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嬋呢?」陳果兒大驚失色,剛才趙玉嬋還跟他們在一起來著,怎麼這會人就不見了?
陳果兒下意識的就想停下,然而形勢並不允許,她只能被動的跟著彩鳳幾個繼續往前,不管怎樣先擺脫眼前的危機再說。✊💚 ඏ☆
四周一片混亂,幸好彩鳳幾個和趙九安排的侍衛們武藝精湛,身手不凡,很快便衝出了包圍圈躲到了對面的山裡。
對面的山林一片茂密,點點稀疏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落下來,空氣中瀰漫不散的血腥味,以及眾人臉上的凝重都在提醒著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所有的侍衛形成一個包圍圈,緊緊守護住四周,將陳果兒密不透風的保護在當中。
陳果兒被彩鳳幾個攙扶著靠在一顆樹後的空地上坐著休息,煞白的小臉上汗涔涔的,焦急的眼底依舊鎮定如初。
掃了眼四周,現在她身邊的人已經不足半數,其中有些受傷的侍衛互相包紮,另外有人在四周放風。
再看向彩鳳幾個,除了連枝去找戚氏之外,其餘的也都在,七郎和李二狗也在另一邊休息,他們倆大抵是沒經歷過這種事,都臉色慘白,形容狼狽。
六郎和四郎、八郎都不在,他們之前打野味去了,不過陳果兒倒是不太擔心他們。→六郎好歹跟在趙九身邊幾年,經受過歷練。
至於四郎和八郎雖然沒什麼身手,但他們不是對方的目標,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眼下陳果兒最擔心的是趙玉嬋了,她身份不一般,萬一對方把她當成陳果兒就麻煩了,更重要的是原本她派去保護趙玉嬋的柳絮和柳蔭也在這裡。
「快派人去找玉嬋,務必把她好好的帶回來。」陳果兒顧不上休息,就立馬叫了柳絮和柳蔭帶上一半的侍衛出發。
柳絮和柳蔭應是,立即從剩餘的沒受傷的人中挑選了一半人匆匆離開。
又休整了很久,眼見著日頭偏西,遠處終於有了動靜,陳果兒精神一震,看到連枝攙扶著戚氏回來了,在她們身後還跟著四郎和八郎。
陳果兒放下一半的心又懸了起來,到現在為止,除了派出去找趙玉嬋的人之外其餘的都回來了,忙拉住戚氏問,「三伯娘,玉嬋和六郎哥吶?」
戚氏似是受到了驚嚇,煞白著一張臉不斷搖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由去找她的連枝代為回答。
「奴婢是在河邊發現的三太太,好在黑衣人當時離的遠,且目標也不在三太太身上,這才有驚無險的回來。♝🐜 👌🎈」連枝說著又指了指四郎和八郎,「四少爺和八少爺是回來的路上見到的,便一塊回來了。」
雖說當時黑衣人離他們比較遠,且目標也不是他們,但依舊受到了衝擊,連枝也是費了好一番辛苦,又和幾個侍衛才將他們帶回來。
陳果兒頜首,又看向四郎和八郎,問他們六郎去了哪,當時是他們三個一塊去打獵的。
兩人齊齊搖頭。
雖然四郎年紀大一些,但他性格木訥,所以就由年紀小的八郎說。
「開始的時候六郎哥還跟俺們在一塊,後來俺們聽著動靜就往回跑,再後來就有兩個黑衣人跑過來,六郎哥讓俺們先走,俺跟四郎哥想幫忙他不讓……不知道他去哪了。」八郎煞白著臉將經過說一遍。
當時也是情況危急,六郎畢竟在九爺身邊待過,他們倆怕連累了六郎才忙跑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跑,三打二怎麼的勝算也能大一些。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戚氏聽了脊背一僵,整個人直直往後倒下去,眾人又是一番忙亂。
陳果兒來到戚氏跟前,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好在只是暈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想必是驚嚇之餘又擔心六郎的關係。
七郎抬起頭看了看天際,此際已然快傍晚了,距離最近的村鎮還要三十里地,便提議眾人先上路。
「沿途咱們留下記號,郡主和六郎哥他們見了記號會追上來的,否則咱們留在此處於事無補不說,還容易再次被黑衣人偷襲。」七郎沉聲道。
而且到現在趙玉嬋和六郎都沒回來,說不定他們已經碰了頭,如果是那樣就更好了。
陳果兒皺緊了眉頭,原本是想著等找到趙玉嬋和六郎再說,但看了眼身邊剩下的三十個左右侍衛,這其中還包括幾個受了輕重不等的傷的。
心知耽擱下去沒有任何好處,黑衣人不知道來了多少,更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援。且一旦日頭落山,他們夜宿深山中會更加危機四伏,還是趕緊進城。
片刻後頜首,「那咱們就先啟程,據此三十里地是桐縣,屆時請縣令派兵來尋找他們,並且圍剿黑衣人。」
當陳果兒一行人到達桐縣的時候,已然天黑了,原本天黑落城門的桐縣破天荒的大門敞開,桐縣的縣令聽說將軍夫人來了,率領衙門裡的眾人親自接待。
陳果兒雖然是女流,但這裡是遼南府,鎮北王是相當於土皇上一樣的存在,趙九又風頭無兩,她就等於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就等於未來的皇后,朝臣們哪敢不奉承著?
「不知將軍夫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縣令一拱到底,畢竟陳果兒除了是將軍夫人之外,本身也是一品誥命夫人,比之縣令的七品官要高出好幾個等級。
陳果兒頜首,仔細打量了一眼對方,桐縣的縣令自我介紹叫魯齊來,看樣子四十出頭,見到陳果兒的時候雖然表面恭謹,但眼底中微帶著一絲不屑。
陳果兒將對方的神色盡收眼底,頜首說了聲,「有勞魯大人了。」
之後又寒暄了幾句,魯縣令將陳果兒一行人讓到了衙門裡。
衙門裡早就備好了酒菜,將軍夫人路過小小的桐縣,魯縣令自然要熱情招待的,因著陳果兒是女眷,縣令夫人和嫡子、嫡女也都迎出來紛紛見禮。
「請夫人上座。」魯縣令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被陳果兒抬手打斷了。
趙玉嬋和六郎生死未知,她現在哪裡有心情坐在這吃吃喝喝的……