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公報私仇

  「大人,你放了我爹,還有所有人,他們根本沒通匪,你這是污衊。💋♩ ➅➈𝔰Ĥ𝓊𝔵.𝒸𝐨𝓂 💣👍」陳果兒憤怒的瞪著亭長,身後的衙役死死的按著她的肩膀,她根本沒辦法衝過去。

  陳果兒心中清明的同時,也對亭長更加的鄙視,知道他這是在公報私仇,更是在要挾她交出帳本。上午的事亭長肯定也看出來陳果兒在有意耍他,他這是報復。

  「我有免死金牌,我要救我爹,還有陳家所有人。」陳果兒大聲道。

  趙九曾經說過,這塊免死金牌在整個遼南府都管用,今天她就要用這塊牌子保住全家的命。

  亭長卻是淡然一笑,「果兒姑娘此言差矣,通匪乃大罪過,我大魏明文規定不得任何人開脫。本官現在只是在審案,而非要他們的命。況且免死金牌只有一塊,最多也只能救一個人。」

  亭長說著看向李氏,以及她身邊跪著的陳蓮兒,甚至還掃了眼坐在陳果兒旁邊的七郎。

  意思很明顯,就算不算老宅的眾人,陳果兒家一共有五個人,而她的免死金牌救了一個人卻不能再救其他人。

  「姑娘還是聽本官一句勸。」亭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果兒,「本官相信以姑娘的為人,斷然不會勾結匪患,不過也請姑娘不要阻礙本官審案。姑娘若是能安分的坐在一邊旁聽,至少你和七郎無事。」

  這又是威脅。

  亭長在告誡陳果兒如果不聽話,不光陳志義和李氏他們要受刑,就連七郎也保不住。

  陳果兒怒視著亭長,心中怒焰攀升到了極致,以前她只是以為亭長不過是喜歡背後動點小手腳,動點小心思往上爬。現在看來是她看錯了,亭長就是一頭白眼狼,還是野心極大的白眼狼。

  亭長的話不光陳果兒聽懂了,七郎也聽懂了,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了。

  七郎被衙役俺這肩膀想要站卻站不起來,怒視著亭長大聲道:「俺啥也不怕,有能耐你就給俺動刑,放了俺爹。」

  既然陳志義能代父受過,他也可以。

  陳志義則是趴伏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大人,別聽他小孩子瞎說,俺不怕,還是俺來。」

  兒子是他的命根子,就算自己個受苦也不能叫兒子受苦。

  李氏和陳蓮兒也止不住的哭泣,一邊是陳志義,一邊是七郎,她們也無法做出取捨。

  亭長再次重敲驚堂木,「本官在審案,容不得你們咆哮公堂,再若如此下去就給你們統統上刑。」

  說罷再次朝左右一揮手,「動刑。♡💣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等等。」陳果兒大聲道:「你不就是想要帳本嗎?我這就給你,你馬上把人都放了。」

  亭長冷笑了聲,現在知道後悔?

  晚了!

  當初她耍他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他就是要陳果兒明白,在這一畝三分地是他說了算,他說讓他們三更死,閻王也不敢留他們到四更。

  「果兒姑娘。」亭長臉上掛著微笑,眼底卻迸發出兩道寒光,直直射向陳果兒,「本官這是在審理陳家通匪一案,哪來的帳本一說?姑娘還是安靜的坐在一邊旁聽,莫要擾亂了公堂的秩序。」

  陳果兒放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亭長這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報復。

  如果真的要給陳志義動了刑,就算保住了性命,怕是這兩條腿也保不住了。

  可形勢比人強,就算陳果兒有千般憤怒,萬般的無奈也抵不過權勢。

  從沒有一刻,陳果兒如此後悔過,悔不當初不該在趙九面前給亭長求情,是她害了陳志義,害了陳家所有人。

  這時候衙役們已經把夾棍給陳志義上好,亭長一聲令下,兩旁的衙役們手上用力。

  兩根夾棍當中是陳志義的腿,在夾棍的旋轉下,陳志義的腿被扭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啊……」陳志義的慘叫聲傳遍了大堂上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他青筋突突直跳的額頭滾落,雖是穿著厚厚的冬衣,後背卻已經幾乎被汗水浸透。

  巨大的痛楚讓他這個漢子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陳家其他人則是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以往只是聽說過各種刑罰多麼的殘酷,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尤其那個人又是跟他們骨血相連的親人,那種懼意猶自心底發出來。

  陳志義呲牙咧嘴的樣子仿佛厲鬼,一想到待會他們也要跟他一樣,每個人的心裡就冒出一股涼氣,巨大的恐懼籠罩住所有人。

  「她爹!」

  「爹!」

  「姑父!」

  李氏和陳果兒、陳蓮兒、七郎以及李秀鳳其心裂肺的慘叫出聲,刑具動在陳志義的身上,卻仿佛動在了她們身上一樣。

  比起陳家其他人的心膽皆寒,她們是真正跟陳志義骨血相連的親人,更是真正為陳志義趕到不舍,替他疼。

  陳果兒和七郎都奮力的掙扎,可身後的衙役死死的按著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志義受刑。

  門口也站了無數的老百姓,亭長是公開審案,允許百姓旁聽。

  有人聽說陳家通匪,議論紛紛,多數人都不相信。

  「人家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啥要通匪,又不是活膩歪了。」

  「那可說不定,聽說他們家的閨女叫鬍子搶走了,許是怕閨女叫鬍子禍禍了才不得不這樣吧。」

  「搶都搶了,肯定早就禍禍了,再去通匪這不是找死嗎。」

  「造孽呦……」

  突然喧囂的人群後響起了一陣騷動,人群中一個三十歲左右,儒生模樣的男子分開人群走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衙役。

  百姓們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住手。」男子背著雙手來到大堂上,直視著亭長冷笑了聲,「錦陽鎮的亭長?好大的官威,受害人在大人的口中變成了通匪,真是可笑至極。」

  亭長眉頭緊蹙,怒視著堂前站著的男子,重重一拍驚堂木。

  「哪裡來的大膽狂徒,竟敢咆哮公堂。」亭長朝左右一揮手,「來人,把他給本官拿下。」

  兩旁的衙役們齊齊應了聲,呼啦一下子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