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溫言簡單和陳開開解釋了一下肖燃和自己的關係。

  陳開開原本是知道宋溫言有男友的,卻不知道原來就在自己眼前,花了幾分鐘消化,內心又開始興奮起來。

  眼見肖燃還眼巴巴地看著宋溫言,趕緊把她推過去,「去吧去吧,去約會吧。」

  她一個勁兒沖宋溫言使眼色,宋溫言笑了笑:「那明天見。」

  「明天見。」

  因為宋溫言還得學跆拳道,肖燃的車直接開到跆拳道館。

  夜裡下了雨。

  宋溫言學習結束後,肖燃沒耽擱太久,把她送回家。

  他之後去了公司。

  秦展越和許赫跟著陸助理學習一段時間,進步明顯,處理公司的事張弛有度,肖燃是直接帶在身邊的。

  因為有上官臨和吳遷的存在,讓他現在做事有些顧慮,按照他對這兩個人的了解,是得好好計劃接下來的事。

  **

  與此同時,上官家。

  助理剛從墓地趕回來,急匆匆去見上官臨。

  男人站在窗前,聽見這急促的腳步聲,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隱隱的猜測。

  「說吧。」

  「……先生,楚小姐的墓的確已經……」

  桌上的東西突然被上官臨盡數掃落,他厲聲道:「找!」

  助理嚇了一哆嗦,忙低下頭:「可是先生,楚小姐的骨灰應該在肖燃那裡……」

  上官臨冷笑,手掌緩緩撐在桌上,胸膛起伏明顯著,他嗓音嘶啞:「肖燃,宋溫言……」

  「既然他要護著她,好,那來試試!」

  **

  宋溫言正在射箭室。

  宋在江為她請了一位女教練。

  這個女教練她倒是格外熟悉。

  是唐婕人。

  唐婕人沖她眨眼睛,宋溫言有些意外。

  等父母離開後,她連忙問:「怎麼是你?」

  唐婕人笑笑:「想不到吧,我才是想不到呢,沒想到我這個做私人偵探的人居然會反過來被人查,查我的人就是你男朋友,她怕我心懷不軌,在我們之前那次見面後還派人查過我的底細。」

  唐婕人倒不生氣,就是感嘆肖燃呵護她的程度,真真是草木皆兵,怕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宋溫言抱歉的一笑:「對不起啊,那這次你是……」

  「做你射箭教練啊。也是肖總找到我的,我可是個運動達人,你想學什麼都行。他本來想親自教你,可進不來宋家啊,又不放心別的陌生人接近你,就讓我來。你男朋友可是用心良苦啊。」

  「這太麻煩你了。」上次唐婕人的仗義幫忙她還沒來得幫忙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欠人情。

  唐婕人隨意的擺手:「哪兒的話,朋友之間不說這兩個字。」

  朋友。

  宋溫言朋友不多。

  心裡漫過一陣暖流,溫柔的彎起唇:「謝謝你啊,婕人。」

  「害,沒事兒,咱們從最基本的開始吧。」

  倆人換上衣服,唐婕人從最開始的拿箭和握箭姿勢開始教。

  學習過程中,唐婕人幾乎百發百中,宋溫言不得不感嘆她的專業:「你們偵探都這麼厲害嗎?」

  「這年頭吃飯總得搭配點配餐啊,只會查案不行,遇到危險也得自保啊。」

  她拍拍宋溫言肩膀:「來,你射一箭試試。」

  宋溫言舉起弓,箭矢瞄準靶心,微微眯起眼,箭飛出去,落在她幾米前的地方,距離靶心還有一段距離。

  宋溫言:「…………」

  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唐婕人倒並不灰心,十分給面子的鼓掌,豎起大拇指:「很好,不錯,很多新人連弓箭都拉不動呢。」

  宋溫言無奈地看著她:「你不用恭維我。」

  唐婕人笑:「肖燃可是說了,讓我別打擊你,別欺負你。」

  「你別聽他的,嚴格一點要求我。」

  宋溫言又拿出箭,瞄準靶心,射出。

  這次的距離近了一些。

  她又拿出箭:「我會學會的,你是我老師,我肯定不給你丟臉。」

  要說富家千金,唐婕人見過不少,可像宋溫言這麼平易近人的卻少見。

  她像個普通的女孩子。

  溫柔,可愛,乖巧。

  卻也有一般女孩兒沒有的勇氣和堅韌。

  所謂站的越高,想守護的東西就越多。

  宋溫言大抵就是如此吧。

  唐婕人倒不是真的怕肖燃,縱橫宣城這麼多年,她連那個大魔王都不怕,肖燃就更不怕了,原本還擔心宋溫言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她會堅持,她自然會好好教。

