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也快天黑了,陳志義一直陪著陳老爺子吃飯喝酒,席間爺倆感慨連連。♬💢 💘♧
陳果兒則是早就下了桌,離家二十來天,陳果兒要看看鋪子都怎麼樣了,還要檢查帳目。
「放心吧,沒啥事,李二狗和小成子把帳目都做的挺好的。」七郎也跟了出來,「這些天俺見天都看帳,也都記上了。」
陳果兒離家的這些日子,七郎也受益匪淺。
他本來不懂得帳目上的事,就連字也認的不多,幸虧李二狗不時在旁邊提點,七郎也學會了不少。
七郎說著跟陳果兒來到了後院的帳房,把一沓銀票和帳本都拿出來,這些都是他整理的。
「哥辛苦了。」陳果兒笑眯眯的道:「天天念書,回來還得記帳,哥這些日子肯定累壞了吧。」
「這不算啥。」七郎搖頭,「往後你在家呆著就成,這些有俺吶。」
他身為家裡的長子,七郎理應該擔起這些來。
陳果兒笑了,知道七郎是惦記她,怕她累壞了,「沒事,這些我忙的過來,哥只要好好念書就行,將來咱家改換門庭就指著哥了。」
七郎也笑了,這次沒再說只要識兩個字就行,這段時間在私塾念書,他也增長了很多見識。69🅂🄷🅄🅇.🄲🄾🄼
「放心吧,俺肯定好好念。」七郎重重點頭。
陳果兒說著翻開了帳本,七郎念書時間不長,字跡談不上風骨,卻也工工整整的。帳目上每一筆支出和收入都記的很詳細,陳果兒大致上看了一遍,數目基本都對得上,把帳本合上收起來。
七郎又把那一摞銀票交給陳果兒,這都是這些日子賣的,「到了五百兩俺就叫李二狗去滙豐錢莊存上。」
陳果兒看了看,都是五百兩一張的銀票,差不多有五六千兩銀子。放心把銀票收起來,這才開始問七郎這些日子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七郎搖頭,說都挺好的,只是神色間有些猶豫。
陳果兒忙問他怎麼了。
七郎就說沒啥事,隨即又說起了其他的,就把話頭岔過去了。
其實這些天裡孫毓秀天天來,每次都去新鋪子找三郎,連外人都看出來孫毓秀對三郎的心思,大有倒追的意思。
三郎對她沒那個心思,有幾次躲到老鋪子這邊來,可孫毓秀鐵了心的糾纏,三郎又氣又無奈。
只是陳果兒畢竟是個小姑娘,七郎不想拿這些話髒了她的耳朵,故而就什麼都沒說。
七郎不說,陳果兒也不深問,反正她早晚會知道。💚♢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
陳老爺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大兒子,心情大好,不免多喝了幾杯,腳步微顫,整個人飄乎乎的。
陳志義趕緊讓老劉套車,把陳老爺子送回老宅。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陳果兒和李氏、陳蓮兒也都上了馬車一塊回去。
七郎也好些日子沒回家了,今晚也破例跟著一塊回去了謝家窩鋪。
到了家,陳果兒他們下了車,陳志義並沒有下車,直接趕車把陳老爺子送回了老宅。他跟定還要在老宅嘮會嗑,陳果兒他們就先回了家。
一進大門,兩條黑影就朝著陳果兒撲過來,一下子撲到她身上。
「小黑、小黃。」陳果兒也開心的大叫,好多天沒回來了,兩隻半大狗都快長成大狗了,險些把陳果兒撲倒在地上。
幸好李氏和七郎在後面扶了她一把。
「你們太肥了,趕明得叫你們少吃點。」陳果兒笑眯眯的跟兩隻狗玩鬧。
它們也好想能聽懂一樣,汪汪汪的叫著,好像在抗議。
「行了,外面冷,趕緊回屋吧。」李氏笑著催促陳果兒。
「知道了。」陳果兒答應了一聲,又跟小黑和小黃玩了一會才回了屋。還沒等進到屋裡,又四處找毛球,這麼多天沒見,不知道它長大了點沒有。
「它肯定在炕頭上吶。」陳蓮兒抿著嘴笑。
李氏和七郎也跟著笑。
毛球不光饞,而且是只懶貓,冬天的時候除了去作坊偷魚丸吃,就是在熱乎乎的炕頭上睡覺,趕都趕不走它。
「毛球,快過來讓我瞅瞅。」陳果兒上了炕,抱起毛球揉著它柔軟的毛,抱著它的兩隻爪子搖晃著,「想我了沒?」
毛球比較高冷,只是喵了聲,張開眼睛看了看陳果兒,隨即又閉上繼續睡覺,任由陳果兒怎麼磋磨它也不肯起來。
陳果兒玩了會毛球,又把家裡的帳本都找出來一一核對。
之前在家的時候,白天要做鋪子裡的帳目,晚上回來做作坊的帳目,這些都是每天必須的功課。
陳蓮兒雖然不識字,但是在陳果兒不厭其煩的勸說下,也認了幾個簡單的字,陳果兒不在家的這些日子裡,都是她記帳。
有些字她不認識,就用比劃代替,而且陳蓮兒記性好,那些沒寫明白的帳目她都用腦子記下來,一一說給陳果兒聽。
李氏見陳果兒回到家就開始忙東忙西的,也不由得搖頭,「這孩子,就是勞碌命。」
這話不是貶低,而是心疼,要是她識字就不用孩子們這麼辛苦了。
七郎就說要不趕明他天天晚上回來,「以前還不覺著咋地,這些天俺算是知道了,記帳可不易。」
七郎深有感觸,那些帳目繁瑣又細緻,需要極好的耐心才行。
李氏趕緊說那哪成,「見天念書就夠辛苦了,再兩邊跑,還不累壞了。」
陳果兒抬起頭,笑眯眯的道:「不用,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哥好好念書就行。」
七郎很堅持,越是知道記帳辛苦,就越是心疼陳果兒。況且往後陳果兒總要嫁人的,總不能因為家裡的事拖累了她。
李氏也是這麼想的,就說讓七郎有空就幫著陳果兒看看帳目。
陳果兒說好,作坊的帳目雖然繁瑣,但比鋪子裡的簡單多了。陳果兒大致上看了看,跟銀子對得上數,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陳果兒把帳本和銀子都收好,見李氏和陳蓮兒正在做針線,也湊過來。
李氏正對著一塊月白色的杭綢比劃著名要下剪子,「這塊布顏色鮮亮,正好給七郎縫個褂子。」
七郎忙說不用,指了指身上的細布褂子,「俺穿身上這樣的就成,這杭綢太好了,白糟踐東西。」
陳果兒卻看著那塊月白色的布料有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