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到底要怎麼對付他們呢?

  第1266章 到底要怎麼對付他們呢?

  小茜抱著大寶從屋裡走出來,神情有些恐慌。

  見到九畹站在院子裡,含笑向她行禮。

  她也只是淡淡一瞥,抱著大寶徑直回自己的房間。

  九畹冷冷一笑,折身去了雪峰。

  那裡,風雪肆/虐,萬年不變的寒冰如尖錐聳立,高峰之上,極寒使得這裡寸草不生,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九畹找到關押紅姜的寒牢,隔著冰冷刺骨的玄鐵欄,眉宇沉沉地望著紅姜。

  她紅唇親啟,呢喃一聲:「師父。」

  紅姜正在盤腿打坐,儘管拼命運功,但還是抵擋不住此地的嚴寒,她凍得臉頰青/紫,雙唇禁不住哆嗦。

  聽見九畹的呼喚,她緩緩睜眼,露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有憐憫,疼惜,忌憚以及防備。

  她淡聲問:「你怎麼來了?沒有主子的命令,私自上這裡會被處以極刑,你不會明知故犯吧?」

  九畹遞進去一個大包袱,平靜地道:「這裡面有一件貂絨衣,還有一些能禦寒的藥物,想著師父能用到,於是便帶過來了。」

  紅姜詫異地看了一眼在如此嚴寒之中仍舊輕鬆自如的弟子,輕笑一聲:「看來,你的功法造詣又高了許多,你已經超越我這個師父了。」

  九畹把鬢髮撩到耳後,小巧的嘴裡吐出淡淡的白氣:「超越師父又有什麼用,卻始終被主子壓上一頭,這都怪師父教我功夫時,一直在防著我傷害主子,所教的功法都是不能與主子對抗的。」

  紅姜眉頭一皺:「為師和你說過很多次,絕對不能對主子不敬,你似乎從來不會聽。」

  九畹笑道:「養我的是師父,教育指導我的,也都是師父,畹兒心裡只有師父,沒有主子。」

  紅姜不悅:「休要再說了!」

  九畹沒有言語,只是道:「師父,前幾日我被主子罰了,他打斷了我一根肋骨,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紅姜眸色微驚:「據我所知,主子很欣賞你。」

  九畹嘆了口氣:「是我大意輕敵了,低估了夫人,她一句『夫君』,便讓主子厭棄了我。」

  紅姜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九畹眼眸一轉,道:「畹兒適才說,這個夫人已經把主子迷得神魂顛倒了……」

  「不僅不理正事,連功法也沒有繼續再練了。除此之外,主子為了試探夫人的心意,還用火鳥羽傷了自己。」

  「因為他不肯繼續練功的關係,身體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卻還要運用所有的功力,來維持那副年輕的容貌。」

  「再這樣下去,主子就算是不死之身,也會因為油盡燈枯而徹底淪為怪物,那只怕比死了還要難受。」

  紅姜面色大變:「你說什麼?!」

  九畹又是一聲婉轉的長嘆:「師父,主子為了和那個楚小茜過平凡人的日子,已經快要不行了,再這麼下去,主子一定會因楚小茜而徹底變成怪物。」

  「可惜那楚小茜太能裝了,明明就沒有忘記過往,主子卻還堅信她所說的一切。」

  「我們豁出性命都得不到主子一個獎賞,她卻一舉手一投足,就讓主子心甘情願把心捧過去。真是不公平啊……」

  紅姜徹底不淡定了,她起身抓住柵欄,情緒十分激動:「楚小茜果然沒有忘記前塵?」

  九畹緩緩點了點頭:「師父,我便是一個完全將前塵舊事遺忘的人,我與楚小茜的狀態有何不同,師父應當清楚才是。」

  「那狡詐的女人,一看就沒有遺忘前塵,可她偏偏會借刀殺人,用主子幫她清除一切障礙,只可惜主子竟一葉障目,對她深信不疑。」

  紅姜在最初的情緒激動後,漸漸冷靜下來,她冷笑一聲:「說來說去,你就是在楚小茜那裡吃了虧,所以才來我這裡,想要借我的手去對付楚小茜。」

  「可笑的是,如你所見,我也只是個可憐的手下敗將,自身難保,又能做什麼呢?」

  九畹笑道:「師父一生為主子堅守,甘願為主子奉上一切,其實這齣雲,還有主子手底下的人都是師父的,只是師父心甘情願獻給主子罷了。」

  「主子將師父下了寒牢,若非師父自願呆在此處,這裡又怎會困住師父?」

  「男人薄倖,師父在這裡等主子想起您,這怎麼可能呢?主子滿心滿眼都是如何哄夫人高興,他怎會想起夫人以外的人?」

  見紅姜面色煞白,九畹繼續道:「畹兒把這些事情告訴師父,固然有私心,但畹兒從小被師父養大,知曉師父對主子的心思。」

  「師父可受寒牢之苦,可甘願受主子懲罰,但一定不想看到主子為了別人失去一切,畢竟,主子是師父心心念念一輩子的人。」

  紅姜緊咬下唇,許久,她才冷冷道:「畹兒從來都是個可怕的女子,你這份心思不輸昔日的白漪初,而你這份心機,卻比白漪初厲害多了。」

  九畹沉默不語。

  紅姜輕嗤一聲:「你知曉我的心思,我又豈能不知曉你的心思?你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為氣不過被楚小茜擺了一道?這麼多年過去,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記仇。」

  九畹沒有辯解:「畹兒只是把事情告訴師父,至於師父想怎麼做,是出這寒牢救下要為另外一個女子而失去一切的主子,還是靜觀其變,這全由師父自己決定。」

  紅姜狠狠地拽住鐵柵欄,眼裡迸出悲憤交織的火焰。

  如果不是她心甘情願,她怎會困在這裡?

  本以為主子總會想到自己,想起這些年的陪伴之情,感念自己這些年的付出,關上自己兩日就會放出去。

  但到底,只是自己痴心妄想。

  一世傾心,換來笑話一場。

  到頭來,卻給別的女人做嫁衣,讓別的女人坐享其成。

  這份可笑的情誼,她現在想起來不僅痛心,還悲憤。

  最後,紅姜狠狠地踹了鐵欄一腳,咬牙切齒道:「主子,是我的,誰也奪不走,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不是隨便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九畹輕笑:「看來師父已經想通了。本來就是這樣,付出哪能沒有回報呢?就算沒有,也不該便宜別人。」

  「與其苦苦等待別人垂憐,把主導地位讓給別人,也把喜怒哀樂的鑰匙給別人,倒不如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他逃不脫,離不開,也不敢離開。」

  「只要師父不願意,主子根本奈何不了師父,畹兒很期待師父大顯身手。」

  紅姜複雜地看了九畹一眼,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滾。」

  九畹從袖底取一條繩索,輕輕地放在地上:「這是冰蠶絲所制,是這世上最堅韌的繩索,可助師父離開這裡。」

  說完,九畹轉身離去。

  到得門那,她回眸一笑:「忘了告訴師父,長孫燾一行人已至京城,要怎麼對付他們才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