  唐婕人一改散漫,站直身體,糾正宋溫言射箭的姿勢:「手抬高一些,瞄準靶心,用力拉弓,儘管把那個紅心想像成你討厭的人。來,用力射出去。」

  討厭的人。

  程阮,上官臨,吳遷……

  宋溫言用力往後拉,倒是射了過去,卻沒有碰到靶心,而是從靶心旁邊穿了過去。

  唐婕人安慰:「距離已經拉近了,多加練習,咱們再來。」

  宋溫言點頭,又拿出箭。

  不過有件事,唐婕人還是好奇:「你為什麼想學射箭,就算你會了,也不可能拿著箭去大街上射人啊。」

  宋溫言神秘地笑笑:「倒不是為了傷人,只是我想將來,應該會用得到。」

  唐婕人不知道她所說的「用得到」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倒是沒有追問,只細心的糾正她的姿勢。

  宋溫言一直反覆射擊了兩個多小時,偶爾的時候能射中靶,但距離靶心還有距離,唐婕人仍舊鼓勵她繼續努力。

  宋家留了唐婕人住下,唐婕人不是矯情的姑娘,為了方便教宋溫言射箭,索性就住了下來。

  第二天,宋溫言按時間去學校。

  她一向不坐家裡的車,幾乎都是坐地鐵,肖燃也經常會來送她上學。

  走過宋家不遠,果然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只是還是昨天那身衣服。

  宋溫言走過去,肖燃低垂的視線里,看見女孩子穿的馬丁靴。

  他抬起眼,撞進宋溫言擔憂的目光中,一愣。笑了起來:「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你昨晚是不是沒回家?」

  肖燃握住她的手,展開她手心,看到上面有些弓箭磨出的紅痕,他用指腹輕輕摩挲,問:「你怎麼知道?」

  「你沒換衣服。」

  肖燃又笑著嗅了嗅自己衣領:「不臭啊,你嫌棄我了?」

  「當然不是。」宋溫言頓了頓,忽然說:「肖燃,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不去上課?」

  她湊過來小聲道:「今天我逃課陪你。」

  姑娘的手卻被肖燃握緊,他摸著她手裡的紅痕,嗓音低沉得有些暗啞:「辛不辛苦?疼不疼?」

  他說:「你可以不用學那些東西,這是彈琴的手,不是用來做那些東西的。」

  「肖燃,別人能學我也是可以的。我彈琴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手被磨出血的情況也是有的,我不怕這點苦。」

  他怕,他怕她吃苦。

  他總想給她最好最好的生活。

  明明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

  可還是遇到那麼多人,那麼多不確定的因素。

  經過昨天一整夜整理到的資料。

  肖燃明白上官臨和吳遷都不是好對付的。

  他就是怕,怕自己沒有來得及,沒有好好護著她。

  宋溫言看出他眼中深藏的害怕,上前抱住他:「別怕,我不會給你拖後腿,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我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和你一起面對。」

  肖燃嘆息著抱緊她,她還是不懂。

  好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自己面對風雨的。

  倆人正抱著,遠處傳來一聲咳嗽聲。

  宋溫言回頭,就看到唐婕人提著個垃圾袋言笑晏晏的看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身體,肖燃不悅的蹙起眉。

  唐婕人哈哈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這就走。」

  宋溫言鑽進車裡,對肖燃說:「我們也走吧。」

  「嗯。」他坐上車,從後視鏡里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

  唐婕人的眼神明顯在示意著他一些東西。

  肖燃仔細打量那輛車。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看不清車裡是一些什麼人,但可以確定的是,唐婕人出現在這裡不是突然,她必然也在摟上發現了這輛車,故意下來提醒肖燃的。

  肖燃把車開走。

  看來讓唐婕人來宋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至少有她偵探敏銳偵查能力,宋溫言的危險能少一些。

  現在想找他們麻煩的人必定是上官臨。

  畢竟他心愛女人的骨灰還在肖燃手裡呢。

  所以他必定會找機會帶走宋溫言,意圖威脅肖燃。

  所以他才顧不上從公司回家,直接就來了宋宅。

  肖燃不知道的是。

  宋溫言其實早就發覺那這輛車。

  這是她的家,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哪條路有什麼,少了什麼東西,多了什麼東西,她自然能發覺。

