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忙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陳果兒又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一二樓都打掃乾淨,二樓的牆也都重新粉刷過了,跟咱那邊的鋪子一樣。」小成子笑道:「一樓這些攤位也都刷好了漆,桌椅板凳也都重新上過漆,保證姑娘滿意。」
小成子指著四周。
陳果兒滿意的點點頭,小成子辦事還是挺靠實的,又叮囑了幾句,才和李二狗從後門回去了老鋪子。
李二狗從櫃檯上拿過帳本,徑直跟著陳果兒進了後面的帳房,把帳本放到桌上。
陳果兒翻開帳本看了看,每一筆細目都記載的很詳細,數目也都對的上。
「這是齊福子做的帳目吧。」陳果兒還算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
李二狗趕緊說齊福子人不錯,「當初還是永河茶莊的時候,他跟俺就挺好,他比俺晚來半個月。」
李二狗靦腆的笑了笑,「那功夫別人都看不上俺,齊福子也是新來的,俺們倆抱團取暖。這些日子俺記帳他也跟著學,這也學的挺好。」
陳果兒點點頭,她正想多培養幾個靠實的夥計,鍛鍊個一兩年以後或許也能獨當一面。
「你好好帶帶他,干好了本姑娘不會虧待他。|!¤*'~``~'*¤!| 6❾𝔰ħ𝓾x.𝕔Ⓞⓜ |!¤*'~``~'*¤!|」陳果兒把帳本合上,又讓李二狗看看外面有沒有人,「把門關緊。」
李二狗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看了看門口沒有人,又把門關好才回來。
陳果兒小聲交代了他幾句,「記住了嗎?」
李二狗點頭之餘更加詫異,「姑娘,咱費這事幹啥?直接把人抓起來一問不就得了,敢不招就把人送到衙門去。」
陳果兒冷笑了聲,給了李二狗一個白眼,「你有證據嗎?」
這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況且陳果兒正想設個套,沒想到他就自己個送上門來了。陳果兒恨不得幫他一把,哪會半路阻止?
而且阻止了這次之後,還會有下一次,還不如一次性解決了。
李二狗神色一滯,訕訕的笑了笑,「姑娘說的是,俺這就去辦。」
李二狗離開之後,陳果兒閉上眼睛前後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有想錯,這才稍稍安了點心。
中午七郎從私塾回來吃飯,陳果兒讓夥計把飯菜擺好,和七郎一塊吃。
「今天的湯挺好喝的,哥,你也多喝點,下午去私塾也暖和。」陳果兒喝了一碗小白菜骨頭湯,還想再喝,只是湯碗離的有點遠,陳果兒就站起來去盛湯。
七郎讓她坐下,接過她的碗要幫陳果兒,一個不小心碗沿碰到他的手心,七郎疼的險些將碗打了。
「哥,你的手怎麼了?」陳果兒抬眼看著七郎,說著接過碗,另一隻手抓住七郎的手就要看。
七郎趕緊把手縮回去,藏在桌下,一臉不在乎的說沒事,「剛才沒注意碰了下。」
陳果兒才不信,一把抓住七郎的手拿出來,手心上通紅的幾道印子,像是被戒尺打的。
「先生打你了?」陳果兒問道。
同窗間的打鬧不可能是這樣的,唯一的解釋應該是先生打的,今早七郎去晚了,想必是因此受了罰。
陳果兒已經發現了,七郎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看出陳果兒的擔心,反倒安慰她,「沒事,先生嚴厲些也是為了俺好,再說打的是左手,不耽擱寫字。」
陳果兒的眉頭緊緊蹙起,「先生對別人也是這樣嗎?」
先生嚴厲自然是好的,可陳果兒還是很心疼,而且如果先生一視同仁倒還好,就怕不是那樣。
七郎笑了笑,「別人遲到了先生也會責罵,這沒啥。」
現在能有書念他已經很開心了,打幾下根本不算什麼,七郎很知足。
陳果兒卻聽明白了七郎的話,別人遲到只是責罵,七郎遲到就要打手板,這分明是有偏見。陳果兒想起來送七郎去念書的時候只交了束脩,並沒有私下裡給先生些銀子潤手。
想必是因此挑理了。
陳果兒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吃飯。
七郎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到了下午去私塾的時辰。
陳果兒也跟了出來,「哥,我送你去。」
七郎搖頭,「那成啥了,俺當哥的還要妹子送去?叫別人看著還不笑話俺?」
陳果兒撅起了嘴,「哥能去念書,我都不能,我就是想跟著哥去站在外面看看。」
陳果兒這麼一說,七郎頓時心軟了,私塾只收男孩子,女孩子家是不能去的。除非大戶人家的女孩子,那也是專門請了教習先生回去家裡教,來外面卻是不能的。
「那成,哥帶你一塊去。」七郎拉起了陳果兒,兄妹倆離開了鋪子。
私塾不過隔了一條街,只是位置稍偏了些,不及城裡熱鬧。好在念書就需要安靜,倒也沒什麼不好。
陳果兒和七郎走到私塾門口,旁邊跟他們一起走過來的還有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身後還跟著書童幫他拿著書包。
陳果兒他們剛要邁進去,男子輕咳了聲,書童立即過來把即將進門的七郎擠到一邊,讓男子先進門。
陳果兒眉頭微蹙,剛要說話,七郎扯了扯她的袖子,微微搖頭讓她別出聲。
陳果兒心下更加疑惑,看向男子。
一身粉色繡牡丹花的雲紋錦緞,頭上戴著方巾,腳下卻穿著一雙粉色繡花鞋。大冬天的手裡拿著摺扇輕輕搖晃,明明是很風雅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十分猥瑣。
油頭粉面,陳果兒暗自腹誹,同時也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看七郎的樣子似乎有些忌憚他。
這時候男子說話了,瞄了眼七郎和陳果兒,冷哼了聲,「窮人乍富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妹子送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沒斷奶吶。」
七郎的臉騰的一紅,放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陳果兒瞄了眼男子,轉身幫七郎整理領口,還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哥,人家誇你吶。」
男子冷哼了聲,臉上的神態更加不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他明明在罵他們窮酸,難道他們聽不出來?
餘光瞄了眼陳果兒,還是想藉此攀上他張大少爺?不過就這姿色也忒差了點,男子的嘴快瞥到耳朵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