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樹下有一塊石頭,正好夠兩人坐一起。
不過得相互挨著。
南向晚有些驚訝他提出的竟然是這個條件,微微愣了片刻,才朝他走過去。
隨後,她在他的身旁坐下。
動作剛一落下,她甚至能聽到身旁男人傳來的細微呼吸聲。
午後的陽光使得人昏昏欲睡。
更別提南向晚還吃了感冒藥,她坐在那兒,身子慢慢朝盛懷郁那邊靠去,很快眼眶發沉,睡了過去。
前後不過五分鐘。
事情在盛懷郁的意料之中,他小心翼翼抱起熟睡的南向晚回屋。
把南向晚安頓好,盛懷郁也有了困意,畢竟他昨晚幾乎沒怎麼睡,又陪著南向晚鬧騰了會。
他在南向晚身邊躺下,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回到老宅的緣故,睡著的盛懷郁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十五歲的那個夏夜。
那天是盛老爺子的壽宴。
來賓很多,很熱鬧。
每個人都帶著自己女兒到他跟前來,像介紹商品一樣,讓他煩不勝煩。
趁著沒人注意,他悄悄從後面溜了出去,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度過今晚,卻不曾想他不慎腳滑,摔進湖裡。
那時候他還不會游泳。
以為自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
卻有個小姑娘給他遞來一根棍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給拉上來,他不小心把她撲倒,導致兩人的衣服都濕了。
生怕會被大人罵,兩個小孩就躲到雜物室里。
他想開燈,但被小姑娘阻止:「我們現在躲起來,開燈不就被發現了嗎?要是他們發現我這個樣子,會罵我的。」
「為什麼呢?你救了我啊。」
「因為我沒有媽媽了,爸爸娶了後媽……」小姑娘很傷心,抱著他就大哭起來:「嗚嗚,我想我媽媽!」
後面,兩人抱在一起睡著了。
等他醒來,他已經被人送回了房間,當晚還發起高燒。
等他病好以後,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小姑娘,因為盛母找到他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雜物室里。
也因為這件事,他學會了游泳。
……
由於盛懷郁忘了安排人去醫院接溫靜怡,溫靜怡還是在醫院裡等了幾個小時,才跟著時嵐離開。
瞧著溫靜怡弱不禁風的模樣,時嵐很擔憂。
「大嫂,你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你,如果你爸媽知道你來接我,肯定會很生氣。」
那次時嵐被南向晚坑了五百多萬,時嵐的父母把錯都算在溫靜怡的頭上,越發不喜歡溫靜怡。
時嵐也因此被大罵一頓。
「原本阿郁要來接我,送我回時家,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沒來。」
「肯定是南向晚那個賤人不讓盛總來接你!」時嵐見識過盛懷郁的厲害,如果盛懷郁來接溫靜怡回時家,肯定沒人敢說話。
而她肯定也少挨一頓罵。
由此,時嵐越發憎恨南向晚,咬牙切齒:「這個可惡的賤人,遲早要她跪下來求我!」
不過她的恨來的快,去的也快。
「大嫂,我這個周六要去恆泰試鏡代言人,你能不能借我裙子和包包?你也知道,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
「恆泰的代言人?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吧。」
「真的嗎?謝謝大嫂,有你陪著我就不害怕啦!」
事實上,溫靜怡卻別有打算。
……
南向晚和盛懷郁在老宅那邊度過兩天一夜,讓盛母的臉都快笑爛了。
她雖然沒能找到南向晚的日記,但這次的安排也讓她看到了兒子和兒媳婦兩人和好的希望。
這不,南向晚剛到家,盛母連忙讓傭人端來補湯。
「這兩天辛苦你了。」
「快補補。」
南向晚乾笑幾聲,接過湯碗:「謝謝媽。」
盛母看到南向晚手上的手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我就說晚晚是最聰明的。」
南向晚瞥了眼跟在後面進來的盛懷郁,老老實實回答:「其實不是我找到,而是懷郁找到。」
「哎喲,你們小兩口還分那麼清,他找到不就等於你找到嗎?」
盛母忙讓傭人也給盛懷郁也舀了補湯:「記得,是左邊的湯煲。」
男人跟女人的補湯不一樣。
盛懷郁不想喝,但在盛母的威逼利誘下,他連喝三碗。
然後,盛母則是賊兮兮地打發小兩口上樓休息。
盛懷莞走過來:「媽,您讓大哥喝那麼多,會不會物極必反,不受補啊?」
她剛才路過廚房,聽到盛母讓傭人熬的湯是壯陽的。
盛母擺擺手:「你這個小姑娘懂什麼?老宅那邊的六嬸都告訴我了,你大哥跟你嫂子整天在房間裡,這麼使勁兒造,哪能不好好補一補?」
「媽是過來人,有數。」
南向晚回房間後,收到謝芳菲的信息提醒:「這幾天是你的排卵期,你一定要抓住這個黃金時間。」
不得已,南向晚洗了澡,過去敲響了盛懷郁的房門。
才發現門虛掩著。
她推門進去,發現房間裡沒開燈。
不過浴室那邊有光,還有水聲傳來。
南向晚眼睛一亮,盛懷郁這是在洗澡?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過去。
蓮蓬頭下,男人擁有一張精緻妖孽的面孔,健碩性感的身材堪比超模,他仰著頭,任由水滴砸在臉上。
但他的手卻在……
南向晚像是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紅著臉跳到床上,腦海里那一幕卻揮之不去,她沒想到盛懷郁也會做這種事。
那麼禁慾矜貴的一個男人!
這種反差真的是……太棒了!
南向晚捂著臉狂笑,絲毫沒注意到某男已經從浴室里走出來,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眯了下眼,鳳眸漆黑而危險。
「你在做什麼?」
聽到聲音,南向晚才反應過來,她倒也不慌,就那天大咧咧的躺著:「給你個機會侍寢。還有,這幾日是我的排卵期,你最好抓住機會。」
離婚協議書里,就有一條寫得很清楚,讓她懷孕。
「而且,我剛才也看到了。」
「與其手動,還不如跟我真刀實槍來一發呢。」
南向晚魅惑的朝盛懷郁勾著手指,烏黑頭髮披散在雪白枕席間,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那雙嫵媚又純情的眸子滿含媚意,紅唇微撅。
注視著他的視線,熾熱而直白。
若是一般男人,早已經繳械投降。
可偏偏,他是盛懷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