  正因為直覺有危險逼近,所以她才想學一些防身的東西。

  肖燃和宋溫言離開後,唐婕人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散漫地走過去,敲了敲黑色車窗。

  窗戶落下,男人清風霽月的臉露了出來。

  唐婕人笑了起來:「先生,我注意你很久了。」

  「唐小姐好。」上官臨淡笑。

  唐婕人並不意外:「認識我?」

  「前段時間在秀城談生意,聽唐老爺子說,他的孫女兒跑來宣城了,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老爺子年紀大了,惦記親人,讓我看到你的話,勸你回家,唐小姐也該考慮考慮老人,畢竟老人家身體不好,你說呢?」

  唐婕人靠在車旁:「你威脅我?」

  他笑笑,很溫和的模樣:「怎麼會。」

  「上官臨,你的手段對別人有用,對我可沒用,我唐家也不是軟柿子,你想捏?儘管來試試。」

  上官臨挑起眉:「肖燃給了你多少錢?」

  「這是錢的事兒嗎?」唐婕人冷笑:「你覺得我會缺錢?」

  秀城第一大富商,唐家。

  自然是不缺錢的。

  只是,上官臨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老爺子托她找的小孫女,竟然跟肖燃和宋溫言摻和到了一起。

  唐家不是好惹的。

  特別有那個護短的老爺子在,這個無法無天的唐婕人就沒有任何人敢碰。

  這樣的話,他做事就得束手束腳,不能傷到唐婕人。

  儘管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傷到這個人。

  「既然唐小姐不肯賞臉,那我就先走了。」

  唐婕人鄙夷的道:「以後少幹這種偷窺的事,今後我住在宋家,我拿工錢做事,你小心著點。」

  「唐小姐,我不得不說,你管的真寬。」

  唐婕人壓著嗓音輕輕地一笑:「不是管得寬,我想你也知道宋溫言的外公家在秀城,賈爺爺和我爺爺是好朋友,我和她怎麼也算有些關係,作為關係親近的人,我真是見不得有人打她主意。」

  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唐婕人才幾次三番幫助宋溫言,她這個人和自己爺爺一個樣,護短。

  當然,宋家還不知道他就是唐老爺子的孫女。

  上官臨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家和賈家的關係,這也是他忌憚宋家的一點,宋在江父母去世的早,家族底蘊不濃厚,他又是個糙老爺們兒,心思是深,但關係並不複雜。

  複雜的是賈柔君以及賈家。

  這可是秀城底蘊濃厚的豪門,其根在秀城交錯縱橫,賈柔君是賈家捧在手心裡的名媛,後來宋溫言出生,賈家便把宋溫言當成心尖上的肉。

  可以說,這麼一個小公主要是受到什麼委屈,賈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也是最近上官臨頻繁跑秀城的原因,他想先獲得賈老爺子夫妻的喜愛,繼而攻下宋家和宋溫言便指日可待了。

  現在有了唐婕人從中作梗,他要獲得賈家喜歡怕是難上加難了。

  上官臨臉色沉了沉,司機把車窗落下,車子開走。

  唐婕人雙手插兜,懶洋洋的靠著牆,看著車開走。

  **

  宋溫言沒有去學校,甚至沒打電話給陳開開,讓她幫忙請假。

  對此,肖燃大感意外:「好學生真要逃課?」

  宋溫言挽住他的胳膊:「肖總這麼辛苦,加了一晚上班,我就逃個課陪你吃個飯,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陪你回家,讓你好好睡個覺。」

  肖燃挑起眉,戲謔的勾唇:「你陪我睡?」

  宋溫言點頭:「嗯,我陪你。」

  他一愣,低笑著牽住她的手:「行,先去吃飯。」

  宋溫言從書包里拿出紙條。

  是一張精緻的卡片,上面寫著情侶間必做的一百件事,宋溫言又拿出一隻可可愛愛的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她收起來,笑著牽住肖燃的手:「走吧,我帶你約會去。」

  肖燃忍不住笑起來:「所以現在要去幹嘛?」

  「吃飯啊。」

  她高高興興的勾住他胳膊,肖燃忍住捏捏她的臉:「好,吃飯。」

  宋溫言帶肖燃去的是一家文藝型餐廳,可喝茶,可吃飯,可看書看電影,還可以拍照。

  環境溫暖,氛圍雅致。

  倆人找位置坐下,點了餐後,宋溫言拿出旁邊的拍立得為倆人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情侶男才女貌,十分相配。

