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2章 奇奇怪怪的女子

  第1462章 奇奇怪怪的女子

  夜風呼嘯,割過叢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四周影影幢幢,有幾道身影在涼薄如雪的月光下飛速移動,詭異的身法與古怪的袍子,在暗夜下猶如鬼魅。

  江靜秋剛躍下馬車,周遭的情景霎時變了,原本的山間小路忽然變得無比寬敞,身後的馬車早已不見蹤影。

  這樣的變故並未叫江靜秋慌張,但見她在原地左閃右避,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指,她又回到了馬車面前。

  「小把戲。」

  江靜秋自信一笑,撿起幾顆石子擲出去。

  周遭的樹木仿佛為之一盪,幾道人影顯現出來。

  他們皆穿著統一的寬大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看不清面貌。

  眼看行跡敗露,黑袍人迅速圍攻上來。

  雲斐掀開帘子,想要下馬車幫江靜秋,可結果證明女人狠起來的確沒男人什麼事。

  但見江靜秋並未使用任何兵器,卻叫一眾黑袍男子討不到任何好處。

  只見她一拳一個,招招打在黑袍人的要害之處。

  忽然,她躍至黑袍人的身上,雙腿夾住黑袍人脖子,敏捷矯健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黑袍男便被拽倒在地。

  江靜秋迅速放開黑袍男,半跪在地的她一個空翻,腳狠狠地砸在攻向她的黑袍男頭上。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十數名黑袍男皆數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樣古怪的招數看得雲斐疑惑不已,他一躍而起,一掌擊向江靜秋,可就在他攜帶內勁的手掌即將要拍在江靜秋的肩頭時。

  「啪!」

  江靜秋猛力拍在他的手腕上,卸去他力道的同時。

  「砰!」

  一拳結實地砸在雲斐的鼻樑上,砸得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雲斐躺在地上,捂住鮮血直流的鼻子,盯著江靜秋的目光,愈發疑惑:「你沒有內力,為什麼能擋住我的攻擊?你究竟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手法?」

  江靜秋伸手去拉他,笑吟吟地道:「不過是一招小小的擒拿術,至於如此震驚?」

  「擒拿術?」雲斐雙眼眯起,「什麼是擒拿術?」

  江靜秋沒有解釋,直接握住雲斐的手把他拽起來。

  車夫是雲斐的心腹,沒有命令他一直未曾有過任何行動,此時適時把車簾拉開,迎雲斐上馬車。

  雲斐望著面前的江靜秋,愈發覺得好奇。

  這是普通的閨閣女子麼?

  普通的閨閣女子是這樣麼?

  面對雲斐的打量,江靜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在我的故鄉,有句話說得好,『好奇是男人動心的開始』,你可千萬別在好奇的路上,把心給丟了。」

  雲斐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捂住自己仍舊不停流血的鼻子:「徐州流傳這種話麼?我怎麼沒聽說過?」

  江靜秋沒有接話,借著馬車裡的燈籠打量著雲斐。

  雲斐被他看得眉頭皺起:「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江靜秋問:「據我所知,胡人並非全是棕發碧眼的人,他們很多都是黑髮,黑眸,五官粗獷的長相,怎麼你的雙眼,帶著淡淡的藍色呢?」

  雲斐解釋:「北齊王室,很多都是棕發碧眼的人。你不覺得這長相妖異?」

  江靜秋不假思索地回答:「妖異?混血多半都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這是天賜的好事,怎麼會妖異?」

  雲斐緩緩放下手帕,鼻子上還掛著血,他喃喃出聲:「混血?什麼叫混血?」

  江靜秋眼睛一轉:「就是不同民族的人成親後生下的孩子,叫做混血。」

  雲斐冷笑一聲:「難道不是雜/種麼?」

  江靜秋一怔,隨即道:「你要是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問題,其實還可以叫做『串兒』。」

  雲斐習慣性地皺起眉頭:「串兒?這又是什麼稀奇的形容?」

  江靜秋道:「雜/種是貶義,混血是褒義,串兒就是通俗稱呼。其實串兒挺好的,因為串兒生命力頑強,比較好養活。」

  雲斐輕笑一聲:「感覺你說的不是人,而是阿貓阿狗。」

  江靜秋點頭:「我說的就是貓貓狗狗。」

  雲斐感嘆:「你一直這麼特別,你身邊的人就不好奇你中邪了麼?」

  江靜秋沒有言語,又回到了雲斐對她的最初印象。

  最後,她挑唇笑了:「你可以去和別人說,反正也沒有人信你,畢竟你既沒有朋友,又沒有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豈料雲斐下一句話,卻叫江靜秋笑不出來:「你在我面前毫無遮攔,不也是因為你沒辦法在人前做真實的自己麼?」

  江靜秋正想說什麼,雲斐起身:「到了。」

  說罷,雲斐當先下了馬車。

  黑洞洞的山洞前,矗立著許多人。

  幾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為這裡帶來一絲光亮。

  雲斐一下馬車,守在山洞前的人連忙下跪行禮。

  雲斐並未說什麼,徑直走進山洞。

  江靜秋緊隨其後,可剛走到山洞前,她便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雲斐見她遲遲不進來,轉身問道:「怎麼了?」

  江靜秋道:「這陣法的陣眼不在裡面,要解這陣法,得從外邊解。」

  雲斐不由得有些驚詫:「你會解?」

  江靜秋摸摸下巴:「布陣的人在陣法方面有著較高的造詣,所布下的陣法也相當完美,不過再完美的陣法,也有它的解法。」

  說著,她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下幾個位置:「讓你的人去這五個地方找一找,有沒有奇怪的樹木或者石頭,然後回來告訴我。」

  雲斐看了手下一眼,立即有人去辦。

  就在這過程中,江靜秋也說出了她的疑惑:「我猜你可能理所當然地覺得,剛才的刺客和布下這陣法的人是一個路數,然而我卻覺得不是,這事估計你得上點心。」

  江靜秋的話,又再次震驚了雲斐。

  他細細品味著江靜秋的話,也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一直以來,他們與命師交手的過程中,似乎轉來轉去都是那幾個人,好像命師並沒有多少手下。

  所以,不無那些刺客與命師無關的可能。

  但若與命師無關,那麼又是什麼勢力呢?

  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而這時,江靜秋繼續道:「那些人應當是衝著我來的,可能與你無關。」

  雲斐摸了摸幾乎被打斷的鼻子。

  江靜秋見他這樣,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是沖我來的,就和你沒關係?」

  雲斐默然不語。

  江靜秋又道:「來不及了,刺客來襲時你也在,所以你已經上了我的賊船,輕易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