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言簡單和陳開開解釋了一下肖燃和自己的關係。
陳開開原本是知道宋溫言有男友的,卻不知道原來就在自己眼前,花了幾分鐘消化,內心又開始興奮起來。
眼見肖燃還眼巴巴地看著宋溫言,趕緊把她推過去,「去吧去吧,去約會吧。」
她一個勁兒沖宋溫言使眼色,宋溫言笑了笑:「那明天見。」
「明天見。」
因為宋溫言還得學跆拳道,肖燃的車直接開到跆拳道館。
夜裡下了雨。
宋溫言學習結束後,肖燃沒耽擱太久,把她送回家。
他之後去了公司。
秦展越和許赫跟著陸助理學習一段時間,進步明顯,處理公司的事張弛有度,肖燃是直接帶在身邊的。
因為有上官臨和吳遷的存在,讓他現在做事有些顧慮,按照他對這兩個人的了解,是得好好計劃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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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上官家。
助理剛從墓地趕回來,急匆匆去見上官臨。
男人站在窗前,聽見這急促的腳步聲,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隱隱的猜測。
「說吧。」
「……先生,楚小姐的墓的確已經……」
桌上的東西突然被上官臨盡數掃落,他厲聲道:「找!」
助理嚇了一哆嗦,忙低下頭:「可是先生,楚小姐的骨灰應該在肖燃那裡……」
上官臨冷笑,手掌緩緩撐在桌上,胸膛起伏明顯著,他嗓音嘶啞:「肖燃,宋溫言……」
「既然他要護著她,好,那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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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言正在射箭室。
宋在江為她請了一位女教練。
這個女教練她倒是格外熟悉。
是唐婕人。
唐婕人沖她眨眼睛,宋溫言有些意外。
等父母離開後,她連忙問:「怎麼是你?」
唐婕人笑笑:「想不到吧,我才是想不到呢,沒想到我這個做私人偵探的人居然會反過來被人查,查我的人就是你男朋友,她怕我心懷不軌,在我們之前那次見面後還派人查過我的底細。」
唐婕人倒不生氣,就是感嘆肖燃呵護她的程度,真真是草木皆兵,怕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宋溫言抱歉的一笑:「對不起啊,那這次你是……」
「做你射箭教練啊。也是肖總找到我的,我可是個運動達人,你想學什麼都行。他本來想親自教你,可進不來宋家啊,又不放心別的陌生人接近你,就讓我來。你男朋友可是用心良苦啊。」
「這太麻煩你了。」上次唐婕人的仗義幫忙她還沒來得幫忙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欠人情。
唐婕人隨意的擺手:「哪兒的話,朋友之間不說這兩個字。」
朋友。
宋溫言朋友不多。
心裡漫過一陣暖流,溫柔的彎起唇:「謝謝你啊,婕人。」
「害,沒事兒,咱們從最基本的開始吧。」
倆人換上衣服,唐婕人從最開始的拿箭和握箭姿勢開始教。
學習過程中,唐婕人幾乎百發百中,宋溫言不得不感嘆她的專業:「你們偵探都這麼厲害嗎?」
「這年頭吃飯總得搭配點配餐啊,只會查案不行,遇到危險也得自保啊。」
她拍拍宋溫言肩膀:「來,你射一箭試試。」
宋溫言舉起弓,箭矢瞄準靶心,微微眯起眼,箭飛出去,落在她幾米前的地方,距離靶心還有一段距離。
宋溫言:「…………」
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唐婕人倒並不灰心,十分給面子的鼓掌,豎起大拇指:「很好,不錯,很多新人連弓箭都拉不動呢。」
宋溫言無奈地看著她:「你不用恭維我。」
唐婕人笑:「肖燃可是說了,讓我別打擊你,別欺負你。」
「你別聽他的,嚴格一點要求我。」
宋溫言又拿出箭,瞄準靶心,射出。
這次的距離近了一些。
她又拿出箭:「我會學會的,你是我老師,我肯定不給你丟臉。」
要說富家千金,唐婕人見過不少,可像宋溫言這麼平易近人的卻少見。
她像個普通的女孩子。
溫柔,可愛,乖巧。
卻也有一般女孩兒沒有的勇氣和堅韌。
所謂站的越高,想守護的東西就越多。
宋溫言大抵就是如此吧。
