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愣在了原地。
吳遷倒是饒有興味地看了看倆人。
宋氏夫妻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宋太太道:「肖總,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肖燃掃了她一眼,神色冷沉:「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吳太太欲開口,被吳遷攔下,他看向宋在江夫妻:「恭喜宋總和宋太太得了乘龍快婿。」
宋在江的臉色不太好,賈柔君只是靜靜看著肖燃。
肖燃道:「伯父伯母,借一步說話。」
宋在江看了看倆人,冷哼著轉身,賈柔君溫聲道:「跟上來吧,言言也是。」
宋溫言去拉肖燃的衣服,他安撫地牽起她的手,捏了捏她手心:「別怕,走吧。」
一行四人離開後。
吳太太冷笑一聲:「好一個宋溫言,竟然勾搭上了肖燃,真是狐媚!」
她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我說你哪點比不上那個肖燃,宋溫言真是瞎了眼,居然選他不選你!」
周圍人投來審視的目光,吳先生拉了一把吳太太,低聲道:「謹言慎行!」
「我怎麼沒有謹言慎行?我說的哪句話不對?」
她拎上包,瞪了一眼宋溫言方向,轉身離開。
吳先生也看了看兒子:「走吧。」
「嗯。」
吳遷若有所思地看著肖燃和宋溫言背影,慢悠悠離開。
另一邊,宋在江讓助理安排了一個安靜的房間。
進門後,他坐下,嚴肅地看著跟在後面的肖燃和宋溫言倆人。,
「說吧,你們怎麼回事?」
宋溫言少見父親這么正經的模樣,擔憂之下就想說出真相,「爸爸,肖燃是……」
「肖燃是自不量力。」肖燃打斷了宋溫言的話,溫聲道:「宋總,賈總,如你們所見,我就是一個白手起家的窮小子。我沒有顯赫的出身,我的家族沒有什麼底蘊,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愛她。」
他的話說的真誠,姿態放得很低。
宋在江一向只見過肖燃桀驁不馴的模樣,這副模樣還是第一次。
怔了怔,咳嗽一聲,看向宋溫言,聲音緩了下來:「你先出去。」
宋溫言搖頭:「我不。」
「怎麼,你還怕我欺負他?」宋在江瞪眼,少有會對宋溫言發脾氣。
肖燃柔聲道:「去吧,沒事,我很快出來。」
她不說話,執拗的站在那兒。
賈柔君笑了笑:「聽話,有媽媽在,放心。」
宋溫言仍舊不放心的看看肖燃,不情願的出去。
賈柔君看著肖燃道:「坐下吧。」
「謝謝伯母。」肖燃規規矩矩的坐下,很端正,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和散漫。
賈柔君問:「你和言言什麼時候認識的?」
肖燃:「校慶晚會上。」
「一見鍾情?」
肖燃點頭。
宋在江突然吼道:「你的一見鍾情不就是見色起意!」
賈柔君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哼了聲,轉頭不再看肖燃,頗有些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
溫和的女人聲音響起:「你別介意,溫言是我們的獨生女,我先生從小把她當做掌心裡的寶貝呵護著長大,從來沒讓她受任何委屈,突然聽說她有了男朋友,我們萬萬沒想到是你,一時有些意外罷了。」
肖燃搖頭:「沒事。」
「我想問問肖先生,你喜歡我們溫言什麼?僅僅喜歡她的美貌嗎?」
「當然不是。」
肖燃愛她,是因為她是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她像呼吸的空氣,像沙漠綠洲。
他不是因為活著而愛她,是因為愛她而活著。
他殘缺的,被碾落成泥的靈魂因為重新遇見她才變得完整。
可是很多很多事,他現在還沒想好如何告訴兩位故人。
賈柔君似乎看出肖燃的顧忌:「那是因為什麼呢?我實在很好奇,因為我們溫言不是一個輕易喜歡上異性的孩子,她的心很難接近,可一旦有誰走進去了便是一輩子。我作為她的母親,對她十分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又或者,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
肖燃不得不感嘆賈柔君的敏銳,宋家這位女主人在各方面都有卓越的洞察力,可是肖燃實在無法現在就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剖析出來。
