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腰被銀子壓彎了

  第629章 腰被銀子壓彎了

  謝韞一聽,頓時呼吸一滯,他憑藉良好的心理素質以最快的速度穩住心神,波瀾不驚地道:「那你送吧!」

  「跟你開玩笑的。」南宮綏綏望著映在劍面里謝韞的面龐,笑的時候眉毛都飛揚起來,「定北侯可喜歡這個女兒了,雖然我對定北侯不熟悉,但把你交給他,他指定不分青紅皂白要了你的命,我哪裡捨得?」

  謝韞道:「你別白費心機再套我的話,你要是認為我摻和在刺殺定北侯小姐的事情裡頭,你就把我交給定北侯處置。」

  南宮綏綏道:「我不必套你的話,你認為商人什麼最靈?不是腦子,而是耳朵,船上發生的事情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就連你和白漪初一同落入水中,我也清清楚楚。你呢?不是麒麟衛,不是海盜,更不是定北侯府的人。」

  聽到這裡,謝韞的呼吸已經亂了,如果他刺殺白漪初的事情捅出去,那就等於給了定北侯府藉口,來淇王府興師問罪,到時候皇帝再暗中推波助瀾,事情一定不容易收場。

  「我是……」

  他準備挑明身份,與南宮綏綏來一場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計謀,結果那句「淇王府的人」被南宮綏綏打斷,就這樣噎在了嗓子裡。

  「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是誰,我只知道,以後你就是我南宮綏綏的夫人了!」

  謝韞愈發迷惑,他到此時仍舊搞不懂南宮綏綏的心思,這個人,好像渾身都是破綻,但又好像渾身都沒有破綻。

  就像那杯子裡的好酒,明明很澄澈清冽,但只要不去品嘗,任憑你使盡渾身解數,也猜不透它是什麼滋味。

  然而一旦去嘗,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被它迷醉得暈頭轉向。

  他謝長史,淇王府的智囊,是真的遇到勁敵了!

  「隨便你吧!」謝韞拉過薄薄的絲被蓋住腦袋。

  南宮綏綏露出狡黠的笑意,這一刻,她就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狸。

  她南宮綏綏好不容易等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捨得輕易放開?

  這個男人,做定她媳婦了!不管是三十六計還是什麼計,非要把這個男人留在身邊,等南宮家的事情徹底解決,沒有人敢再來挑釁她為止!

  「喂,未來夫人,你叫什麼名字?」

  謝韞淡淡地吐出三個字:「陸知幸。」

  這是義父,也就是他的師父毅勇侯賜給他的名字,是為了告訴他,要懂得「知幸福」、「知幸運」。

  南宮綏綏咀嚼這個名字,眼睛彎彎像月牙:「雖然這可能不是你的真名,但我喜歡這個名字,從此以後,你就忘卻前塵往事,拋開過往的一切,安心做我南宮綏綏的夫人,遇見我,你應當知幸。」

  她只是查出有個類似謝韞的人出現在押送白漪初的船上,但她不敢確定。

  加上從謝韞這裡也套不出什麼,索性讓謝韞拋開過去的一切,接受新的身份和生活。

  既解了謝韞的窘迫,也解了自己尷尬的處境,要是再問下去,這個男人肯定能看出自己實際上並沒有掌握什麼有力的消息。

  謝韞鬱悶,有心想氣一氣她:「你不是說要對我好嗎?我喜歡銀子,你給我銀子。」

  「這簡單!」南宮綏綏從袖底里掏出一迭一萬兩的銀票,甩到謝韞身邊,「老子最不缺銀子。」

  謝韞眼睛都直了,這少說得有十幾萬兩,在淇王府兢兢業業,最多也只能從帳上支個幾百兩。

  他連忙撿起來數了數,最後默默地揣進懷裡。

  反覆揣了幾下,發現寢衣並不方便藏,便把銀票都壓在枕頭底下,隨口道了句:「多謝,富有的你看起來其實沒那麼討厭。」

  「陸知幸,你真撿啊!」南宮綏綏面龐都扭曲了,心疼肉也疼,雙手就那麼舉著,臉上儘是不舍。

  節操!你的節操去哪裡了?方才還死活不從,這就被銀子壓彎了麼?

  謝韞疑惑:「難道你捨不得?」

  南宮綏綏攥緊拳頭,強顏歡笑:「怎麼會?那明明就是給你的。」

  謝韞隨口應道:「是麼?你真是大方。」

  南宮綏綏努力擠出笑意,咬著牙道:「那是自、自然。」

  這些銀子,就當你的賣/身費了!

  謝韞終於見到南宮綏綏挫敗的樣子,心滿意足地枕著銀票,又因為太過虛弱睡了過去。

  因為謝韞不便輕易傳出消息,這可把尋找他的長孫燾和阿琨一行人累得夠嗆。

  兩批人在下游找了好幾日,找得人都絕望了,可是還沒有半點謝韞的身影。

  這日,阿六又拿著衛殊的急件,勸告尋人尋得有些焦慮的長孫燾,道:「主子,找不著反而是好事,說不定人已經被哪個好心人救起了。這裡交給屬下繼續尋找,您快些前去與韓將軍他們匯合吧!否則時間拖久了,到時候解釋不清楚您這段時間都在哪兒做什麼。」

  長孫燾好幾日沒日沒夜地找,面色有些憔悴,而更多的是恐懼和擔憂,他負手遠眺滔滔江水:「不行,本王必須要找到他。」

  語氣不容置喙,阿六也不敢再勸,他知道謝公子在主子心底的地位,親如兄弟手足,讓主子拋下謝公子的話,他說不出口。

  於是主僕一行人,繼續沿著江找上去。

  而白漪初的事情,也終於隨著麒麟衛即將趕到京城而傳到定北侯府。

  白漪初的母親哭得撕心裂肺,定北侯則氣得提起了劍,要去金鑾殿討個說法。

  「不許去!」定北侯府老夫人厲聲呵斥兒子,「人各有緣法,這是她當初的選擇,也是你當初的選擇,你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怪不得誰,從此以後,就當她死了,白家沒有這樣的人!」

  說一不二的老夫人發話,一眾女眷嚇得禁了聲,捏著帕子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臉。

  「母親!那是您的親孫女。」定北侯老淚縱橫,他是真的把這個優秀的女兒當作眼珠子看待。

  老夫人沉痛地閉上雙眼,再睜開眼時面色堅定:「她不把流民的性命當回事,這已是犯了彌天大錯,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怨不得誰。這個主誰給你做?難道你還要為了她,斷送你父親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斷送我們白府百年聲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