唐婕人倒不是真的怕肖燃,縱橫宣城這麼多年,她連那個大魔王都不怕,肖燃就更不怕了,原本還擔心宋溫言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她會堅持,她自然會好好教。
唐婕人一改散漫,站直身體,糾正宋溫言射箭的姿勢:「手抬高一些,瞄準靶心,用力拉弓,儘管把那個紅心想像成你討厭的人。來,用力射出去。」
討厭的人。
程阮,上官臨,吳遷……
宋溫言用力往後拉,倒是射了過去,卻沒有碰到靶心,而是從靶心旁邊穿了過去。
唐婕人安慰:「距離已經拉近了,多加練習,咱們再來。」
宋溫言點頭,又拿出箭。
不過有件事,唐婕人還是好奇:「你為什麼想學射箭,就算你會了,也不可能拿著箭去大街上射人啊。」
宋溫言神秘地笑笑:「倒不是為了傷人,只是我想將來,應該會用得到。」
唐婕人不知道她所說的「用得到」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倒是沒有追問,只細心的糾正她的姿勢。
宋溫言一直反覆射擊了兩個多小時,偶爾的時候能射中靶,但距離靶心還有距離,唐婕人仍舊鼓勵她繼續努力。
宋家留了唐婕人住下,唐婕人不是矯情的姑娘,為了方便教宋溫言射箭,索性就住了下來。
第二天,宋溫言按時間去學校。
她一向不坐家裡的車,幾乎都是坐地鐵,肖燃也經常會來送她上學。
走過宋家不遠,果然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只是還是昨天那身衣服。
宋溫言走過去,肖燃低垂的視線里,看見女孩子穿的馬丁靴。
他抬起眼,撞進宋溫言擔憂的目光中,一愣。笑了起來:「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你昨晚是不是沒回家?」
肖燃握住她的手,展開她手心,看到上面有些弓箭磨出的紅痕,他用指腹輕輕摩挲,問:「你怎麼知道?」
「你沒換衣服。」
肖燃又笑著嗅了嗅自己衣領:「不臭啊,你嫌棄我了?」
「當然不是。」宋溫言頓了頓,忽然說:「肖燃,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不去上課?」
她湊過來小聲道:「今天我逃課陪你。」
姑娘的手卻被肖燃握緊,他摸著她手裡的紅痕,嗓音低沉得有些暗啞:「辛不辛苦?疼不疼?」
他說:「你可以不用學那些東西,這是彈琴的手,不是用來做那些東西的。」
「肖燃,別人能學我也是可以的。我彈琴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手被磨出血的情況也是有的,我不怕這點苦。」
他怕,他怕她吃苦。
他總想給她最好最好的生活。
明明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
可還是遇到那麼多人,那麼多不確定的因素。
經過昨天一整夜整理到的資料。
肖燃明白上官臨和吳遷都不是好對付的。
他就是怕,怕自己沒有來得及,沒有好好護著她。
宋溫言看出他眼中深藏的害怕,上前抱住他:「別怕,我不會給你拖後腿,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我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和你一起面對。」
肖燃嘆息著抱緊她,她還是不懂。
好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自己面對風雨的。
倆人正抱著,遠處傳來一聲咳嗽聲。
宋溫言回頭,就看到唐婕人提著個垃圾袋言笑晏晏的看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身體,肖燃不悅的蹙起眉。
唐婕人哈哈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這就走。」
宋溫言鑽進車裡,對肖燃說:「我們也走吧。」
「嗯。」他坐上車,從後視鏡里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
唐婕人的眼神明顯在示意著他一些東西。
肖燃仔細打量那輛車。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看不清車裡是一些什麼人,但可以確定的是,唐婕人出現在這裡不是突然,她必然也在摟上發現了這輛車,故意下來提醒肖燃的。
肖燃把車開走。
看來讓唐婕人來宋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至少有她偵探敏銳偵查能力,宋溫言的危險能少一些。
現在想找他們麻煩的人必定是上官臨。