他無法說出自己就是曾經的謝奐,無法說出自己的母親是殺人犯。
那些謾罵聲和鄙夷的眼神,他不怕,可他怕宋溫言的父母也會這樣看待他。
所以他想,慢慢來,可以先用「肖燃」這個身份接近他們,讓他們相信,他是真的想和宋溫言好好在一起。
那麼以後,等他們知道他真實身份後,也許不會衝擊太大。
肖燃笑著道:「我們之間沒什麼故事,如果一定要有的話,只是我死皮賴臉的追求她,是出於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喜愛。我珍視她,憐惜她,想疼愛她,我是真心的。」
宋在江忍不住看了肖燃一眼,因為他的態度格外真誠禮貌,宋在江總算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你的花言巧語倒是多,平時沒少這麼哄我女兒吧。」
肖燃還是道:「我是真心的。」
宋在江不耐煩擺手:「我不管你說了什麼,我只看你做了什麼,我宋在江的女兒可不是好娶的。你和言言的關係在我和太太這兒還有待考察,如果我們覺得你不合適,是不會同意你和言言繼續接觸的。」
「應該的,我會好好表現。」肖燃笑道。
宋在江哼了聲,突然問:「你是怎麼追到我女兒的?」
肖燃斟酌著用詞,總不能照實說,肯定又被這位固執的長輩當做臭流氓對待。
他道:「每天送花,讓她每天都見到我,時間長了,就……」
宋在江冷笑:「你省略了不少吧。」
肖燃沉默。
宋在江換了個姿勢,突然彆扭的問:「你們……你們有沒有……」
肖燃當然懂他是什麼意思,連忙道:「我們沒有,她還小,我不會這麼做。」
「你知道就好!」宋在江哼道:「別學那些花花公子那一套,我們言言還是個學生,你作為男朋友,應該保護她,別成天想東想西的!」
「是,您放心。」
宋在江才不放心,可年輕人的戀愛,他也不好干涉太多,之所以問得這麼私密也是怕肖燃哄騙宋溫言,最後受傷的是她。
宋溫言其實一直沒走。
她在門外偷聽,只不過什麼也聽不見。
門開了,她連忙站直身體。
宋在江和賈柔君率先走出來,宋溫言柔聲道:「爸媽,你們談得怎麼樣?」
賈柔君笑著點點頭,宋在江看起來就不太高興了:「放心吧,你爸爸還不會吃了你男朋友。」
宋溫言有些不好意思。
賈柔君道:「我和你爸爸有事先走,你們聊著。」
「爸媽再見。」
夫妻倆走後,宋溫言連忙跑到肖燃面前,捧著他的臉仔細瞧:「我爸爸有沒有打你?」
肖燃忍不住笑出聲:「怎麼會打我?」
宋溫言小聲嘀咕:「我爸不太喜歡你,他總說你作風有些輕浮散漫,為人又太冷漠果決,喜歡把對家往絕路上逼,在家裡念叨過幾次呢。」
肖燃有些頭疼的揉眉心:「這麼說起來,你爸沒打我還真是讓人意外。」
他不是正經的家族企業,因為是白手起家,在這個圈子沒有底蘊,做什麼隨心所欲,其實名聲不太好。
宋在江不喜歡他,肖燃倒並不意外。
好在賈柔君是講理的人,看賈柔君的神色,對他還算喜歡,所以肖燃也沒有太擔心。
不過現在面對宋溫言擔憂的神色,他一改方才的鎮靜,神色黯淡下來。
宋溫言問:「怎麼了?」
「你爸媽不喜歡我。」
她笑了笑,輕輕抱了抱他:「肖燃,我喜歡你啊,我很喜歡你。」
肖燃看著她,啞聲問:「會喜歡多久?」
「你以前也總是問這個問題,可這麼多年,我也只喜歡你啊。」
肖燃抱緊她。
他忽略了一件事,其實這麼多年,不是他一直在等她,而是她一直在等。
她在等他重新回到身邊,等他重新走回來。
宋溫言總是有綿長而包容的耐心。
肖燃忽然釋懷了,不管是誰,哪怕別人再怎麼討厭他都沒關係。
他只要有宋溫言的喜歡就夠了。
「你爸媽讓我送你回去。」
宋溫言仰起頭:「好啊,那回去吧。」
「再抱抱。」
她就抱緊他的腰,甜甜的笑:「好啊。」
肖燃吻了吻她鼻尖:「乖。」
他又捨不得放開,黏了她許久才送她回家。
**
上官臨在幾次尋找骨灰無果之後便放棄。對此,身邊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臨只淡淡道:「有了活人,死人的東西也沒必要留著了。」
只是他說這句話時,嗓音是徹骨的寒涼,和肖燃的仇也算是正式結下了。
幾日來他都過得十分不好,直到收到程阮的消息,他的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這段時間他總會想起宋溫言。
想她彈琴時的模樣,想她笑起來的溫暖明媚,她那麼溫柔,卻不屬於自己。
這實在是一件很令人痛心的事。
肖燃……
