上真的會有這種頂級天才存在。
「那什麼,如果你真的是藍星的話,就跟我來一趟實驗室吧。」彭鴻遠道。
陸笙點了點頭,在兩名警衛員詫異的目光中,和彭鴻遠一起進了研究院。
少女到底是不是藍星,身份可以作假,知識卻不可能作假。
於是在跟陸笙就某個專業問題進行了長達快一個小時的探討之後,彭鴻遠簡直熱淚盈眶。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崇拜敬佩的好友,居然只是一個今年才剛十七歲的少女。
更沒想到才第一次聊天,少女就讓向來在學界眼高於頂的他受益匪淺,幫他打開了好幾個新思路。
眼前的小姑娘千真萬確就是藍星!
誰說她不是藍星他就和誰急!
「你真是藍星……」
彭鴻遠努力打破自己心中的印象,開始接受世界上真有超級天才少女的存在。
「彭叔叔,你叫我笙笙吧,」陸笙道,「我的真名叫陸笙,現在在盛景高中念高三。」
「你在盛景念高三?」彭鴻遠知道盛景這個學校,據說裡面都是些家世顯赫有錢人家的孩子。
在彭鴻遠的印象里,那種富家子弟根本不是能靜下心來踏踏實實鑽研學術的料子,沒想到竟然有少女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科研人才。
彭鴻遠是京大最高級別的特級教授。
見陸笙點頭,他頓時想到,京大今年在江城的高中有一個人才特招的名額。
如果京大要來特招學生,整個京城不可能有人比他眼前的少女更有資格了。
不過人才特招的事情學校還沒提上日程,所以彭鴻遠也暫時沒提,準備等之後特招工作啟動了,再問少女有沒有意願走特招念京大。
反正他手下的推薦資格權重是最高的。
「不過笙笙,」彭鴻遠問道,「你這幾年都是和我保持郵件往來,也沒有透露過你的真實身份,今天怎麼會突然過來找我?」
終於提到正事了,陸笙頓了頓,開口道:「彭叔叔,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彭鴻遠問道:「什麼事?」
陸笙想了想,回答道:「我記得您之前在郵件里,和我提過原發肺動脈麻痹症。」
「你說這種病目前在全世界都沒有特效藥,但我們國家其實已經秘密研究這種病十幾年了,針對這種病的特效藥研發也已經到了2期臨床實驗的階段。」
「是這樣沒錯,」彭鴻遠點頭,「怎麼了?」
一般來說,一項藥物的2期臨床實驗就是由患者參與,探索新藥的最佳治療劑量,觀察治療效果。
「我有一位朋友,他祖母患這種病很多年了,這些年一直在蘇黎一家療養院,每個周做靶向治療續命,但身體已經越來越受不住了。」
「我們國家現在研發的這種特效藥,2期臨床實驗之後還有3期試驗階段,之後還要申請上市,想讓他祖母用上至少還要等兩三年。」
「所以我想問問您,能不能給他祖母安排一個治療和觀察的名額。」
彭鴻遠聞言看向陸笙:「笙笙,你說的這位朋友,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陸笙近乎鄭重地點了點頭,「他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那我知道了,」彭鴻遠道,「你回去把他祖母的具體資料和病情情況發給我,然後讓我見見患者本人,之後的事情我來操作。我一定想辦法緩解她的病情,你就放心吧。」
「那太好了,謝謝彭叔叔。」陸笙聞言臉上露出笑容。
「客氣什麼,」彭鴻遠也笑起來,開玩笑道,「就你當時發給我的那篇論文和之後給我的幫助,別說是安排個治療名額了,你就是直接讓我躺手術台上我都在所不辭。」
雖然厲慕沉的祖母現在還下落不明,但至少她病的治療有了著落,也能讓以後的厲慕沉鬆一口氣。
所以陸笙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從研究院又打車回到陸家,陸笙剛一開門,就聽到家裡傳來許久未聽到的陸成業的聲音,帶著滿滿震驚與不可置信——
「老婆你是不是瘋了!芊柔她可是我們從小養到大的女兒!」
「為了培養她,我們陸家在她身上花了上千萬都不止,你居然把她送去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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