畢竟他心愛女人的骨灰還在肖燃手裡呢。
所以他必定會找機會帶走宋溫言,意圖威脅肖燃。
所以他才顧不上從公司回家,直接就來了宋宅。
肖燃不知道的是。
宋溫言其實早就發覺那這輛車。
這是她的家,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哪條路有什麼,少了什麼東西,多了什麼東西,她自然能發覺。
正因為直覺有危險逼近,所以她才想學一些防身的東西。
肖燃和宋溫言離開後,唐婕人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散漫地走過去,敲了敲黑色車窗。
窗戶落下,男人清風霽月的臉露了出來。
唐婕人笑了起來:「先生,我注意你很久了。」
「唐小姐好。」上官臨淡笑。
唐婕人並不意外:「認識我?」
「前段時間在秀城談生意,聽唐老爺子說,他的孫女兒跑來宣城了,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老爺子年紀大了,惦記親人,讓我看到你的話,勸你回家,唐小姐也該考慮考慮老人,畢竟老人家身體不好,你說呢?」
唐婕人靠在車旁:「你威脅我?」
他笑笑,很溫和的模樣:「怎麼會。」
「上官臨,你的手段對別人有用,對我可沒用,我唐家也不是軟柿子,你想捏?儘管來試試。」
上官臨挑起眉:「肖燃給了你多少錢?」
「這是錢的事兒嗎?」唐婕人冷笑:「你覺得我會缺錢?」
秀城第一大富商,唐家。
自然是不缺錢的。
只是,上官臨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老爺子托她找的小孫女,竟然跟肖燃和宋溫言摻和到了一起。
唐家不是好惹的。
特別有那個護短的老爺子在,這個無法無天的唐婕人就沒有任何人敢碰。
這樣的話,他做事就得束手束腳,不能傷到唐婕人。
儘管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傷到這個人。
「既然唐小姐不肯賞臉,那我就先走了。」
唐婕人鄙夷的道:「以後少幹這種偷窺的事,今後我住在宋家,我拿工錢做事,你小心著點。」
「唐小姐,我不得不說,你管的真寬。」
唐婕人壓著嗓音輕輕地一笑:「不是管得寬,我想你也知道宋溫言的外公家在秀城,賈爺爺和我爺爺是好朋友,我和她怎麼也算有些關係,作為關係親近的人,我真是見不得有人打她主意。」
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唐婕人才幾次三番幫助宋溫言,她這個人和自己爺爺一個樣,護短。
當然,宋家還不知道他就是唐老爺子的孫女。
上官臨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家和賈家的關係,這也是他忌憚宋家的一點,宋在江父母去世的早,家族底蘊不濃厚,他又是個糙老爺們兒,心思是深,但關係並不複雜。
複雜的是賈柔君以及賈家。
這可是秀城底蘊濃厚的豪門,其根在秀城交錯縱橫,賈柔君是賈家捧在手心裡的名媛,後來宋溫言出生,賈家便把宋溫言當成心尖上的肉。
可以說,這麼一個小公主要是受到什麼委屈,賈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也是最近上官臨頻繁跑秀城的原因,他想先獲得賈老爺子夫妻的喜愛,繼而攻下宋家和宋溫言便指日可待了。
現在有了唐婕人從中作梗,他要獲得賈家喜歡怕是難上加難了。
上官臨臉色沉了沉,司機把車窗落下,車子開走。
唐婕人雙手插兜,懶洋洋的靠著牆,看著車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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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言沒有去學校,甚至沒打電話給陳開開,讓她幫忙請假。
對此,肖燃大感意外:「好學生真要逃課?」
宋溫言挽住他的胳膊:「肖總這麼辛苦,加了一晚上班,我就逃個課陪你吃個飯,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陪你回家,讓你好好睡個覺。」
肖燃挑起眉,戲謔的勾唇:「你陪我睡?」
宋溫言點頭:「嗯,我陪你。」
他一愣,低笑著牽住她的手:「行,先去吃飯。」
宋溫言從書包里拿出紙條。
是一張精緻的卡片,上面寫著情侶間必做的一百件事,宋溫言又拿出一隻可可愛愛的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她收起來,笑著牽住肖燃的手:「走吧,我帶你約會去。」