如果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如果沒有他,宋溫言是不是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上官臨揚手招了身邊的人過來,在心腹耳邊說了幾句話,助理意外的看了一眼上官臨,低下頭:「請先生放心。」
上官臨又看了一眼程阮發過來的簡訊,上面提到幾個人名,分別是吳舟,鄭豫,梨落,簡寧。
而現在,上官臨很期待……
**
距離幾個學校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
肖燃也因為要談生意,出差去了秀城。
她比賽那天,他沒在宣城。
不過肖燃離開之前叮囑了秦展越和許赫,讓他們盯著一些,別讓別人把宋溫言欺負了。
比賽地點定在宣城體育館,是夜場晚會形式的比賽,因為事關三所藝術學校,所以來的人自然很多,除此之外還有明星和媒體助陣。
出席本次評委的人員里有影帝胡遂,金樽娛樂太子爺金恆,還有著名娛樂大亨凌越,另外還有幾位娛樂圈德高望重的前輩,足見晚會的格調很高。
蘇眠和唐婕人都來湊熱鬧。
吳舟的家人也來了現場,所以理所當然的,吳遷也在。
宋溫言通過後台實況轉播看到現場十分熱鬧,觀眾很多,大部分都是三個學校的學生,看燈牌就可以看出來。
賈柔君在幫宋溫言穿拉禮服的拉鏈:「怎麼覺得你心不在焉的?」
「肖燃不在。」
她不在,她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賈柔君看了她一眼:「以前你總是黏著謝奐,總是覺得他在身邊才會安心,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看到你黏著除他之外的男人。」
宋溫言笑笑沒說話。
賈柔君又安慰:「言言,媽媽會陪在你身邊。」
「好。」
賈柔君為她整理好禮服,招呼帶來的化妝師為宋溫言上妝。
她看了看宋溫言側臉,轉身出去,吩咐身邊的保鏢:「今天好好保護小姐,別出任何事。」
「請太太放心。」
與此同時,肖燃的飛機剛剛降落在秀城國際機場。
他一下飛機便給宋溫言打電話,宋溫言正在做比賽準備,手機沒帶在身邊。
肖燃又給秦展越打了電話。
秦展越道:「燃哥你放心吧,我和許赫在現場呢,一定保證萬無一失。」
**
宋溫言在後台遇見凌初。
他看到她,怔了好一會兒,「你今天很美。」
宋溫言:「謝謝。」
凌初淡笑:「你對我總是這麼疏離客氣,我是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學長很好。只是我有男朋友了,很多事,要避嫌,希望你見諒。」
凌初擰眉:「你就這麼喜歡他?」
宋溫言淺笑:「是,我很喜歡他,所以不想讓他受委屈,不想讓他傷心。」
倆人說著話,胡遂和凌越突然推門進來,看到宋溫言的第一眼,倆人都被驚艷了一下。
凌初有些不悅。
凌越敏銳的感覺到倆人之間的不同尋常,胡遂則是一雙眼睛盯著宋溫言,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宋溫言溫聲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等等。」胡遂叫住她。
宋溫言回頭,胡遂目光灼灼道:「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
「胡影帝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說話?」凌初不悅的打斷。
胡遂笑了笑:「當然不是,只是覺得這位小姐真的很熟悉。」
他的目光放在了宋溫言身上。
《野外三十天》這個節目後續反響很不錯,除了宋溫言幾乎都有些話題度,胡遂的親切感來的並不莫名。
宋溫言出了節目,也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落落大方道:「一段時間沒見,您還是老樣子。」
這下倒是讓胡遂怔住了,凌越眼中浮起幾分興味。
他認出了這是誰,是那天在酒吧里用酒瓶砸了金恆的宋家千金,自然也知道她參加了那個綜藝節目。
現在想想節目裡凌初對她的照顧,今天倆人又單獨談話被打斷,看來凌初推薦的那位天才就是眼前的人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胡遂道:「你認識我?」
宋溫言抿笑:「聽說胡影帝又有新戲要上映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比《野外三十天》里更精神了。」
胡遂睜大眼:「你……你……」
「我是宋溫言。」她說。
宋溫言?