  宋溫言愛惜的摸摸相片上的兩個人。

  這麼多年,倆人終於有一張合照了。

  肖燃柔聲問:「要不多拍幾張?」

  宋溫言抬起眼,笑了笑:「好。」

  又用拍立得拍了好幾張,宋溫言選出一張照片,用筆在照片後面寫下一句話,肖燃湊過來看,她立刻蒙住:「你不能看,我寫了之後會把它放在照片牆裡,以後再一起回來看。」

  肖燃明白了,這大概是她那張卡片裡,情侶間必做的一百件事,他笑了笑,由著她。

  趁著宋溫言在寫東西,肖燃拿起拍立得又給她拍照,「咔擦」一聲。

  照片出來,是姑娘低頭寫字的模樣,溫和淡雅。

  肖燃又拍了第二張,這次宋溫言抬起頭,對他笑了笑,鏡頭定格在這一幕。

  宋溫言把寫好字的照片收起來。

  服務員把餐端上來。

  他們吃過飯,臨走時,宋溫言把那張寫好字的照片放在貼滿照片和寄語的牆上。

  肖燃看了一眼,被宋溫言拉走。

  之後按照她說的,果然陪他回家睡覺。

  只不過是兩個人好好蓋著被子,規規矩矩的睡覺。

  肖燃的確忙了一晚上,也累了。

  溫香軟玉在懷,很快睡著。

  陪他睡了一會兒。

  肖燃睡著後,宋溫言便輕手輕腳的起床給他熬了點清粥。

  沒等他睡醒便先回了學校。

  **

  下午是孫教授的課,她的賽前衝刺班裡有十個人,宋溫言和程阮是其中之二。

  十個人裡面有幾所藝術學院的學生,也有已經成名的鋼琴演奏者。

  宋溫言掐著時間趕來上課。

  孫教授並沒有為難大家。

  下課後,宋溫言接到陳開開打來的電話。

  「溫言,你在做什麼?」

  「剛上完鋼琴課,怎麼了?」

  陳開開壓低聲音:「你一定猜不到簡寧在做什麼,她在酒吧駐演!」

  「你怎麼知道她在酒吧駐演?」

  陳開開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昨晚跟人約酒,在酒吧看到她了嘛,真是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她在這兒有多放得開,嘖嘖嘖,像個風塵浪.女一樣。」

  宋溫言想了想:「可能她缺錢。」

  「誰知道啊,你在哪兒呢?我來找你。」

  「在琴房外。」

  「好,你等著啊。」

  宋溫言沒等多久,陳開開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拉上她就跑。

  「去哪兒啊。」

  陳開開道:「去酒吧,讓你見識見識簡寧騷.浪.賤的模樣。」

  宋溫言:「………」

  她其實並不想看。

  但是陳開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定要拉著宋溫言:「你沒去過酒吧這種地方吧,咱們就去看一眼就走,讓你看看簡寧那墮落的模樣,也好出出氣。」

  去的酒吧還是本市最高檔的星耀酒吧。

  陳開開偶爾也會和其他同學過來喝酒,熟門熟路找了個位置坐下。

  宋溫言漂亮,從進門便惹來不少驚艷的目光,陳開開趕緊帶她做到角落,可還是有許多異性上來搭訕要號碼,陳開開都擋在她面前替她婉拒。

  宋溫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她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酒吧是個有些浮躁的地方,她溫文爾雅,斯文乖巧,是少見的清純佳人。

  請喝酒的異性多不勝數,陳開開都把酒推開:「我跟你說,這種地方的酒最好別喝。」

  這一點宋溫言當然是知道的。

  到傍晚時,簡寧上台了。

  她和學校里的打扮很不一樣,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連衣裙,媚笑著坐在鋼琴面前。

  酒吧里立即爆發出口哨聲和尖叫聲。

  簡寧十分受用的勾了勾紅唇。

  宋溫言淡淡看著。

  陳開開湊過來低聲說:「怎麼樣,是不是很頹廢?」

  簡寧在宣藝雖然不是頂尖的優秀學生,卻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只要好好走這一條路,前途是很光明的。