肖燃忍不住笑起來:「所以現在要去幹嘛?」
「吃飯啊。」
她高高興興的勾住他胳膊,肖燃忍住捏捏她的臉:「好,吃飯。」
宋溫言帶肖燃去的是一家文藝型餐廳,可喝茶,可吃飯,可看書看電影,還可以拍照。
環境溫暖,氛圍雅致。
倆人找位置坐下,點了餐後,宋溫言拿出旁邊的拍立得為倆人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情侶男才女貌,十分相配。
宋溫言愛惜的摸摸相片上的兩個人。
這麼多年,倆人終於有一張合照了。
肖燃柔聲問:「要不多拍幾張?」
宋溫言抬起眼,笑了笑:「好。」
又用拍立得拍了好幾張,宋溫言選出一張照片,用筆在照片後面寫下一句話,肖燃湊過來看,她立刻蒙住:「你不能看,我寫了之後會把它放在照片牆裡,以後再一起回來看。」
肖燃明白了,這大概是她那張卡片裡,情侶間必做的一百件事,他笑了笑,由著她。
趁著宋溫言在寫東西,肖燃拿起拍立得又給她拍照,「咔擦」一聲。
照片出來,是姑娘低頭寫字的模樣,溫和淡雅。
肖燃又拍了第二張,這次宋溫言抬起頭,對他笑了笑,鏡頭定格在這一幕。
宋溫言把寫好字的照片收起來。
服務員把餐端上來。
他們吃過飯,臨走時,宋溫言把那張寫好字的照片放在貼滿照片和寄語的牆上。
肖燃看了一眼,被宋溫言拉走。
之後按照她說的,果然陪他回家睡覺。
只不過是兩個人好好蓋著被子,規規矩矩的睡覺。
肖燃的確忙了一晚上,也累了。
溫香軟玉在懷,很快睡著。
陪他睡了一會兒。
肖燃睡著後,宋溫言便輕手輕腳的起床給他熬了點清粥。
沒等他睡醒便先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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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孫教授的課,她的賽前衝刺班裡有十個人,宋溫言和程阮是其中之二。
十個人裡面有幾所藝術學院的學生,也有已經成名的鋼琴演奏者。
宋溫言掐著時間趕來上課。
孫教授並沒有為難大家。
下課後,宋溫言接到陳開開打來的電話。
「溫言,你在做什麼?」
「剛上完鋼琴課,怎麼了?」
陳開開壓低聲音:「你一定猜不到簡寧在做什麼,她在酒吧駐演!」
「你怎麼知道她在酒吧駐演?」
陳開開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昨晚跟人約酒,在酒吧看到她了嘛,真是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她在這兒有多放得開,嘖嘖嘖,像個風塵浪.女一樣。」
宋溫言想了想:「可能她缺錢。」
「誰知道啊,你在哪兒呢?我來找你。」
「在琴房外。」
「好,你等著啊。」
宋溫言沒等多久,陳開開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拉上她就跑。
「去哪兒啊。」
陳開開道:「去酒吧,讓你見識見識簡寧騷.浪.賤的模樣。」
宋溫言:「………」
她其實並不想看。
但是陳開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定要拉著宋溫言:「你沒去過酒吧這種地方吧,咱們就去看一眼就走,讓你看看簡寧那墮落的模樣,也好出出氣。」
去的酒吧還是本市最高檔的星耀酒吧。
陳開開偶爾也會和其他同學過來喝酒,熟門熟路找了個位置坐下。
宋溫言漂亮,從進門便惹來不少驚艷的目光,陳開開趕緊帶她做到角落,可還是有許多異性上來搭訕要號碼,陳開開都擋在她面前替她婉拒。
宋溫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她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酒吧是個有些浮躁的地方,她溫文爾雅,斯文乖巧,是少見的清純佳人。
請喝酒的異性多不勝數,陳開開都把酒推開:「我跟你說,這種地方的酒最好別喝。」
這一點宋溫言當然是知道的。
到傍晚時,簡寧上台了。
她和學校里的打扮很不一樣,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連衣裙,媚笑著坐在鋼琴面前。
酒吧里立即爆發出口哨聲和尖叫聲。
簡寧十分受用的勾了勾紅唇。
宋溫言淡淡看著。
陳開開湊過來低聲說:「怎麼樣,是不是很頹廢?」
簡寧在宣藝雖然不是頂尖的優秀學生,卻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只要好好走這一條路,前途是很光明的。