那個成天帶著厚厚眼鏡和劉海的平凡姑娘?
可眼前這個,絕色動人,宛如天仙下凡,隨便笑一下都讓他心臟亂跳的人是那個宋溫言?
胡遂尚且還在發愣,凌越便伸出手:「你好,我是凌初的叔叔,凌越。」
宋溫言微微頜首,並沒有與他握手:「你們聊,我先走了。」
比賽馬上開始,胡遂和凌越很快回到自己的評委席。
三個學校的節目名單被打亂,宋溫言的節目被排在中間。
她在後台等候上場時,有送外賣的人提著咖啡進來,由於走得太急,被桌椅絆倒,幾杯咖啡灑在宋溫言的禮服上,髒了一大片。
外賣人員連忙站起來給她道歉。
宋溫言看了看自己髒的裙子,淡淡道:「算了,你走吧。」
「對不起小姐,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宋溫言起身回房。
每次登台表演,她都會為自己準備三套禮服,就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
進屋後,她沒來得及開燈,聽到了門被反鎖的聲音。
回頭,看到的是上官臨的笑得溫潤的面容。
同時,一股異樣的香味衝進鼻子裡。
宋溫言有些意外,她以為出現在這裡的人會是鄭豫。
畢竟,這不是吳舟計劃了很久的事嗎。
換成了上官臨的話,意味著這個男人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而宋溫言之前做的準備也沒有意義了。
上官臨走近:「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做了什麼。」
上官臨淺笑:「他們真壞,竟然想用迷藥把你迷暈,再把你和鄭豫的床照拍下來散播出去,我怎麼能讓他們得逞呢。你看,關鍵時候還是只有我能救你。」
宋溫言忽略著身體裡的熱感,淡淡問:「這香味是?」
他笑得更為溫柔:「呆會兒你會喜歡的。」
**
肖燃到了酒店。
電梯門快關上之際,門外響起一道聲音:「等一下,麻煩等一下!」
肖燃漠然,陸助理也沒有想把電梯摁開的想法。
電梯外的喬玉檀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上。
經紀人道:「這肖總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喬玉檀冷哼:「老娘就不信我拿不下這塊高地!」
電梯裡的肖燃突然接到秦展越的電話。
「燃哥……小嫂子不見了……」
肖燃眯起眼,嗓音沉了沉:「都找了嗎?」
「都找了,突然就消失了。」
肖燃把電話掛掉。
把電梯摁下樓。
喬玉檀正百無聊賴地等在一樓電梯外,剛才上去的電梯又往下降,沒多久,肖燃從電梯裡走出來。
喬玉檀忙追上去:「肖總,肖總等等。」
倆人一前一後的從酒店出來。
早已在外面蹲點的狗仔連忙架好攝影機。
喬玉檀伸手拉住了肖燃。
肖燃本就擔憂著宋溫言,此刻心內煩悶,毫無憐香惜玉的把喬玉檀甩開,冷戾的盯著她:「離老子遠點。」
喬玉檀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巴巴的跟在肖燃後面,遠處的狗仔狂拍這一幕。
陸助理連忙為肖燃打開車門。
他們開車去機場。
**
宋溫言的臉明顯慢慢紅潤起來。
上官臨饒有興味的欣賞:「相信宋小姐也知道,我對你不僅是感興趣,我還很喜歡你。這個時候,你可以選擇在我面前單方面的和肖燃說分手,然後選擇跟我在一起,我們名正言順,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宋溫言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坐下:「把燈打開吧,我不喜歡太暗。」
