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兒和七郎、小十三站在作坊里,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倉庫,專門用來放每天出產的爆米花和辣條以及魚丸等。
小十三看著這些,似乎有感而發,曾經的陳果兒家裡家徒四壁,他們住在老宅的時候,小十三也去看過。除了一貧如洗之外,沒有其他的形容詞去形容當時的他們家。
可只是短短半年的時間,連小十三都驚訝陳果兒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雖然七郎每次跟他通信的時候,也都說的很詳細。
但是親眼見到是另一回事。 ✬✱❈
儘管比起王府的富貴榮華差的太遠,可能走到這一步,足見有多不容易。
陳果兒也笑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我爹娘、我哥、我姐,少一個人都不會有今天。」
這是全家人努力的結果,陳果兒不貪功。
七郎有些慚愧,這當中只有他沒有為這個家出多少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還要念書。家裡的活計他沒時間幫忙,而念書又是很費銀子的事。
小十三就站在陳果兒和七郎中間,將七郎的失落看在眼裡,奇怪的問他怎麼了?
七郎搖了搖頭,說沒事。
陳果兒也看過來,明白七郎心中的想法,走過去抱住了七郎的胳膊,「哥,你不用不好受,以後咱家改換門庭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我還等著當官家小姐吶。✊🍟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現在陳果兒家是打著農的名義在經商,一旦七郎考中的話,那他們家就可以榮升為士,算是到了另一個階級。
士農工商,這年代等級劃分的十分嚴明,這是身份的象徵。
哪怕不能做官,但中了舉人之後,那就可以被稱為老爺了。也被列入了本地鄉紳之列,見了官不用跪,遇到什麼事去衙門,官府都要給點面子的。
七郎也重重的點頭,「放心吧果兒,俺肯定努力念書,不辜負你們。」
七郎念書一直都很用功,起早去私塾之前,和晚上回來之後,甚至休沐日的時候都在念書。可以說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有時候幫著家裡干點活之外的時間,全部都拿來念書了。
對於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七郎十分珍惜,而且因為他啟蒙比別人晚,只能更努力才能追上。
這些陳果兒都看在眼裡,也十分心疼,「念書要緊,可也沒有身體要緊,考不考上都沒關係,咱全家好生生的比啥都強。」
七郎把自己個逼的太緊了,陳果兒擔心他這樣會適得其反,而且也太辛苦。💗✎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只是每次勸他的時候,他嘴上答應,但還是一如既往。
七郎笑著說沒事,還抬起胳膊在陳果兒面前晃了晃,「俺壯實著吶。」
兄妹倆笑成一團,小十三在一旁羨慕的看著他們,同樣是親兄弟,可是他家裡和陳果兒家卻是截然不同。
他雖然出身貴胄之家,從小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是兄弟成群,可他們之間卻不親。或許是因為同父異母的關係,他們兄弟間也分遠近,而且常常是劍拔弩張。
甚至為了在父王面前露臉,得到父王的賞識,不惜踩低兄弟,以凸顯出自己來。
除了九哥疼他之外,其他的哥哥都不太搭理他,他也不樂意搭理他們。
小十三的心裡有一個主意慢慢醞釀成型,他已經長大了,不能什麼事都躲在九哥後面。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度過難關,他不想成為拖累,他要成為九哥的助力。
陳果兒也注意到了小十三眼中的落寞,以為他還在為了定親的事煩惱,不想他太煩心,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們家鋪子裡所有的吃的幾乎都是從這裡做完送過去的,這邊是爆米花,那邊是粳米糖,還有……」陳果兒帶著小十三挨個介紹,「你不是喜歡吃辣條嗎,待會包點回去晚上吃。」
小十三連連擺手,他已經吃的夠多了,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你忘了咱們是為啥出來的了?」
李氏晚上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他們都撐的夠嗆,出來消化食,再吃就沒法消化了。
這時候靈犀找過來,說水燒好了,可以洗澡了。
幾個人往回走,七郎走在最前面,後面是小十三,再後面是陳果兒。
小十三故意落後了兩步,跟陳果兒保持平齊,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在陳果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快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而後快速鬆開她的手,追上了七郎,兩人往浴室的方向走了。
只留下發呆的陳果兒,看著小十三的背影,一臉疑惑。
「姑娘?」靈犀在陳果兒側後方,喊了她一聲。
陳果兒才回過神來,「沒事,咱們也回去吧。」
天色已經不早了,陳果兒直接回去了姐妹倆的屋子,一路上都在合計剛才小十三的話。
「我白天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
白天他說了很多話,到底是哪一句?
陳果兒滿心狐疑,有心想去問問,可是小十三和七郎已經去了浴室,這會八成都該洗上了。
「果兒,你咋啦?」陳蓮兒看著從進來就開始發呆的陳果兒,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合計啥吶?」
「沒啥。」陳果兒回過神,也上了炕,又拿出帳本來記帳。
只是腦袋裡不斷的閃過小十三剛才的話,想了半晌也沒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索性也不再想了,專心看著面前的帳本。
陳蓮兒手裡拿著一個帕子,一邊繡一邊問陳果兒,「小十三咋突然來了?是有啥事不?」
以前小十三也來過家裡,只是這次明顯不一樣,尤其今晚上這麼多人都住在客房,陳蓮兒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陳果兒說沒事,「就是他想出來玩了,家裡不放心,多派點人跟著。」
小十三定親的事算是秘密,沒有他的允許,陳果兒不能亂說,哪怕是對家裡人。
並不是她不相信陳蓮兒,而是沒必要。
陳蓮兒點點頭,也不再多問,這些日子她心裡也不安生。
黃春生又去了縣裡念書,好些日子沒回來了,陳蓮兒的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安。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