宋溫言目光很淡,溫聲道:「開開,我們走吧。」
「哎?不看熱鬧了?你不知道,等下她還要下來敬酒,這些男人會給她小費。」
「走吧,這種熱鬧不看也罷。」
陳開開看了看宋溫言,小仙女不愧是小仙女,依舊不染纖塵。她都怕簡寧污了她的眼睛,立即道:「好,走吧。」
倆人起身時。
舞台方向傳來嘈雜的聲音。
宋溫言回頭,正看到有男人把酒潑在簡寧臉上,輕蔑的用手拍她的臉:「我讓你換曲子你就換曲子,不知道顧客是上帝啊。」
簡寧勉強的一笑:「可是我不會彈您說的曲子。」
「不會彈你來這裡幹什麼?」
「對不起,先生……」
簡寧在這裡工作也有段時間了,好幾個富家子弟都在這裡與她相熟,平時什麼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而現在,都坐在下面看熱鬧,並沒有任何想幫忙的意思。
簡寧的心往下沉。
她左顧右盼,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宋溫言轉身便走。
「等等!宋溫言等等!」
簡寧連忙站起來:「我知道你會彈《山海》這首曲子,你幫幫我吧。」
宋溫言沒什麼表情:「我是會彈。」
簡寧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簡寧的笑容僵在臉上。
姑娘嗓音很軟,在有些嘈雜的環境裡顯得溫柔和淡雅。
幾乎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穿著淺紫色裙子,過腰的長髮如海藻般柔順,姑娘膚色很白,瞳孔漆黑,唇紅齒白,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有些妖異,美得不可方物。
潑簡寧紅酒的男人看得一陣恍惚,搖搖晃晃的朝宋溫言走過去。
宋溫言淡淡掃了他一眼。
陳開開擋在宋溫言面前:「先生,你想幹什麼?」
男人不耐煩:「走開。」
這邊的情景被雅座里男人收入視線。
那個穿紫色裙子的姑娘氣質超群,在娛樂圈也尤其少見。
或許……
身邊的人出聲:「先生,用不用去幫忙?」
低冷的嗓音響起:「先看看。」
喝醉酒的男人已經不耐煩,想對陳開開動手,宋溫言眼疾手快把陳開開拉走。冷冷淡淡道:「先生,如果你需要醒醒酒,我可以幫你。」
男人笑了笑,視線恍恍惚惚,一直放在宋溫言臉色。
這姑娘太美。
他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絕色。
聲音也不禁放柔了一些:「你也會彈琴?」
「不會。」
簡寧急急道:「她會,她是我們音樂系最厲害的學生!」
宋溫言的視線越過男人,涼涼的落在簡寧臉上。
與此同時,半小時前接到陸助理電話的肖燃正往酒吧趕。
醉酒男人聽了簡寧的話,越發對宋溫言不依不饒:「那你給彈一首唄,我有錢,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宋溫言拉上陳開開便要走。
男人依然不肯,伸手要去拉她。
同時,肖燃的車風馳電掣的停在酒吧外,他大步流星走進來。
酒吧內,宋溫言躲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微微轉身,提起桌上的酒瓶回頭一砸。
啪嗒!!
酒瓶砸在男人頭上,酒味散開。
肖燃一進門便看到這一幕,愣得停住了腳。
酒吧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鴉雀無聲。
所有人瞪大眼看著宋溫言。
這小妞剛剛是不是砸了金樽娛樂的太子爺??
宋溫言自然認識這個人。
她敢砸就不怕。
「你敢打我!!」金恆站穩身體,用手摸腦門兒,摸出一手的血:「你這個臭……」
「金少爺。」宋溫言突然淺笑著打斷他的話。
「醒醒酒,好好看看我是誰。」
金恆迷迷糊糊的盯著面前虛晃的影子,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眯起眼認真盯著宋溫言。
結果越看越不對勁。
「我……我操?你是宋溫言!」
宋溫言溫文點頭:「好久不見。」
「臥槽,宋姐好!宋姐什麼回國的?」
金恆一改剛才的囂張,滿是玻璃茬的臉上帶著笑:「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剛剛看走眼了,咱們兩年沒見了哈,剛剛沒嚇到你吧。」
其他人:「…………???」
宋姐是不是很酷?這真的只是個蘇爽甜文,男女主都很蘇,求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