上官臨順從的把燈打開,更能清楚的看到宋溫言水盈盈的眼眸和白裡透紅的臉。
她笑:「過來。」
帶著幾分溫柔的媚意。
上官臨少有的怔了怔。
他走過去,在宋溫言身邊坐下,心中竟生出幾分緊張和期待。
他以為自己只是把她當做那個人的影子,原來,他也是真的有些喜歡她的。
發覺這一點,上官臨更加放柔了聲音:「言言,我是真的喜歡你。」
宋溫言仍舊是笑。
上官臨的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緩緩傾身。
宋溫言微微眯眼。
靠得近了,確定萬無一失後。
宋溫言按了按手上的戒指,戒指里有個小機關,打開時裡面便會射出一道液體,此刻正直直射入了上官臨雙眼中。
火辣辣的疼讓上官臨坐直身體,「你做了什麼!」。
他有些狼狽的捂住眼睛。
宋溫言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檯燈便往上官臨腦袋上砸。
燈碎了,上官臨悶咬牙:「宋溫言!」
宋溫言懶得跟他廢話,在屋裡看了一圈,找了一切能砸人的東西往上官臨身上砸。
不得不說,上官臨是自負的。
他料定宋溫言種了自己的計,不會怎麼抵抗,可還是低估了她。
他雙眼被射進的是高濃度辣椒水,此刻雙眼紅腫辣痛,宋溫言還一直往他身上砸東西,可謂冰火兩重天。
前所未有的恥辱感讓上官臨一下子站起來,憑藉著聲音分辨宋溫言的位置,一把抓過去。
宋溫言卻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打過去一巴掌。
上官臨的身體晃了一下。
宋溫言撿起腳邊的凳子往他頭上猛地砸下去。
「啪!」的一聲。
上官臨徹底被她砸暈過去。
一切都安靜下來。
突然,房間裡,她的手機響了。
是肖燃打來的。
她接起來,便聽見肖燃急切的嗓音傳來:「甜甜,你怎麼樣?」
「我沒事。」
肖燃一怔,這個聲音……
他的心沉到了底。
宋溫言溫柔的聲音又響起:「我真的沒事,上官臨被我砸暈了。」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宋溫言說:「有點。」
「不要上台,我馬上回來。」
「不用。肖燃,很多事我都會自己處理,不用你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真的。」
「宋溫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宋溫言淺笑:「肖燃,我長大了。」
她說:「我猜你在趕來機場的路上,現在,你讓陸助理把車停下,然後看節目吧,許赫應該會拍了發給你。」
沒時間了,宋溫言把電話掛掉,換了一身禮服。
輪到她上台。
她深呼吸,面帶微笑走出去。
萬千燈光聚攏在她身上,黑色的禮服襯得她神秘而優雅。
因為被上官臨下藥的原因,宋溫言的肌膚透著一層淺淺的粉色,眼眸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媚。
她按下身體裡某種不安分的因素,淺笑著,優雅的站在舞台。
隔著屏幕,肖燃抽著煙看宋溫言的臉。
她光芒萬丈,仿佛天生是焦點。
肖燃自然也能看出她在強行忍耐什麼,可正是因為這樣,宋溫言卻顯得更加迷人。
她的表演很完美。
肖燃的眼神從頭到尾沒有挪開過。
他把煙滅掉:「回宣城。」
陸助理問:「可明天?」
「趕得回來。」
儘管知道肖燃不會聽勸,可陸助理還是忍不住道:「肖總,真的要這麼折騰嗎?」
「嗯。」
為她,不管怎麼折騰。
他都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害,燃哥就是這麼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