  宋溫言目光很淡,溫聲道:「開開,我們走吧。」

  「哎?不看熱鬧了?你不知道,等下她還要下來敬酒,這些男人會給她小費。」

  「走吧,這種熱鬧不看也罷。」

  陳開開看了看宋溫言,小仙女不愧是小仙女,依舊不染纖塵。她都怕簡寧污了她的眼睛,立即道:「好,走吧。」

  倆人起身時。

  舞台方向傳來嘈雜的聲音。

  宋溫言回頭,正看到有男人把酒潑在簡寧臉上,輕蔑的用手拍她的臉:「我讓你換曲子你就換曲子,不知道顧客是上帝啊。」

  簡寧勉強的一笑:「可是我不會彈您說的曲子。」

  「不會彈你來這裡幹什麼?」

  「對不起,先生……」

  簡寧在這裡工作也有段時間了,好幾個富家子弟都在這裡與她相熟,平時什麼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而現在,都坐在下面看熱鬧,並沒有任何想幫忙的意思。

  簡寧的心往下沉。

  她左顧右盼,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宋溫言轉身便走。

  「等等!宋溫言等等!」

  簡寧連忙站起來:「我知道你會彈《山海》這首曲子,你幫幫我吧。」

  宋溫言沒什麼表情:「我是會彈。」

  簡寧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簡寧的笑容僵在臉上。

  姑娘嗓音很軟,在有些嘈雜的環境裡顯得溫柔和淡雅。

  幾乎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穿著淺紫色裙子,過腰的長髮如海藻般柔順,姑娘膚色很白,瞳孔漆黑,唇紅齒白,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有些妖異,美得不可方物。

  潑簡寧紅酒的男人看得一陣恍惚,搖搖晃晃的朝宋溫言走過去。

  宋溫言淡淡掃了他一眼。

  陳開開擋在宋溫言面前:「先生,你想幹什麼?」

  男人不耐煩:「走開。」

  這邊的情景被雅座里男人收入視線。

  那個穿紫色裙子的姑娘氣質超群,在娛樂圈也尤其少見。

  或許……

  身邊的人出聲:「先生,用不用去幫忙?」

  低冷的嗓音響起:「先看看。」

  喝醉酒的男人已經不耐煩,想對陳開開動手,宋溫言眼疾手快把陳開開拉走。冷冷淡淡道:「先生,如果你需要醒醒酒,我可以幫你。」

  男人笑了笑,視線恍恍惚惚,一直放在宋溫言臉色。

  這姑娘太美。

  他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絕色。

  聲音也不禁放柔了一些:「你也會彈琴?」

  「不會。」

  簡寧急急道:「她會,她是我們音樂系最厲害的學生!」

  宋溫言的視線越過男人,涼涼的落在簡寧臉上。

  與此同時,半小時前接到陸助理電話的肖燃正往酒吧趕。

  醉酒男人聽了簡寧的話,越發對宋溫言不依不饒:「那你給彈一首唄,我有錢,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宋溫言拉上陳開開便要走。

  男人依然不肯,伸手要去拉她。

  同時,肖燃的車風馳電掣的停在酒吧外,他大步流星走進來。

  酒吧內,宋溫言躲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微微轉身,提起桌上的酒瓶回頭一砸。

  啪嗒!!

  酒瓶砸在男人頭上,酒味散開。

  肖燃一進門便看到這一幕,愣得停住了腳。

  酒吧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鴉雀無聲。

  所有人瞪大眼看著宋溫言。

  這小妞剛剛是不是砸了金樽娛樂的太子爺??

  宋溫言自然認識這個人。

  她敢砸就不怕。

  「你敢打我!!」金恆站穩身體,用手摸腦門兒,摸出一手的血:「你這個臭……」

  「金少爺。」宋溫言突然淺笑著打斷他的話。

  「醒醒酒,好好看看我是誰。」

  金恆迷迷糊糊的盯著面前虛晃的影子,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眯起眼認真盯著宋溫言。

  結果越看越不對勁。

  「我……我操?你是宋溫言!」

  宋溫言溫文點頭:「好久不見。」

  「臥槽,宋姐好!宋姐什麼回國的?」

  金恆一改剛才的囂張,滿是玻璃茬的臉上帶著笑:「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剛剛看走眼了,咱們兩年沒見了哈,剛剛沒嚇到你吧。」

  其他人:「…………???」

  宋姐是不是很酷?這真的只是個蘇爽甜文,男女主都很蘇,求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